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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1 / 3)

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总是很模糊,似曾发生,又好像只是存在于自己的幻觉。在我模糊的幼时记忆里,依稀记得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外出了三四天的父亲回家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母亲急急的为这个婴儿喂奶粉,父亲则一边擦着汗,一边把我拉到身边说,“小乔,家里多个弟弟每天陪你好不好啊?”父亲名叫乔盛中,单位里的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老乔,而我乔以骄自然也被称呼为“小乔”了,那时我不到四岁,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欢热闹,多了个可爱的小人陪高兴的直拍手,“好啊,好啊”

父亲弯下腰严肃的对我说:“以后他是你的亲弟弟,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要知道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知道吗?”

“好”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半年后,父亲乔盛中调职省城的申请批下来了,母亲也被安置在省城的实验小学担任语文老师。我们全家在省城落了户,搬进了父亲单位分给的一间平房。

我的弟弟名叫乔子谦,是父亲给起的。他希望弟弟能学会谦虚,要拿最真诚的心来待人。我是女生,可以娇惯一点。所以我们的名字分别是“骄”和“谦”。子谦从小就不爱哭,很喜欢爱笑,笑的时候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街坊邻居没有不喜欢他的,见到他总要抱一抱,捏捏他圆乎乎的小脸。对于在县城里渡过的三年短暂童年,我的记忆很模糊,反而有了子谦后的记忆,异常的清晰。

我4岁那年,子谦1岁。我喜欢趴在他的小床旁边,拿玩具逗他,听他咯咯的笑声。看他漂亮的小酒窝。

我7岁那年,子谦4岁。子谦提早上了学,仅比我低一个年级。从此放学上学路上多了个跟屁虫,这个跟屁虫很怕黑,放学路过那条黑胡同的时候,总要拉住我的手。

我10岁那年,子谦7岁。放学路上遇到一条野狗冲我们追来,我拉着子谦跑,最后跳上一堵矮墙上才躲过危险,回家后发现子谦的裤子都湿了。子谦乞求我要保守秘密,从此我们有了共同的小秘密,我也有了取笑他的筹码。

我13岁那年,子谦10岁。子谦以第一名的成绩跟我上了同一所初中。他有很好的头脑,每次考试都排名班级第一名;他甚至偷看我的作业,并且很轻易的指出我做的试题的错误;他有很强的动手能力,坏掉的闹表可以轻易修理好,有阵子还迷上了无线电,给我和他做了一个电台,可惜我不领情一次也没玩过。

我15岁那年,子谦12岁。子谦开始耍帅学吉他了,我取笑他是为了取悦女生而学的。我读完一本凡高传之后就开始学画画了,我的第一个人体模特是子谦,虽然画的很糟糕但那幅画至今仍被他珍藏。

我16岁那年,子谦13岁。这一年对我家来说是难忘的一年。父亲顺利的升上了副局长,离局长的位置仅一步之遥。家里的住房换的更宽敞了,单位还为父亲配了车。母亲在学校里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一对优秀的孩子,一个官运亨通的老公。父亲很忙,有很多推不开的应酬,经常不在家吃饭。但每年的8月9号,父亲会推开所有的工作,全家一起回县城上坟。13年了,从来没断过。

真相

这天照例来了,是个让人一出门就流汗的大热天。早早的吃完饭,父亲开车带我们到县城连云山上坟,坟地所在的位置在半山腰,太阳出来晒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子谦现在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十三岁就长到一米七,他经常停下来等落在后面的我和妈妈,遇到不好走的地方会等我们都过去后了再走。终于到了坟地,这是一处僻静的所在,周围都是树林,两座连在一起的坟孤零零的立在这里,坟头快被荒草所覆盖。父亲让我们先休息,自己脱下汗衫拿起镰刀开始除草,夏天的太阳很毒,父亲的后背很快就被晒的发红。我和母亲待在树阴下乘凉,父亲挥汗如雨的身影在我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印记。父亲就像家里的大树,有他在,我和妈妈总是最幸福的。现在,子谦这个大小伙子也在茁壮成长,快成了家里另一颗大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