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他,他心疼着别人。
她靠着墙上,身体慢慢的滑落,连现在陪他的资格,她都没有了。
她要为他坚守站岗,他既然有要保护的人,那么就让她去守护他。
……
“没出息……蠢女人……”一声闷哼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陶籽惊喜的抬头,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喜悦,小惊喜的出声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先叫医生检查?还是先吃饭?”她完全激动的乱了方寸,一脑子的问题。
她想他为什么替她挡枪?
他说爱上她,是不是真的?
“别哭。”顾爵风一张冷脸露出难得的虚弱,显得有些苍白、温和。
“嗯?”陶籽睁大一双泪鼓鼓的红眼看着他。
顾爵风没好气的瞪着她,用十分赏赐的表情、口吻,又叙述了一遍。
“以后我不在,不许哭。”
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希望这女人小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的眼泪会让他心里堵的厉害,心烦意乱。
陶籽怔了下,闷闷的点了点头,又胡乱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按下了铃,很快医护队团来替顾爵风检查,陶籽让人煮了一些米粥端来。
片刻,医生脸上阴郁着告诉陶籽,“爵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日后要注意别牵扯到伤口,千万别碰水。”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才做几步检查就大吼大怒的,这精神劲头,想死也难。
陶籽感激的向医生道谢,单手端着粥进去,就看到顾爵风一张黑到极致的脸,周围满是戾气。
“去哪的?”语气中都是不满。
陶籽没计较他的态度,将粥递到床边的柜台上,示意他吃。
顾爵风看了一眼粥,嘴角弯起明显的笑意。
“你煮的?”
陶籽拿起汤匙在嘴边吹了吹,放到顾爵风嘴边回应,“不是,我是患者怎么煮粥?”
不过……想到顾爵风这么问,应该不会听到她刚刚说的话?
想到这陶籽的脸上一阵发窘,有点觉得尴尬。
他这才发现她从一开始端粥喂他一直用的右手,想到这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惹来胸口阵痛,却拉过坐着的陶籽,一把扯开她左肩的衣服,直至看到她左肩上包裹着的纱布,眼神定了定,出声问道:“很疼?”
“没有。”陶籽摇了摇头。
她拉起被他扯下的衣服,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眼神认真道:“不疼,真的,别担心我。”
相比起他的伤口,自己的真的不算什么。
听到她的回答,顾爵风耳根泛起一丝红潮不自然,朝女人翻了下白眼,“谁担心你……蠢的要死的女。”
“哼,你都没死。”
她言下之意是她怎么会死,听着顾爵风无理取闹的话,陶籽居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划过一丝的暖意,知道这是这男人独特关心人的方式。
全天下仅此一家。
“嗯?这么想和我死一块?”顾爵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抬手点了下女人的鼻尖,接着痞里痞气道:“那我就委屈点,死后勉为其难的和你葬一起好了。”
生不能同生,死亦能同穴。
蓦地,顾爵风脑海中浮现了这么一句。
“呸呸……谁要和你死一块了,乌鸦嘴。”陶籽听他越说越歪,立刻从床上站起,打算让女佣换一套被子过来。
这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医药水味道,难闻的厉害。
她转身想走,顾爵风拉住她手,一脸不情愿问道:“那你要和谁葬在一起?”
难不成这女人还想跟别人死在一起?
想着男人心当场就堵住了。
陶籽朝他瞪了一眼,真发现这男人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甩下他手回道:“独葬。”
“嗯……”身后传来闷哼声。
她担心回头一瞥却看见顾爵风左胸膛上印出了鲜红色,陶籽跑上前,拉开他的病服,左胸口处覆盖的纱布染红了一片,她瞪了他一眼,立马按下床边的铃,医护人员依旧是立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