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我带了云妈妈几人去了连家找徐氏,后来又使了一些手段,迫使徐氏和连家人彻底放弃了这心思。
要是依着公公的意思,妙儿早就坠入火炕了,这些话公公没给老爷你听吧。”
没有,父亲没得这样详细。
只是芙蓉向来乖巧懂事,她又怎么可能会怂恿父亲做这事?
不可能!
退一步来,就算她从旁唆使,父亲又岂是那种没主见之人?怎会答应这荒唐的亲事?
他是不喜欢逆女,可也不希望她嫁给连升那等人,那是推她入火坑的事,他绝不能容忍。
要是父亲真的这样做了,那他该怎么办?
难道要去埋怨父亲吗?
齐正致双唇紧抿,心情越发凝重。
可沈氏的话还未完呢,她又继续道,“老爷心里对我的这些话是不信的,在你心里芙蓉就像那圣洁的白莲花,真单纯,绝不会唆使公公做恶。
不仅如此,老爷还认为就算芙蓉真的挑唆了,公公也不会答应她去害妙儿,是不是?”
心思再次被猜中,齐正致表情更加尴尬。
沈氏又道,“老爷你知道公公断指后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
齐正致轻轻摇头。
他心里却在想,父亲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责骂卉娘和逆女。
“罚芙蓉!”沈氏给出正确答案。
“这事我也听父亲了。他这样做完全是被逼的。”齐正致解释。
“被逼?”沈氏冷笑,“芙蓉要是没做坏事,公公怎会罚她?
公公罚芙蓉时曾过一句话,那就是在连家亲事上,他本来是准备放弃了,可芙蓉对公公了诸多与连家结亲的好处,他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芙蓉的真面目。我们不由怀疑父亲曾经种种不合情理的行为。是否都是芙蓉挑唆的结果。”
“不会的!”齐正致面上颜色尽褪,轻轻摇头。
卉娘和父亲所言恰恰相反,到底孰真孰假?
在他心中。二人的份量同样重要,他谁都不能愿意怀疑,无论谁了假话,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可他们的完全不同。就一定有真有假。
沈氏反问道,“老爷什么不会?是芙蓉不会挑唆公公去行恶。还是公公不会听信芙蓉之言?
老爷要是相信芙蓉,那就是公公在假话骗人,老爷要是认为公公不会偏听芙蓉之言,那和连家结亲一事就是公公自个儿的主意。公公也了假话骗我们。
不知老爷信谁?”
“卉娘你误会了,父亲那句话是他被逼着罚芙蓉时寻的借口,并不是真的。”齐正致解释。
“那依老爷话里的意思。你只相信公公和芙蓉二人所言,旁人之言你皆不信。是不是?”沈氏反问。
“当然不是,我也信卉娘你的。”齐正致急忙道。
“你信我?呵呵,齐三郎,你别拿我当傻子一样耍,我沈卉娘虽然书读得少、见识少,可还是能分辨旁人对我是真心假意。”沈氏冷笑,眼中满是嘲讽。
“在我心中,卉娘你是世间最最聪明的女子,我又怎会拿你当傻子呢?
卉娘,你我夫妻十九载,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咱们二人才能回到最初的恩爱呢?”齐正致忙起身去拉沈氏的手,着急的为自个儿辩解。
沈氏却将他的手一把拍开,悲哀的笑了笑,“齐三郎,你我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十九载,呵呵,我花了十九年的功夫才看清一个男人的心,我真是可悲可怜又可笑。
在你齐三郎的心中,你只相信你自己,你一旦认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知妙儿到底欠你什么,你要那般待她?今日要不是云妈妈将你拦下,此刻你应该在明月阁又耍你为人父的威风了吧?
齐三郎你只有在识斥妙儿时才知她是你女儿,平日里你可曾拿她当女儿待过?你可曾给过她一点儿父爱?你可曾信任过她?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给予,在你心中,她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世间有你这样的父亲吗?你配为人父吗?
你问我要怎样才能原谅你,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不,你不知道,因为你从不认为你有错,你只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你对我情深义重,你要真的爱我,真拿我当回事,你又怎么会这样无情的待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