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是甘甜被雷到了。
琅邪王听她讲了这一段典故,甘甜不厌其烦,讲得很仔细。她叙述的口才不错,讲故事也很明晰,就连琅邪王听得死掉了89万人口时,也吓了一大跳。
不是89人!
也不是890人!
这是活生生的890,000万人啊!
他们一夜之间,便丧生在同胞的一个决策里。
就像张养浩老先生所写的: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当历史的车轮转过悠久的五千年,当我们满眼期待历史辉煌的时候我们是否感到我们古老的国家欠百姓的太多太多?有那么一个怪圈,强盛衰弱-强盛衰弱,百姓绕着那个怪圈像鲁迅先生所说的,暂时做稳了奴隶想做奴隶而不得暂时做稳了奴隶-想做奴隶而不得,这像一个咒语,在中华的百姓身上循环不停地演绎。
琅邪王站起来,走来走去。
这时候,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憔悴得几乎跟一个野人差不多。
“甘甜,如果不这样,你说怎么办?”
甘甜是机械工程师,不是行军打仗的专家。
而且,琅邪王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遵守妇道,从不征询她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她从没为了此事操心过因为她每天都在忙着寻找自己的能量来源。
至于战况如何,完全不在考虑之中。
也许琅邪王皇帝还没当成,没准儿自己先就走掉了呢。
琅邪王背着手,走来走去:“甘甜,我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山东都拿不下,那么,天下人怎么看我?而且,恒文帝的人气会因此剧增……不行,我不能考虑那么多!”
果然是奸雄本色!
只要自己坐上了龙椅,别说89万人的性命,就是890万人,都无关紧要。
甘甜怒道:“我可不管你怎么办。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引黄河决堤,那么,我也告诉你,我就去投降恒文帝……”
琅邪王掀起眉毛,待要勃然大怒,却又坐下去。
“王爷……喂,王爷……”
甘甜叫他时,才发现他靠在凉椅上已经睡着了,很快,便鼾声如雷。
这个家伙。
他也实在是倦到了极点,连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甘甜醒来,已是清晨。
一张脸在眼前放大,她吓一跳。
睁大眼睛,但见琅邪王神采奕奕,神清气爽,而且换了一身新装。
“甘甜,快起来,今天还要再攻一次。”
她揉揉眼睛,发现这个家伙的精力真是好得惊人,就睡了那么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居然很快就恢复了。
“今天还打?”
“今天有援兵!”
攻城的战役是从中午开始的。
从东西两个方向的红衣大炮,分别瞄准了两道城门。可是,铁大将军也真不是吃素的。他的火枪队,配备之精良,就连甘甜也吓了一跳。
双方你来我往,硝烟弥漫,死伤无数。
从中午到晚上,还是分不出胜负。
终于,到了黑夜,一队人马趁着夜色掩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