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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何笙番外40(1 / 3)

世人皆知乔苍纵横黑帮商海,只手遮天无所畏惧,唯独怕何笙哭,她一哭,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然而他捧着宠着疼着,她偏偏还是哭了。

那晚照镜子,她发现眼角长出一条皱纹。

这张没有瑕疵的脸孔,忽而横生枝节,她如同遭受晴天霹雳,惊叫一声躲进被子里,死活不出来,呜呜的哼唧,生生折腾了多半宿,怎么也哄不好。

乔苍不舍扯痛她,不敢强上,连被子一同抱住,轻轻抚摸她脊背,为她顺气,她不断颤栗,蜷缩成一团,保姆惊慌失措,来来回回端茶送水,苦口婆心劝着,何笙闹累了,终于将被子掀开,脑袋钻出,湿漉漉的眼睛蒙了一层雾,“你看我,丑了吗?”

乔苍挨近她,在耳朵后闻了闻,“不臭。”

她扑哧一声笑,知道他故意的,“我问你丑不丑!”

他耐心温柔,将她散乱的发丝一根根顺了顺,“丑也是给我看,我习惯了,你计较什么。”

何笙被他气得直抽搭,一个字说不出,他见她这样子,无奈发笑,抹掉她睫毛闪烁的泪光,“原来为了这事。多大的人了,哭鼻子哭成花猫。”

女人的韶华与青春,胜过黄金珍宝,多少女人成也美貌,败也美貌,而何笙便是这样女人的典范,她畏惧容颜老去,畏惧岁月刻薄,畏惧她不美的一刻,她的挚爱,她的风月,她的婚姻也戛然而止,支离破碎。

乔苍相比她自己,还要更清楚她的脆弱。

他从不说,从不立誓,可他心里画下了无数张,她牙齿掉光,白发苍苍,斑点丛生,皱纹堆叠的画卷,那样的面容,确实不美,甚至有几分恶心,他还是爱极了。

若不爱何笙,他还能爱谁。

她心烦意乱,握住他的手,“再过十年,我会长出许许多多,那时你看我,会嫌弃厌恶吗?”

乔苍若有所思,脸色也凝重起来,并没有立刻回答,何笙整颗心都揪住,他这数秒的迟疑,仿佛一把匕首割肉般刺痛,良久后她才听他抱怨,“如果这十年,我命大,没有被你气死,我一定不嫌弃。如果我命薄,被你克得早日归西,我只能留下魂魄不入轮回,继续疼你。”

何笙心里烫了烫,笑出一颗硕大的鼻涕泡儿,咕哝一句油嘴滑舌,都被你骗好多年了。两只手却情不自禁的缠住他脖子,眼眶通红。

还真是,他这张嘴,说了数不清坑骗她的话,眼看着一年又一年,糊里糊涂的,要把她骗进坟墓了。

手忙脚乱的保姆停下来,蹲在床尾长出一口气,总算雨过天晴,这世上,能降得住乔苍的女人,只有何笙,能降得住何笙的男人,也只有乔苍。

他虽满口承诺,她还是担忧,隔天清晨送走乔苍上班,她急匆匆赶去丽人美容馆,经理得到消息早早站在门口等候,笑着为她推开门,“乔太太,您来得真巧,法国特供香氛,最适合蒸脸去皱,许多太太喜欢,我特意吩咐技师给您留了一瓶。”

何笙递上白金卡,笑说你越来越会办事。

经理前面带路,将她引上二楼,“乔太太的身份,我怎敢不上心。”

壁灯点亮,香气扑鼻,何笙站在雾气涔涔的包间打量一圈,似乎除了隔音不好,一切都非常合心意,经理为她挑选了新出的组合热蒸,不多久技师赶来,往躺椅上铺了一张奶膜,她刚坐下,来不及脱衣裳,忽而听见隔壁几位太太的笑闹声,言辞中提到盛文。

“乔太太,花颜泥…”

何笙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技师点了下头,比划口型您需要时叫我,便退出房间。

只隔了一堵墙,有些模糊,也能断断续续听到,似乎是一向与她不睦的刘太太和少有往来的伍太太,其余两三个,她听声音认不出。

刘太太说,“盛文公关部纳贤,来了一批精英,其中叫兰瑟的,是留美高材生,皮相十分漂亮,那天我在餐厅还瞧见了,和乔先生一辆车,不知送她去哪里。”

伍太太格外大惊小怪,“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啊,何笙春风得意,我还当真以为她日子过得多滋润享福,敢情和你我一样,对老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有学问,有脸蛋,办事得力,你口中的兰瑟,最招男人稀罕了。”

刘太太掌心抹了些油,朝脸上扑打着,“哎呀,盛文房产大获全胜,又进军彩妆领域,给知名品牌投了不少股,兰瑟就负责这一块对接,女人市场一向赚钱,得力是一定的。”

“保不齐,车上还做了什么呢。”

她笑得奸诈,“现在的老板,不都好那一口吗。”

笑声愈发浪荡,八字还没一撇,她们迫不及待猜测这场韵事了。

盛文竟然添了这号人物,消息瞒得倒是紧,秘书天天往别墅来,一点口风没泄露。按照这些长舌妇说,兰瑟似乎来者不善,有所企图。

何笙疑心重重,也没了心思美容,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会馆,司机正准备睡会儿等她,忽然后门被拉开,整辆车狠狠颤了颤,透过后视镜,风雨欲来,也不敢多问,一踩油门原路返回。

何笙有把握乔苍绝不会不知分寸,肆意胡来,可对方若是高段位的职业狐狸精,借着工作当踏板,朝夕相处迷惑,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样的赌注,她押不起。

正巧乔苍那几日犯了大错,何笙嘱咐他买一套米白色的内衣,菱形手织的蕾丝,她配着白旗袍穿,省得透色。他记倒是记下了,只是买的时候匆忙也生疏,错拿了一件乳白色,镂空圆的蕾丝,她便不干了。

骑在他身上撒泼吵闹,差点挑翻了房盖,满口质问你是不是买了两套,一套送给外面的金屋藏娇,一套送了我。

乔苍眸子亮如星辰,好看极了,他说还有这样的美事,那我两套都送她。

何笙被气笑,不肯爬下去,用力骑着,他轻而易举坐起来,胸口挂着她,往楼下一边走一边说,“乔太太不妨打听,谁不知我家有悍妇,哪个金娇有胆子和你抢。”

何笙本也不气,仅仅提点他一下,如今盛文来了一个妖精,她打一针预防,总没有坏处。

不过到了这份儿上,他还不坦白,十有八九猜中兰瑟的心思。

她转念一想,回味过来,两手掐着他脖子,“悍妇?谁是悍妇。”

乔苍稳稳托住她屁股,目光在她张牙舞爪的手上掠过,挑眉含笑,何笙扬起下巴,刁蛮泼辣,“打是亲,骂是爱,我对你又亲又爱,你得知足。”

那晚路过扩建后的黑花赌场,想起数年前,她偷偷溜进去赌博,赢了不少钱,出来时误撞进自己怀里,小小的身子,肥大的西装,像一个套住的不倒翁。乔苍不由来了兴致,走向她曾经站过的位置,观赏一群赌徒掷骰子。

其中一个对旁边人说,“今晚赢了钱,逛逛春园,佟妞儿唱曲儿好听,伺候得也舒服。”

另一赌徒附和,“佟妞儿还真不赖,那身段软的,像面条似的,真禁得住玩。”

对面的荷官笑,“广东再出挑的女人,也不及我们乔老板的夫人。”

整桌的赌徒不假思索点头,“乔老板的太太,那是真正的美人啊。穿上旗袍的风情,谁也比不过。”

乔苍想到这里嗤一声笑出来,在玩弄他衬衣纽扣的何笙额头吻了吻,“你猜他们说你什么。”

何笙随口反问他,他对上她那双春情泛滥妩媚至极的桃花眼,“荡妇,美妇,悍妇。”

他玩笑的六个字出口,可捅了篓子,在客房整整住了八天,第九天晚上,他以夜凉拿一床被子为借口,哄骗何笙打开门,进了屋子却再不肯离开,躺在她的温柔乡中,笑得像一只成了精的玉面狐狸。

她奋力拖拽他,他纹丝不动,仿佛钉在了床上,人没下来,裤子却脱了,露出里面因为早晨打赌输了,被何笙逼着穿上的红色丁字裤,那一坨硕大的肉根本兜不住,从缝隙里斜斜的钻出,他死皮赖脸狼狈无耻的样子把她逗笑,手松开同时,扯断了皮带,淌着眼泪有气无力说,“堂堂乔先生,私底下这副德行,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脸了?”

“脸有什么稀罕,乔太太肯让我搂着睡就好。”

窗外灯火连绵,窗内温柔旖旎。

乔苍想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他中毒了。

中了无药可解的毒,病入膏肓,再无康复的一日。

这剧毒是何笙亲手酿制,淬在他骨头里,没有她的夜晚,他甚至睡不着,像丢失了魂魄,哪怕什么都不做,他听着她呼吸,嗅着她味道,都觉得这夜真美。

何笙洗了澡,故意在浴室磨蹭,平常一个小时,愣是凑足了两个钟头,她出来一瞧,他果然还没睡,眼巴巴等着,她忍笑拉开被子,余光瞥见他一丝不挂,随口打趣,“丁字裤呢?”

乔苍指了指她另一边,防不胜防的计策,何笙上当了,她扭头的瞬间,被这头饿狼扑倒,他一嘴的黄腔,什么都说,听得她脸发烧,“瞎喊什么呢!”

他关了灯,黑漆漆的空气,他挡住了全部月光,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幽深,炯炯有神,“小笙笙。”

她牙酸,“换一个。”

乔苍的手像镊子似的,握住她乳房便不松,恨不得揪下来不给她了,“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