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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 / 3)

能有如此魅力之人,唯有沈連卿了。

他體內含有奇毒,每年冬日發作的更厲害,除了服藥與泡湯之外,還要司鏡親自施針抑制,才能延緩毒性。

幾天幾夜不能安睡,且渾身燒熱,痛苦異常,最初為沈連卿行針的人是司鏡的師傅,那次沈連卿活活疼暈了數次,直到數年之後,施診的人換成司鏡,沈連卿已能清醒談笑,不過因為施診的緣故,只能從語氣中差別他的心情,笑自然是真的笑不出來的。

就如現在,他臉色和嘴唇慘白,眼角彎彎,生生抽搐成了個怪形。

“殿下既然在意林瑯,為何又不見她?”司鏡轉過身問。

沈連卿看著食盒,眼底一柔:“我怕她哭。”

司鏡一楞:“什麽?”

誰哭,林瑯?

沈連卿反問司鏡:“你覺得林瑯不像一般的小姑娘動不動就哭吧。”

司鏡下意識地想起林瑯提及一直糾纏的噩夢絲毫不懼的模樣,甚至上次還拿了劇毒的毒蛇來給她,很多時候她都不覺得林瑯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的確嬌憨可人,卻也有著成人的堅韌,渾然不似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於是司機理所應當的點頭。

沈連卿目光有些微的恍然,似乎回到從前的某個場景中,低低嘆了聲:“小丫頭太倔了。”

“她習慣把所有情緒都壓在心里,什麽都不說,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面向世人,只是她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心中的弦繃得太緊,若是斷裂就會崩潰。”這是沈連卿一直所擔心的,也是他總是故意逗弄林瑯的原因,既然是小姑娘,就該開心就笑,傷心就哭,生氣就生氣,一直壓抑在心頭總會凝結成腫塊,時日加劇,更加難以愈合。

他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頭也一抽一抽的疼:“若是讓她看到我這樣,不僅嚇到她,還會令她徒增煩惱,小丫頭擰得很,發現了什麽一定要弄明白,若讓她知道我身上的毒,肯定會擔心的,而且……”

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

他每次行針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或許這一趟就回不來了,真是不巧讓她看到自己死了,可怎麽辦呢。

年幼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猶在耳畔,“你可別死啊,我怕鬼啊。”

沈連卿牽了牽嘴角,有點想笑,不過因為滿頭的銀針,面部肌肉僵硬,到底還是沒笑出來。

他木著一張臉,皮膚下層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地火雷在炸裂,疼痛蔓延全身,只有想到林瑯時才能稍緩一二。

他的小姑娘。

“算了,還是別讓她知道了。”沈連卿淡聲道。

司鏡垂下目光,有心想為林瑯探明沈連卿的態度,猶豫再三,還是謹記自己的身份,這些事情本就不容她置喙。

“殿下自有打算,只是,”司鏡想到林瑯堅定地說出那句“世人所想並非我願”的模樣,實心不忍,“請殿下不要傷了她。”

少年易鐘情,只是愛難成。

沈連卿與林瑯,司鏡並不看好。

沈連卿詫異的看了司鏡一眼:“能讓你替她說話,看來你們之間的情誼的確深厚呢,”只是他話鋒一轉,“不過這是我的事。”

男人霸道,不容許任何人的質疑。

司鏡冷著一張臉,拿出銀針,利落的施診,沈連卿痛的腦皮一麻,嘆了聲:“你在公報私仇?”

司鏡又插上一根大針,“殿下請勿再開口,免得微臣的針落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