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鏡的聲音冷寒極了,又喝一聲:“明心。”
這一次,她語氣明顯的冷厲。
明心並不是一個沖動之人,自幼的教習令他養成了沈穩的性格,他知道司鏡在此自己是什麽都做不了的,而且也沒有任何能力,所以他死死的咬住牙,將下唇咬出血來,順著下巴留下一條紅痕,血珠落到地上,然後鞋子踩到上面。
他肢體僵硬的一步步向門外走去,擦過高殷時他甚至沒擡頭看對方一眼,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用拙劣的功夫攻擊對方,再換來對方的冷笑。
要複仇,就要一擊斃命,絕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他在心底不斷念著,終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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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只剩下司鏡和高殷。
司鏡的臉色冰冷的如同雪天,看向高殷的目光毫無暖色:“殿下深夜造訪,是有何事?”
高殷笑了笑,不知怎麽,司鏡覺得他的神情與之前大有不同,不再是陰沈的笑,或者是目光嘲諷,這種變化令她警覺上升。
“來見你,”高殷一步步走向司鏡,也不在乎她冰冷嚴肅的表情,在她面前停住,低頭看她,目光柔和,口吻繾綣:“阿鏡,我想你了。”
司鏡的回應是,狐疑地皺了下眉頭。
高殷突然拉住司鏡的手,要去掀她的袖子,司鏡一個甩袖,立刻退開幾米之外。
他無可奈何的牽動嘴角,解釋道:“只是想看看你的傷,上次我咬的太用力了。”
“殿下不必擔心。”司鏡深吸一口氣,冷冷道。
“那留疤了嗎?”
司鏡沒回答,搞不懂高殷到底想幹什麽,更無法從他俊美的臉孔上窺到一點端倪。
“若是留疤了就好。”
這下司鏡微微皺起眉,不懂其意,他是想道歉?
可又怎麽會說出希望她手腕的上留疤的話。
高殷微微垂下眼,看著香爐,幹脆在司鏡坐著的蒲團上坐下,沈默片刻後說道:“我是故意的呢,若能留疤,那就代表阿鏡身上有我的印記,你是我的了呢。”
說這話時,他眉眼上鉤,淺淡的眸色在燭光下閃動,他語氣有些天真,司鏡目光微微波動了一下,很想回一句,若是我用藥將這疤去了如何,可鬼使神差的,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因為他唇角彎起,渾身的陰郁氣質大變,如同一個明亮少年,夜色中,驀地令人心動。
這一瞬間,司鏡明白了即使高殷擁有血厲太子的名聲,依舊有女人趨之若鶩的原因。
這個人身上有著令人難以自控的吸引力。
她面上不動聲色,只冷聲問:“你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高殷大喇喇的張開腿,神色竟有幾分無辜少年的樣子:“只想看看你,你原本做什麽繼續做好了。”
高殷表明自己什麽都不會做的時候,司鏡突然無措了。
她趕不走他,不能用武力執行,在力氣上面,這人上次讓她領教了他的蠻力,可她更無法喚人驅趕,而且他是當朝太子,她能拿他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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