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是母亲的心头肉,天下哪有母亲不担心孩子的。
当年送顾爵风去美国,是她无奈之举。
床上的人儿,一直处于呓语的状态,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手心里满是汗水,脸上的不安、恐惧,都让顾爵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紧紧的握着陶籽的手,完全顾不上他手指关节上露出白骨的伤势。
“不……不要过来,别……别碰我……”陶籽昏迷时,噩梦一直没断过,惊得浑身发热,烧的皮肤通红,温度不断上升,闭着眉目,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流淌着。
顾爵风惊得放下了陶籽的手,想起医生的嘱咐,立刻让护士拿来了酒精,一个人细心的替陶籽将全身涂上酒精、白天几次下来,夜晚又是几次,温度终于降下来。
顾爵风安心的抱着熟睡了的陶籽,又是一夜无眠。
天微亮,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手指,这一举动让顾爵风激动万分,一扫之前的阴郁,满脸期待的盯着床上的人。
陶籽生涩的缓缓睁开了眼,头昏沉的厉害,反应了十几秒,回想起那一幕,看到顾爵风立刻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声音沙哑哽咽,“我……好怕,好怕你不来……”
顾爵风搂过她护在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陶籽,对不起。”
是他的错。
“为什么不早点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怀孕了?”
“……”她心里有好多疑问都想一下子问清楚,尽管嗓音沙哑的厉害,完全不复她之前的音调。
她趴在他肩头哽咽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寻求着一份温暖。
女人再坚强,也需要男人的保护。
“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
他的承诺几乎全给了怀里的女人。
陶籽身体一震,渐渐停止抽噎,推开他,看着他眼中带着无比坚定的保证。
之前的不满恐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流动的暖意,尽管她能感觉自己头疼和大腿上几乎疼的快麻木。
但……她深信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会使你有着不需要理由的相信。
“顾爵风,你爱我?”
她想再确定一次,此后对他绝不怀疑,此生相随。
就凭他爱她超过生命。
男人性感的薄唇忍不住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抬起另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女人苍白的脸颊,像呵护着一世的珍宝,轻声呢喃,“吾生挚爱。”
陶籽脸上立刻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满是甜甜的笑容,薄唇轻启,“嗯,爱你。”
原来简单的几个字都能够让人安心。
男人俯身轻吻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眸,缓缓的每一下都将她当做珍宝一般,这是他们之间最温柔、甜蜜的吻。
门被轻轻推开,扬妈在门口捂嘴偷笑着,摆了摆手,声音很轻道:“没事,没事,杨妈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们继续、继续。”
陶小姐醒了,这欢天喜地的人可不少,就直接拿顾爵风身边的一群人来说都快放烟花庆祝了。
陶籽脸立刻羞涩的通红,急忙的将顾爵风推开,手不小心蹭到了他的伤口,手指上有些湿润感,她低头看去,被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手震惊的心顿了下。
尽管她身上很疼,但是都包扎的很好,她根本看不见自己血淋漓的伤口,但是……顾爵风这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势,很血腥。
“怎么弄的?你为什么不先去包扎?”她轻拿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吹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陶籽感觉出事之后,眼泪都变得矫情了,动不动就哭,一点都不像她自己。
“不疼。”
“别哭,我会心疼。”顾爵风抬起另一只手,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那你去包扎。”都能看到阴森的白骨,居然还说不疼。
那到底怎样才算疼?
陶籽坚持让顾爵风先去包扎,她才肯进食,在她的期许的眼神下,顾爵风走出了病房。
“杨妈,我昏迷了多久,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怎么会……”陶籽看着忙前忙后的杨妈,为她和顾爵风准备的食物,出声问着。
“唉……”杨妈叹了口气,又沾满喜悦的出声,“幸好陶小姐醒了,要不真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