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母亲经常向他提及这栋豪华屋子,以此说明丁严待他们母子的诚意。
想着,丁誉脑海不断冒出他们一家三口昔日的点滴温馨情景,眼眶不禁湿润。同时,他推开地下储物间的门。
室内昏暗又阴冷,丁誉视线掠过一堆堆鼓囊的袋子,逐渐聚焦在某处。
“妈,是我,我来救你了。”丁誉冲着房间一处,哑声道。
说着,屋内却毫无动静。
丁誉抿唇,明白母亲定然担心他又帮着其他人。想着,他大步走近,大手掏出一个打火机。
随即,打火机上的一束光火微照亮周围。
地上,白翠萍神色惨白,双眼惊慌又警惕地看向丁誉。丁誉双膝跪在地上,朝着白翠萍猛磕三个响头。
清脆有力的声响,在寂静氛围下,每一下都落在白翠萍的心头,让她愈发紧张。
“妈,我对不起你!”丁誉面色悲痛,额头抵在坚硬的地板上,前几天被查景誉打伤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直流。
白翠萍盯着他,目光极其复杂。
忽然,她扬手,用力地捶打丁誉的背部,歇斯底里地低吼着,“丁誉,我是你亲生母亲,你怎么能这般对待我!哪怕我做了再多错事,但我不曾亏待你,还不断费心费力地为你未来着想,哪怕一个畜生,也知道感恩,你的行为却……畜生不如,你这个混蛋!”
丁誉嘴巴紧闭,安静承受着母亲的发泄。
不久后,白翠萍疲惫地跌坐在地上。从她得知丁严被抓消息后,她一路躲躲藏藏,时刻担忧自己碰上警察,或者又落入秦念芯等人的圈套,早已筋疲力尽。
然而,让她心力交瘁的原因,还是她谋划二十多年的东西,如今彻底消失。
她付出的惨重代价,她当然无法接受这般惨烈的结果。
“丁誉,你若想我原谅你,那你帮我做一件事。否则,你现在就把我交给警方,我们断绝母子关系。即便我死在监狱,你也不准给我收尸!”白翠萍重喘几下,回归到她最关注的事情。
当下,她明知丁誉孝顺,故意拿此威胁他。
丁誉蓦然抬头,神色痛苦,“妈,我们不要再管秦家了。我国外有深交的朋友,我们过去投靠他。”
他哽咽着,抓住白翠萍双手,语重心长地继续道。
“只要我们留着一条命,比什么都强。”
白翠萍脸色黯淡,目光暴戾又凛冽地望着丁誉,“丁誉,我给你赎罪机会,并不是咨询你的意见。”
两人对视,丁誉失败。
“妈,你想我做什么?”丁誉跪在地上,低声问道。
白翠萍眼底煞气尽露,她狠咬着牙关,一字一句说着,“秦念芯抢走我多年的心血,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甭想占有。”
听着,丁誉心头蓦然停露一拍。
“丁誉,你把秦念芯引回秦宅,我要一把火烧掉我所有的耻辱。”白翠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缓缓说出要求。
丁誉瞳仁倏忽溃散,身体温度瞬间僵直零点,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妈,为什么伤害他人性命的事情从你口中,那般轻易说出?面对一条鲜活的人命,难道你没有任何感觉吗?
丁誉暗下震惊,久久无法开口。
见状,白翠萍双眼狠戾眯起,小手用力一抓,指甲深嵌入丁誉掌心,她似浑然不觉。因为,她如今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秦念芯必须死,才能消除她的怒火。
“丁誉,你想保护我,还是继续维护秦念芯那个贱人?”白翠萍逼近丁誉眼前,凸瞪的两只眼睛几乎贴到丁誉脸上。
丁誉目光闪躲,当然不会同意这种凶残的事情。但他又担心白翠萍的情绪,以及不舍断绝两人母子关系。
此刻,两种选择摆在他面前,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状况。
想着,丁誉稍作反抗,轻声劝慰,“妈,秦念芯死了,我们都要为她陪葬。你会想断送自己的人生的,所以我们不如立刻离开,一走了之吧。”
白翠萍听着,脸色逐渐森冷。
她松开丁誉,执著道,“你可以离开了,但我仍旧会执行自己计划。还有,我以后没有你这个儿子。”
“妈!”丁誉皱眉,悲痛喊着。
白翠萍扭头,冷漠对待。随即,两人各不退让,陷入僵局。
片刻后,丁誉主动求和,“妈,我答应你。但你要听我安排,听话地出国,并且永远不再回国。”
白翠萍一听,欣然笑着。
“小誉,你果然还是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