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心的敞开(3 / 3)

双手支着下巴的宝贝亦是一个手臂一抖,差一点就从沙发的扶手上跌进了沙发里,神马情况来着?

“那个,宝贝。”游小姐无比谄媚的对着宝贝说道,“你出去买晚上的菜呗。”嗯,她可以肯定,接下来要谈的话题不适合宝贝听。所以,宝贝必须离场。

游小姐,你总算是想到宝贝了咩,你就觉的刚才你和亓长官的话题就适合宝贝了咩?

宝贝很淡定的说道:“妈咪,宝贝上午才买过菜,明天的菜都已经买好了。”

“那你去买点水果呗,妈咪想吃西瓜。”游小姐继续找借口。

宝贝手指一指餐桌上摆着的那些水果:“妈咪,你想吃什么样的水果,那里都有。”

游小姐:“那你去买些别的,总之你现在去超市。”

宝贝双手一举,“妈咪,我反对。我是家里的一员,我也有权知道的。家庭会议我也有权参加的,不许你和爹地私底下开会,不然你们这样的行为就是岐视儿童!”宝贝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岐……视……儿……童?

游小姐与亓长官对视一眼,游小姐更是狠吞一口口水,宝贝,如果可以,妈咪真的很想岐视你来着。

“行,行!”游小姐很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家庭会议,人人有权参加,请问长官,我们现在是在开家庭会议吗?”

家庭会议四个字让亓长官内心一阵的温暧,嗯,她说家庭会议,那是不是表示已经接受他了?把他当家里的一分子了?嗯,亓长官突然觉的心情霍然开朗,前途一片光明。

于是乎,长官很豪迈的一点头:“嗯,我们现在是在开家庭会议。”

游小姐……

宝贝:耶!胜利!

曾经亓司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母慈父爱。在他的记忆中,母亲亓安惠是最好的妻子与母亲,她与钟明辉都是被人遗弃的孤儿,她很爱丈夫钟明辉,也很爱他们的家和自己的儿子。

那时候,亓司臬还不叫亓司臬,亓安惠给他起的名字是钟孝礼,名字代表着亓安惠对他的期待,重孝有礼。

钟明辉在外拼博,亓安惠照顾着他和儿子,家里的一切她都打理的妥妥当当,不需钟明辉操半分的心,孩子的事情更无需他操心。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做好他的工作,那时候的钟明辉还只是市政府里一科长而已。但是,钟明辉有拼劲,做任何事情都有条有序,市里的领导也是很看重他,再加之他的导师又是在市政府里一挺有份量的人物。所以,钟明辉的前途也可以说是一片光明的。

但是,却是不知何时,钟明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还会夜不归宿。亓安惠一直以为是他工作太忙,于是对他的只有更多的关心。

亓安惠并不是没有工作的全职太太,她也有自己的工作,是一家不算太大,却是很有前途的公司会计。工作之余,亓安惠对钟明辉只有更多的关心和照顾。

其实有一句话说的是很对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虽然钟明辉与有钱人划不上关系,但是十几年在官场的拼博也让他有了一定的成就。虽说不是居高无上的官职,却也是身居要职。

每天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心思也多了。外面的世界是很有诱惑力的,钟明辉与亓安惠之间的话语越来越少了,亓安惠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人也越来越清瘦了,唯一不变的是她对亓司臬的爱。

亓司臬十二岁的时候,钟明辉和亓安惠办理了离婚手续,钟明辉搬出了那个和亓安惠一起居住了十五年,是他和亓安惠一起努力共同出钱买的房子。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唯独不将他那颗心再交付于亓安惠与亓司臬母子。

离婚之后,亓安惠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化,独自一人带着亓司臬过着日子。还是与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对着亓司臬时依旧温柔浅笑。只是那笑容中却是夹着些许的神伤与苦涩。

亓安惠没有告诉亓司臬,他与钟明辉的离婚是因为钟明辉在外面找到了自己所谓的爱情。亓安惠告诉亓司臬的是,她与钟明辉之间感情渐淡,所以他们协议离婚,和平分开。他们之间不存在谁对谁错,也让亓司臬不要记恨钟明辉。

那时候亓司臬已经十二岁,很多事情,也都已经懂事。他也知道,事情绝不可能会是像亓安惠说的那般。

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自然一清二楚,亓安惠的为人是任何事情,宁可她自己吃苦受罪,她也可能让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亓安惠与钟明辉离婚之前,钟明辉的异常他也不是没查觉的。

钟明辉向来对他挺关心的,也不会对他说一句语气过重的话,但是有一次他在书房里找书看时,却是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与钟明辉的身份很不相符的书,一本《婚姻法》。

亓司臬很好奇,不解为什么钟明辉的书架上为什么会有一本《婚姻法》,他们家庭幸福,他与妈妈更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钟明辉的工作更是与婚姻没有任何的关系,何故,他就会看《婚姻法》?

亓司臬从小是个很心细的人,出于好奇,他拿过书架上的《婚姻法》,翻看着,这才发现,里面一些有关于离婚的条条款款,似乎都被人圈圈画画过。看样子,钟明辉似乎很关注有关离婚的事。

翻看着时,从书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女子,二十几岁的样子,黑色如瀑般的长发披垂于肩,丹凤眼,化着淡妆,穿着一条粉桃色过膝的长裙,站在一棵盛开的桃花树下,笑容灿烂的依偎在一男子的怀里,而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钟明辉。他左手紧扣着女子的细腰,右手与她十指相扣,脸上扬着亓司自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亓司臬看到照片上的两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来敬重的爸爸,竟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就照片上,两人相依偎的姿势,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谁也不会想念的。或许有人会说,也许那个女子只是钟明辉的妹妹,毕竟那个时候的钟明辉已经三十七岁,而那女子看起来顶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但是,亓司臬知道,那是决不可以的。因为钟明辉与亓安惠都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或亲戚的存在。所以,照片里的女人也决不会是钟晚辉的妹妹或者其他亲戚来着。

正在亓司臬拿着照片木愣愣的失神的时候,钟明辉进来了。在看到亓司臬手里拿着的那本《婚姻法》以及那张照片时,钟明辉对着亓司臬发了很大的火,就差没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自那以后,钟明辉不许亓司臬再进他的书房一步。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与亓安惠便离婚了。

所以,亓司臬是绝不会相信亓安惠对他说的那些话的。

亓安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亓司臬恨钟明辉,所以,尽量的在亓司臬的面前保持着钟明辉的好形像。

亓司臬也没说什么,为了不让亓安惠担心难过,所以,他也就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自亓安惠与钟晚辉离婚后,他便再没见过钟明辉,钟明辉也再没来看过他和亓安惠,就好似他们母子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年后,在一次无意中,他见到了钟明辉。

钟明辉与照片中的那女子坐在一家法式餐厅里,鲜花红酒,满面春风,而那女子更是浅笑中带着含羞,两人看起来是无比的幸福。

在他们俩出餐厅的时候,亓司臬瞥到,那女子的肚子是凸起了。

原来,这就才是他与妈妈离婚的真实原因。亓司臬冷冷的斜他一眼,不再有任何感情,转身离开。

却是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当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却是看到亓安惠一身是血的倒在客厅里,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只露出了那刀柄。

亓安惠的在看到亓司臬的那一刻,露出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亓司臬在看到一身是血的亓安惠时,整个人似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想帮着亓安惠拨出那插在她腹部的水果刀,可是他不敢。他想双手抱起亓安惠,可是他也不敢。他只能跪在亓安惠折身边,张嘴轻喊着:妈!

亓安惠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握住他的双手,微笑着说道:我好累,这是妈妈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最对不起的也是你。不要铺张,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走。

说完之后,亓安惠很不舍的看着亓司臬,不舍之后无奈的闭上了双眸,唇角却是挂着淡淡的满足的浅笑,那沾满着鲜血的手也慢慢的从亓司臬的手中滑出。

亓司臬知道,她是憋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他回来。

那一刻,亓司臬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只是跪在流着亓安惠鲜血的地上,紧紧的抱着亓安惠的尸体,不愿放手。

心里痛着,却是流不出一滴泪来。

妈,你为什么这么傻?他不要你是他有眼无珠,你还有儿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就那样跪着,抱着亓安惠的尸体,双目无神空洞一片。

直至第二天中午,尹天照和米景御见着从来不会旷课的亓司臬,竟然一个上午都没来学校,于是俩人赶紧打车到了亓司臬的家,用他留给尹天照的那把备用钥匙打开了他们家的门。

那一刻,都年仅只有十三岁的尹天照和米景御也是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

满地的鲜血,跪在地上的双目空洞的亓司臬紧紧的抱着没有气息的亓安惠,亓安惠小腹处的那刀仅剩刀柄在外的水果刀。

在见到尹天照和米景御的那一瞬间,亓司臬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妈真傻,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

尹天照和米景御完全明白了,惠姨真的很傻,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竟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亓司臬按着亓安惠的意思,没有铺张,她想安安静静的走。其实他知道,亓安惠这么做是不想闹的沸沸扬扬,那样会对钟明辉有所影响。

亓司臬虽然恨钟明辉,虽然也觉的钟明辉一点也不值得亓安惠这么的对他。但是,这是亓安惠最后的遗愿,亓司臬不想违了她的遗愿。

亓安惠下葬的那天,只有亓司臬,尹天照和米景御,就连米世言和杨若兮也不知道,没来参加。

办理完了亓安惠的后事后,亓司臬改了名,换了学校,不想再与钟明辉有任何的关系。

当然,尹天照与米景御很有义气的陪着他一起转校了。

亓司臬知道,亓安惠最大的心愿便是他可以考上军校,所以,他便以做一名出色的军人为他的人生目标,也为实现亓安惠的心愿。

从此以后,钟明辉这三个字与这个人都与他再没任何的关系,而钟明辉也确实没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直至亓司臬这一次因师部调动回荆市,才再一次的有了接触。

游小姐与宝贝愣愣的听着亓司臬说完这一切。

游小姐的双眸有些泛红,也有些湿润,宝贝的双眸也是湿润的。

亓司臬很平静的说着一切,只是从始至终,他没有提及钟明辉的名字也没有提及他的身份。只是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他字代过。

在他的心里,自他看到钟明辉与那女子的照片之后,他便是对钟明辉不再有之前的敬重,再加之他与亓安惠的离婚,而后是亓安惠的出事。所以,在亓司臬的思想里,完全已经当他是死了的。

游小姐垂着头,绞着双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停的一下一下的绞着自己的双手。

宝贝与游小姐做着一样的动作,垂着,绞手指,就是一言不发。

亓长官有些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动作一致的母子二人,有些摸不透这母子二人的想法。

游小姐用光脚踢了踢宝贝:去安慰下他。

宝贝则是用粉嫩的右手扯了扯游小姐的衣罢:你安慰更有用。

游小姐斜一眼宝贝:那是你爹地!

宝贝回她一眼,理直气壮:那是你男人!

游小姐:宝贝,长官现在还不是我男人,好不好,好不好!可是,他是你爹地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亓长官有些云里雾里的看着这对母子俩的斜眼来斜眼去,这是什么情况来着?

最终宝贝往沙发上一站,对着亓长官露出一抹蜜柔柔的微笑:“爹地,妈咪知道是她误会你了,但是你知道的女人嘛,脸皮很薄的,所以宝贝代替妈咪向你道谦,请你接受妈咪的道谦还有安慰!”

游小姐:宝贝,你还能再狗脚一点吗?

亓长官一脸浅笑的看着垂头一脸小媳妇样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游小姐,心情大好!

亓长官很有爱心的一伸手往垂头坐在沙发上的游小姐头上一摸,沉声说道:“嗯,你的道谦我接收了,鉴于你不知者,本长官判你无罪!”一脸的大方豪气。

游小姐:泪,长官,你用得着这么蹬鼻子上脸吗?好吧,好吧,鉴于你也是个苦情的娃,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全当为了宝贝好了。

嗯,游小姐向来都是很有爱心的,特别是在面对宝贝的时候,那爱心更是泛滥的。

宝贝:爹地,你果然是威武的。

于是乎,一家三口从一片阴霾中解放了出来,之前的一切不愉快一扫而空,再次其乐融融。

游小姐与宝贝也没再问亓长官,他那没有人性的老爹是谁来着,反正亓长官不说,那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那样的人,才不要他当他们的亲人来着。

嗯,宝贝和游小姐向来都是很护短的人。自己的人,当然要自己疼自己护,外人滚边去。

突然之间,宝贝倏的跳了一下,用脚丫趾踢了踢游小姐,无比兴奋的说道:“妈咪,既然爹地心里没有别的女人,那你什么时候和爹地把事情给办了咩?宝贝很期待的!”

亓长官双臂环胸,一脸浅笑的附看着游小姐,宝贝,你真是太上道了。

游小姐:宝贝,你用得着这么打铁趁热吗?

很淡定的自沙发上站起,自矮几上抱起自己的手提,斜一眼得瑟的宝贝再瞟一眼笑的一脸欠抽的亓长官,“办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我现在看帅锅来的重要。你们父子的事,你们自己搞定,和我无关!”说罢,屁股一扭,抱着手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宝贝:爹地,你继续努力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长官:好吧,他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