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充满了讽刺。
犹记得他发疯时,如何拗断自己的手指也要把红宝石戒指抢给段雪梅;
犹记得新婚日,他如何的炫耀段雪梅的贞洁;
犹记得蓟州府,他如何提拔段雪梅的地位;
有记得面临人质选择的时候,他如何毅然决然地要保住段雪梅……
……
可是,由来只有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
如今,这家伙为了讨好自己,居然告诉段雪梅,自己给他下了心蛊。
只是,当他以后要去讨好别个女人的时候,会不会故技重施,把今天这番话改一个版本,又来告诉自己?
她笑。
男人的话也信得,老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她悠然自得:“琅邪王,你原来就这一点段位?我真的好好奇,以后,你遇到别的美人儿的时候,如何赌咒发誓欺骗我?”
琅邪王面不改色。
他也笑了。
居然一点也没有脸红。
甘甜服了他了。
这家伙,铜墙铁壁,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三层。
“甘甜,也许有一件事情你并不清楚。”
“……”
“在娶段雪梅之前,我先就爱上了一个女人。”
“……”
“那女人也许你也认识……”
“……”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她却拢在后面。
“她叫素女……当然,这不是她的真名,只是一个化名而已。她是夏原吉派来的奸细,也是你曾经的同行……”
曾经的同行?
难道现在就不是同行了?
“她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就如白痴一般。我喜欢跟她在一起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我喜欢跟她在一起一点也不用提防;我喜欢她温柔安静,有疑问的时候只是用一双眼睛来问你,却不会争执,别扭,永远都如一支解语花……”
……
甘甜只是冷笑。
“如果我之前曾经喜爱过什么人,那也只有素女一人而已。至于段雪梅……”他顿了顿,“她的地位,其实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
一直都跟他刚认识的那个甘甜一样的地位。
奸细而已。
时刻提防。
虽然段雪梅并不是奸细。
但是,她当初也是恒文帝指给他的人选。
芥蒂心生,朝朝暮暮。
“我之所以把红宝石戒指给她,只是当时我恨素女……我喝醉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醉醺醺的,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后来,被迫和你成亲后,我更是希望通过段雪梅来打压你,遏制你的气焰……所以,才抬举她……”
她们都是他的工具。
其实,甘甜也是知道的。
只是喟然。
“我从未真心喜爱过段雪梅。如果是,她早就替我生了儿子!皇后位,也轮不到你甘甜了!”
这才是事实。
在他和夏原吉撕破脸之后,皇后的位置变得如此关键。
他干嘛不给自己喜爱的女人?
干嘛还要给一个奸细?
“甘甜,你居然连这一点都不能明白。我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
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