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齐妙轻轻点头。
沈氏很快将话题转移了。
马车缓缓的往安宁侯府行去。
碧水阁。
那片半月形的花圃也不知多久无人打理了,四处散落着枯枝烂叶,稀稀拉拉开着三两朵惨白的花儿。
白莲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榻上,面色青灰。
自从上回与徐澈二人后花园私*会一事被闹开之后,碧水阁内越发的死气沉沉。
当日,她原本以为徐家人走后,她肯定再会遭殃受罚。
她一直忐忑着从午时等到黄昏时分,也没见有什么人来碧水阁找她。
四下里静悄悄的,就像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被人遗忘了!
与遗忘相比,她宁愿马氏气急败坏的来找她,她坏了安宁侯府的名声,也希望沈氏能来斥责她,她让齐妙受了委屈。
如此才能表明她还是个活人。对旁人还有威胁。
可现在,马氏她们连数落她都不愿意了,由此可见在她们心中。她已经不值得一提。
不行,绝不能这样下去。
那个徐澈看样子也是靠不住的,那日被他瞧见了我面上的伤疤,他当场眼睛里就露出了嫌恶之色。
早晓得他这般薄情,我就不该想着那主意,枉费我那么多眼泪和情感。
白莲紧咬下唇,为未来而担忧。
想了想。她起身去找姚氏。
姚氏坐在窗前,单手托腮看着空荡死寂的院子发呆。
“你整日坐这儿发呆有何用,怎不想想我们该怎么脱离困境?”白莲进了屋子。看着颓废的姚氏,十分不满的责怪。
白莲认为身为母亲,姚氏是失职的。
出事至今,姚氏要么顾影自怜。要么就是垂头丧气。要么就是怨尤人的骂马氏、沈氏,从未主动的去想主意解二人眼下之困境。
姚氏侧头看了眼白莲,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着外面。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结果受罪吃苦的还是我们自个儿,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你只知道发呆。当然想不出好主意。”白莲十不分满的反驳。
“你倒是主意多,可结果又如何呢?那日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徐二公子能帮你吗?可结果呢。他不仅没能帮你,你自个儿反而又被人侮辱了。
为了你这馊主意,我无缘无故又挨了那几个婆子一顿揍,这身子疼得厉害,可曾见你过来关心的问一声?”又被女儿埋怨,姚氏也变得激动起来,陡然起身,食指点向白莲骂道。
那日为了让白莲顺利离开碧水阁,姚氏又故意装疯撒泼,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白莲则趁机离开。
为了让姚氏安静下来,那些婆子自然是施些拳脚的。
姚氏身子骨娇弱,婆子们的糙拳落在身上,自是受不住。
身体上的痛苦还未消褪,却又被女儿指责,姚氏怎能不激动。
她又在想着,要不是女儿一直奢望得到更多不属于她们的东西,她们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境地。
依着齐正致的性格,只要她们守本分,一辈子吃喝穿用是无须犯愁的。
哪儿于于像现在这样,连个下人都不如。
姚氏想想自个儿眼下凄凉的模样,非常怀念曾经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对白莲不由憎恨起来。
被母亲埋怨,白莲哪儿会服气,她立即反驳道,“你这话也太过分了些,我这般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二人,可不是只为我一人。
还有,要不是你那般歹毒的伤了我的脸,徐二公子能不帮我?你,这到底是谁之错?”
白莲双眸通红,黑色的杏仁眸变成了血红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提及伤疤,姚氏的气焰不由弱了下来。
她长长叹了口气,道,“想脱离困境,谈何容易?”
稍顿片刻,她又道,“要不我去找姨母,我们搬出安宁侯府吧,往后日子虽然清苦一些,可也胜过拘在这儿。”
“不!我绝不会离开安宁侯府,没了侯府的庇护,我们什么都不是,随便哪个阿三阿四都能欺负我。”白莲斩钉截铁的摇头,心意十分坚决。
唉!
姚氏再次叹气,“莲儿啊,眼下都闹成这样儿了,你还想指望谁庇护你哟?”
白莲垂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对了娘,我想起沈氏不是曾经提过嘛,她给我们买一处宅子,吃喝穿用皆由她来安排,当初咱们没答应。
娘您去找沈氏,就答应她的条件,我们愿意搬出去,沈氏买宅子安顿我们,她自是要保护我们的安全,不用担心吃喝穿用,又能解眼下之困境,一举两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