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母妃死去,他再沒感覺到這種體會了。
“以後不會咬你了,再舍不得了,”高殷的手攥住司鏡的手腕,五指合攏抓住,不肯放開,聲音誘惑低沈,在司鏡的頭上響起,“阿鏡,你就這樣陪著我,我會讓你高興的。”
你若想天下太平,我便給你一個盛世安穩。
你若想光明道教,我便讓天和道在世永存。
你若想征服天下,我便踏平四海奉獻於你。
只要你在我身邊。
這些話高殷不會說出口,他知道他若是說了,阿鏡會認為他會那這些東西當籌碼,她若是不信,那他便用一生做給她看。
終有一天,她會信的。
對於他的話,司鏡一如從前毫無回應,高殷輕輕個嘆了一聲,將那只僵硬冰冷的手放在懷里慢慢捂熱,之後再抵不住睡意陷入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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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比意料中醒得早,也比預想中睡得晚,那碗藥湯中明明加了安神藥,可他依舊沒有立刻睡去,甚至還有力氣將她拉到床上。
司鏡知道此時的高殷已經徹底進入沈睡,她即使離開也不會驚動她。
可就像之前答應留在宮中的奇怪自己一樣,許久,她都沒有動過一下。
高殷之前的承諾久久在耳邊回蕩,司鏡不願多想,閉了閉眼,困倦似乎能夠傳染,沒多久,她竟然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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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司鏡已睜開眼,眼前黑暗一片,身體卻被禁錮住了,她掙紮一下,發現沒能動了。
壓在她身上的人太重了,隨即,她想起了昨夜的事。
自己竟然會和高殷同榻而眠?
這件事比起兩人發生肌膚之親更讓她惶恐,自小她便是獨睡,哪怕是師傅,都不曾陪她睡過的。
司鏡立刻想要起身,卻沒想到驚動了高殷,同時,她起來的動作立刻頓住,身上又低了下去,只是還是沒能忍住一聲低低的叫聲。
高殷唔了一聲,從鼻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抱住身邊柔軟的軀體,他緩了一會兒神才開口:“醒了麽。”
“……是。”
“睡得可好?”
司鏡不語。
高殷有點不高興,“當今皇上親自給你暖床,你都不說一聲好?”
見司鏡不說話,高殷也習慣了,他往下一摸,很有耐心的在黑暗中一點點撥開司鏡臉上的發絲,一邊說:“我睡得不好,總覺得自己像是泡在黃蓮湯里了,過了一宿嘴里的苦味都沒散,阿鏡你從實招來,到底是不是故意把藥湯弄得那麽苦的。”
明明禦醫端來的藥湯就沒那麽苦。
司鏡遲疑了一會兒,其實高殷猜的沒錯,王公公準備了可以潤口的甜湯,是她故意沒拿的,就連藥湯里也有中和味道的藥材,她以可能會影響藥效的理由命人不要放,所以那藥湯的確是苦的澀人,只是沒料到高殷會一口氣全喝了。
第一次,司鏡有點心虛,但面上絲毫不顯,連聲音都沒變一分,態度冷的似乎漠不關心:“是麽。”
“阿鏡不信?”高殷用昨晚司鏡的方式回她:“那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