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後,蕙娘這才放下心來,答應林瑯每三日喝藥,因為她也覺得自從管家之後,身體越發不濟了,現在就連和林瑯說說話都能睡著。
今日又這樣了,林瑯還沒把家里的事情說完,蕙娘已經打起呼嚕睡過去了。
母親最近總是困的緊呢。
林瑯吩咐丫鬟將母親移到床上,蓋好被子,之後也回了屋子,天色灰暗,也要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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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林府寂靜入眠,可對於太子府正是燈火高掛,歌舞興起的好時辰。
舞女在前方搖曳著纖細的腰肢,跪伏在他腳下的女婢笑的胸脯亂顫,紅唇輕彎,玉手斟酒,可高殷一點都樂不起來。
他從不缺女人,可想要的那個,偏偏不理他。
怎麽才能將阿鏡從高臺拽下來呢,高殷苦⑤
這算是承諾他保全母親的性命了,他也知道,這是在暗示他若是能活著回來,太子之位是要主動讓出來的。
沒關系,他才不稀罕什麽皇位,他只要母親就夠了。
可結果呢,在他離開京城的一月後,就有噩耗傳來,他的母親自盡於宮室,父皇將她封為梅妃,已經發喪下葬了!
高殷非常清楚,以母親的堅韌心性,絕不會自盡!
她答應過自己,會等他回來的!
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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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恨不甘,憤怒咆哮在內心暴漲!
高殷一夜蛻變,少年成長須臾之間,好似突然長大了好幾歲,徒增的歲月將曾經所有的純真抹去,只余陰鷙外表下湧動的血紅巖漿。
只因保護他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他需要自己穿好盔甲,面對戰場,爭鬥得勝。
血厲太子,由此成名。
一年後得勝歸京,高殷早已性格驟變,與從前判若兩人,才近十五的少年,眼神陰郁,暴戾陰狠,行事恣意張揚,已被血侵染,身負仇恨。
高淵看向他的目光越加不喜,他已不在乎。
他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在高殷眼里如同廢物。
高殷陰沈的目光移向榮妃與高秉時,高秉躲在他的母妃身後瑟瑟發抖,榮妃也在怕,卻還是站在他身前,呵斥他的無禮。
當時他真是羨慕他這個弟弟,不是因為他得到父皇全部的寵愛,而是他擁有著自己母親的保護。
那一刻,他真想殺了榮妃,讓高秉也償償失母的滋味。
他沒有的,別人也不能有。
也許是女人天性敏[gǎn],榮妃察覺到了他的殺意,又是威脅他不要亂來,又是允諾他此後不會再為難他。
當時高殷冷笑一聲,不是笑榮妃的色厲內荏,而是笑從前的自己。
自己以前怎麽會怕這麽個膽小無用的女人呢。
也許榮妃心中害怕,又攛掇高淵派他去戰場,於是只在京城待了三月的他又去往了邊關。
同時他也撒下了培養勢力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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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多年來高殷征戰沙場,立下赫赫軍功,帶領威鐵營,在朝中培養勢力,如今便是高淵想奈何自己,也是無用的。
可他不該在慶功宴上提及自己的母妃,母妃死去的真正原因,他不可能不知情,可他說什麽?
“若是梅妃在世,看到你成長至今,也定是心懷感慨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