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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恍如隔世,答应求婚(2 / 3)

秦楚猝不及防,猛然回过头来,疑惑的望向突然拉住她的祁千昕。

祁千昕宠溺一笑,伸手,抚了抚秦楚头顶的点点白雪,原来,就这一眨眼的时间,天空,已经飘荡起了漫天的白雪。

这样的白,与雪山,是何其的相似,与那一个人,又是何其的相似!

秦楚的脚步,抑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祁千昕并不松开秦楚的手,她后退,他便靠近,眼中的宠溺,不减反增,一丝柔情,浓得化不开,“发上,沾上雪花了,要快些拂去,不然,融化了,可是会伤到身体的,那般……”

“祁叔叔……”

“我怎么舍得!”

树枝上的那一袭白衣,凌立在半空中的身体,微微一重,落在了枝头上,令枝头上覆盖的白雪,霎时大块大块的落下。

祁千昕感觉到头顶那落下来的白雪,身体,一动不动,并且,也控制着秦楚的身体,不让她动荡分毫。

雪块,毫无意外的落在了祁千昕的头上。

祁千昕这才放开了秦楚。

面前的这个人,是故意的么?秦楚看着面前被雪块砸了一头,但又不伸手相拂的人,明显的皱了皱眉,而后,伸手,略微的为面前的人,拂了拂。

祁千昕脸上的笑容,忽的展现出来,恍若一个得到了糖果吃的孩子。

封若华看着底下的那一幕,心,猛的一痛,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站到她面前去,无法去阻止,因为,不远处那一大行人,纷纷向着这边而来。而她,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到来!

“祁叔叔……”

祁千昕佯装没有看到秦楚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得寸进尺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各处,道,“这里还有,还有这里,这里……”

“你……”

“圣女!”

“圣女好!”

一道道问候的声音,徒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秦楚的话。

秦楚收回手,侧头,笑着对着面前经过的部民,一一点头,问好。

“你说,圣女的那个叔叔,会成为圣女的夫君么?”

“他不是圣女的叔叔么?”

“他们又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么,圣女的那个叔叔,亲手给圣女雕刻了一座冰雕城,里面,全部都是圣女的雕相。”

“是呢,你们没看到,刚才,圣女与他的叔叔,有多亲密么?”

“看来,部落内,马上就有新的喜事了!”

隐隐约约的交头接耳声,传入落在身后的那几个人耳中。

秦楚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而祁千昕,则是勾唇,似有似无的笑了,之后,又指着自己的头顶,道,“阿楚,这里还有白雪,你给我拂拂。”

秦楚狠狠地瞪了一眼祁千昕,转身,快速的往住的地方而去。

祁千昕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紧接着跟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

庄君泽顺着石阶,一步步的往下走去,他发现,石阶,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不知道到底通往哪里!

安静的屋内。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秦楚与祁千昕回到住的地方,冥夜十三骑已经回来,正等候在一楼。而,当望见那一袭紧随着两人进入屋内的白发时,脸上,是止不住的诧异!

他是?

秦楚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知道,那一个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到底,可以说什么呢?那一日他的离去,可知,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究竟是何种绝望?

祁千昕感觉得出来身前之人身上那一丝突然散发出来的哀伤,半抬起的手,收了回去,缓缓的负于身后。

封若华静静地站在门边,那一个人,那一个思念了将近一年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却直觉让人觉得远在天边。

她,变了很多,很多。

空气,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同寻常的安静,人的呼吸声,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而,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听得清清楚楚。

秦楚猛然回头,冷静的对着封若华道,“洛华,你先躲一躲!”

闻言,封若华瞬间闪身,上了房梁。

谦长老带着其他七位长老前来,脚步,有些快,也有些急,白发与白色的胡须,皆飘逸在空气中,“圣女……”

秦楚笑着望着风尘仆仆前来的谦长老,示意冥夜十三骑去端茶上来。

谦长老的神色,略失了以往的那一股淡然无波,上前两步,站在秦楚的面前,道,“圣女,圣卓胡言乱语,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是自然。”

秦楚笑道。心中,原本,只是对那一个人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是,此刻,看着面前这些急匆匆前来的人。

眸光中,闪过一丝深思,看来,那一个人,应该所言不假!

只是,这其中……

“圣女,这些天,族内的一些东西,你需要了解了解,所以,请你随我们前去皇汀,今后,便住在皇汀之中吧!”

谦长老还有有些不放心,尽管,面前之人之前的表现,没有丝毫的异样。

秦楚没想到面前的这些人,动作竟这么快,怎么,今天就要她一个人搬去皇汀住么?心中思量,面上,却是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道,“谦长老,我知道,历代的圣女,都要住在皇汀之中,但是,此刻天色已黑,而我又毫无准备,能改为明天么?”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无法更改的坚定。

谦长老略微沉思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道,“那请圣女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我等再来迎接圣女前往皇汀!”

“好,谦长老慢走!”

望着谦长老,以及其他七位长老离去的背影,秦楚淡淡的笑了,眼眸里,划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别样光芒,她当然知道,他们这么急着想让她住到皇汀去,是不想让她再与圣卓那一行人见面,而她也知道,他们此刻会退让一步,是因为他们已经困住了那一行人。

可以通过迷雾森林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秦楚并不担心那一行人,并且,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她也不会去找那一行人。她会等着那一行人,在离开的那一天,主动来找她!

圣卓,那一个男人身上的毒,可只有她才能解!

他们,万万想不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已经对那一个人,下了毒了吧?

待谦长老走后,封若华从房梁上跃下来,一袭白衣和一袭白发,在身后,落下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秦楚望向封若华!

封若华也同样望向秦楚。

只是,秦楚的目光,渐渐地转为平淡,而封若华的目光,则是渐渐地转为热切。

突然,封若华上前一步,伸手,不顾在场的人,一把将秦楚,拥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紧紧地,仿佛,永远也不愿松开!

冥夜十三骑看着这一幕,已然完全断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目光,刹那间,齐刷刷的落向那一袭红衣。

只是,那一袭红衣,背对着他们,让他们丝毫看不见他此刻的神色。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明显的感觉出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冷冽!

此刻,这样的场景……

冥夜十三骑一致的起身,选择了自认为最明智的做法,快速的向着搂上的房间而去,企图逃离开这是非之地!

祁千昕岂容冥夜十三骑离去,岂容那两个人视若无人的拥抱?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道,“冥一,去端茶,冥二,去准备夜宵,冥三……”一一的吩咐下去,之后,毫无征兆的一把拽住那一袭白衣的手腕,将那一袭白衣,拽入了自己的怀中,对上那一袭白发的目光,道,“你一定是阿楚的朋友吧?阿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请坐!”

秦楚的后背,猛然撞入祁千昕的怀中,疼痛,冲散了身上还残留着的那一个人的气息。

封若华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深谙的黑眸中,划过一系列的情绪,但终究,归为平静,用着与祁千昕之前的语气无二的语气道,“西越帝,你是阿楚的叔叔,那也就是我的叔叔。祁叔叔,你客气了!”

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黑,显然,这一刻的挑衅中,他输了!

秦楚掰开祁千昕的手,缓缓地垂了垂睫毛,再掀开时,已经平静的恍若是此刻海域中波澜不起的死水,绕过两个人,向着椅子走去,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

祁千昕挑了挑眉,在秦楚的左侧坐下。

封若华望着那一袭白衣,最后,选择了在她的右侧坐下,不用隐约,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疏离,她,是还在生他的气么?

冥一端茶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快速的放在茶盏,不等祁千昕开口,便率先一步道,“公子,我去帮助冥二准备夜宵。”这里,还是不要多呆的好!

秦楚端起面前的茶盏,茶盏内滚烫的热水,令整个杯子,都灼热开来。

祁千昕也端起自己面前茶盏,待感觉到茶杯的灼热后,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取过秦楚手中的那一茶盏,放下,轻轻地道,“烫!”

秦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肌肤的灼痛。

封若华将一幕幕收入眼中,眸底,有一抹异样的疼痛,蔓延开来,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心脏,很痛很痛!

秦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从再见到封若华的失怔中,回过神来,语音,平静的道,“洛华,你见过我的娘亲么?”

之前篝火场地上的那些话,封若华也都听到了,自然也想到了什么,此刻,听秦楚这样问,并无意外,道,“没有。”之后,有些明显的欲言又止,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面前之人,她真正的身世!

秦楚注意到封若华的神色,疑惑道,“洛华,怎么了?”

洛华两个字,令祁千昕的面色,倏然一变,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料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但此刻,听到秦楚亲口唤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封若华望着秦楚,犹豫了一下,道,“阿楚,你并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

闻言,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思量,一瞬间,已是千回百折,一字一顿问道,“怎么回事?”

“阿楚,你是北堂国的公主,是当年,将军从北堂国带回来的!”

秦楚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封若华知道这样的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恩赐,道,“阿楚,你是庄君泽的妹妹!”

蓦然,秦楚站起身来,不相信,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一个自己恨的人,自己亲手毁掉了他国家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如果,他是她的哥哥,如果,她是北堂国的公主,那么,她岂不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国家么?那庄君泽……

“阿楚,这是真的!”

一年中,封若华已经派人去查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秦楚的身体,霎时微微一软,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之后,悄无声息的缓缓闭上了眼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一个人,为什么会是她的哥哥?

面前两个人的对话,祁千昕插不进去,但是,看着面色突然微微泛白的秦楚,心中,猛然划过一抹异样的心疼与不舍,手,握住秦楚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地道,“阿楚,不管发生任何事,叔叔都一直在这里!”

永远的陪着她……

秦楚一时间,几乎是本能的握住了祁千昕的手。

而,这一动作,深深地刺痛了封洛华的心,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痛,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安静的气息,弥漫了开来。

谁也没有说话。

另一处。

庄君泽一路不停的往下而走,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一道轻轻地踱步声。

“你是……”谁……

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卡在了被猛然掐住的颈脖处。

阿洁惊恐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惊恐的看着那落在她颈脖处,随时有可能会掐断她颈脖的手上。

“你是谁?”

换做了庄君泽对面前的女子问道。

“我……”掐在颈脖处的手,令阿洁说话有些困难,呼吸也有些困难。

庄君泽微微松开了手,再问,“你是谁?”

“我是伺候圣女的婢女,阿洁!”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圣斯部落海底的海牢!”

“你知道怎么出这里么?”

阿洁先是摇了摇头,待感觉到掐着她颈脖的手在施力后,又连忙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出这里,但是,我出不去!”之前,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在来来回回的踱步!

“出不去?”

“是,有人守着,出不去!”

“带我去!”

“好。”

阿洁被迫的在前面带路,向前走去。

看守海牢的下人,见阿洁再一次前来,不耐烦的道,“我已经和你说了,你不能出……”最后一字,在看到那一袭陌生的白衣时,突的停了下去!

庄君泽看了看阿洁,又看了看那一个看守的人。

一瞬间,看守的人,瞪大了双眼,一动都不能再动。

没有人看到那一袭白衣,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又是何时出的手,若不是他的衣摆处,带着一抹的晃动,恍然会让人觉得,他其实,一动都未曾动!

阿洁没想到面前白衣人的武功,竟会如此的高强,看着看守的人被点住穴道后,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连忙上前,搜查看守之人的身体,企图找到打开海牢的钥匙。

但是,没有!

那钥匙,早已交给了谦长老!

阿洁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失落,回头,对着庄君泽道,“我也要出去,但是,你且等等我,我与圣女说一下先。”

之前,圣菱知道阿洁出不去后,一脸的失望,还有焦急,所以,阿洁此刻能够出去了,便想要先与那一个人说一下。

庄君泽没有反对,只是脚步,一步步跟着圣菱而去。

石头铺就的地面,走着走着,变成了透明的晶石地面,低头,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圣女!”

阿洁快速的向着那一间用透明的晶石打造的封闭海牢、向着海牢内的那一个人跑去,伸手,拍打着透明的牢门。

圣菱听到声响,转身望去,待望见不远处的那一袭白衣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阿洁,他是谁?”

阿洁摇了摇头,“圣女,阿洁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武功很高,可以带阿洁出去,到时候,阿洁就可以去找新任的圣女了!”

闻言,圣菱原本平静如水般不带情绪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欣喜,双手,触上面前透明感的牢门,急急的对着阿洁道,“阿洁,你一定要带她来见我,一定要!”

“是,圣女,阿洁一定会带她来见你的!”

庄君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海牢内的那一个白衣女子,她,真的是太美了,简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而,脑海中,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自己以前见过她,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却是无丝毫的印象!

这个人,就是圣斯部落的圣女么?

而那个叫阿洁的人的口中,所说的新任的圣女,会是他的幽儿么?

一连串的疑惑,划过庄君泽的脑海。

阿洁转身,向着庄君泽走去,道,“我带你出去!”

庄君泽点了点头。

散发着静静烛光的屋内。

三个人,都久久的没有说话,冥夜十三骑时不时的送东西上来,但每一次,都是一送上来,就快速的离去,绝不多呆一分钟。

秦楚的脑海中,不断地划过庄君泽的身影,从初见时的风华绝代,到再见时的冷冽,再到北堂国皇宫的,蛊毒,然后是她的算计……

那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哥哥呢?

最后的印象,是密室内,他对自己的轻薄,那一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是,他到最后,却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她!

明明,她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怒意,明明,她是杀了他幽儿的人的女儿,明明,她算计了他,那他为什么没有……

“庄君泽,他知道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的、自言自语的声音,恍若隔了好几个世纪的传出。

封若华点了点头,“他知道!”

秦楚深深地闭了闭眼,许久,又道,“洛华,我问你,那一夜在北堂国的皇宫,是你从大火中,将我救出来的么?”

那一日,她感觉到被漫天的大火烧烤,感觉到有一个人,紧紧的护着他,感觉到有一抹久违的温暖,将她包围。那一刻,她没有丝毫怀疑的就认为了那一个人是面前之人,而后来,在亭子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面前之人,所以,毫无疑问的,就认为是那样!

封若华摇了摇头,“那一夜,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亭子中了!”

那一个人,那一个在漫天大火中,护着她的人,竟然是他?

秦楚的心,突然被一块石头,重重的压住,有些喘不过起来,那一个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不,他就算告诉她了,她也不会信!

是哥哥又如何?

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么?

那些轻薄,难道,也不存在了么?

不,不管他是谁,都与她无关,无关,可是,此刻泾渭分明的将自己与那一个人分开来的秦楚不知道,那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此刻所有的坚持,通通击碎,击得粉碎!那一个人,他说……

说……

“阿楚……”封若华望着秦楚,沉思许久的话,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一日,我……”

秦楚的心,不受控制的猛然一紧!

封若华握住秦楚的手,迟来的解释,在这一刻,一字一顿的道,“阿楚,青姨告诉我,我是东华帝的儿子,我与你,是堂兄妹,所以,所以……”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