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一时间,粉末颠置!
密室中。
这一段日子,一直照顾被囚禁的薛海棠的小青,打开了铁门,对着被囚禁在里面的薛海棠道,“走吧!”
薛海棠一怔,抬头望向小青。
小青再次重复了一遍,道,“小宫主来救你了,走吧!”
薛海棠这一刻,已然听清楚了小青的话,于是,眼中,抑制不住的闪过一丝欣喜,快步的就向着铁门迈出。但是,武功被废,又根本没有好生的调养,让她的身体,在囚禁的这一段时间内,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无法控制的向着地上,重重的跌去。
小青看着跌倒的薛海棠,本能的向着她走去,但,下一刻,又硬生生止住脚步。
薛海棠心中的恨意,在看着自己此刻的狼狈下,如潮水般蔓延、滋生开来,半响,硬咬了咬牙,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幽暗的密道,地面潮湿,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到老鼠四处乱窜的声音。石壁,带着一层永远干竭不了的水渍,每落下一步,都可以听到永无止境的回声,在肆意的回荡着。
一脚踏出密道,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直射在身上,令一时间适应不了光线的薛海棠,忍不住伸手,挡了挡。
小青没有看薛海棠,越过她,向前走去。
薛海棠跟在后面。
山庄的大厅中,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薛星雨竟然会为封若华生下了一个孩子。尽管,所有的人心中都清楚的知道,那话,不可信的成分居多,可是,却容不得人不去证实一番。
薛星雨悠闲的品着茶,等着薛海棠的到来,并且,还时不时的、饶有兴趣的向众人描述一番那一个孩子的容貌。
祁千昕望了一眼身侧的秦楚,见她没有神色变化,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当中,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秦楚为祁千昕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
封若华坐在对面,对于薛星雨时不时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秦皓轩并没有到来,首座上坐着的,是古修苍,他对薛星雨的话,也是不发一言!
“踏……踏……踏……”
不规律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一抹消瘦的身影,在不一会儿后,出现在大厅外。
薛星雨在看到薛海棠的那一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快速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狼狈不已的薛海棠,脱口唤道,“姐姐!”
薛海棠看了一眼薛星雨,之后,目光,越过薛星雨,向着大厅内望去,可是,并没有看见她想要看到的那一个人。
厅内的人,出了祁千昕还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外,其他的人,都纷纷的起身,步出了大厅。
“薛星雨,如今,你的姐姐就在这里,孩子,可以给我们了吧?”古修苍淡声说道。
薛海棠疑惑,薛星雨解释道,“姐姐,我为封若华生下了一个孩子,他们如今,就是看在那一个孩子的份上,才放过你的!”
薛海棠蓦然望着薛星雨,惊口道,“你竟然生下了封若华的孩子?”
薛星雨点了点头,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会不高兴,但是,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你不要生气,好么?”
薛海棠瞪向薛星雨,心中不信她的话,却没有表露出来,对着古修苍道,“我要见秦皓轩!”
“他不会见你的!”
薛海棠闻言,倏然握紧了手掌。
“姐姐,我们先回去,一切,等回去再说!”薛星雨知道薛海棠对那一个人的执着,开口劝道。
薛海棠久久的沉默,最后,虽然心有不甘,恨意弥漫,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薛星雨的搀扶下,转身,一步步向前走去。
封若华脚步微微顿了顿,也跟着两人而去。
秦楚终是有些担心,在封若华擦身而过时,道了一声,“此去,小心!”
封若华脚步未停,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去,那一个人,是不是也要离去了?秦楚回头,望向厅内的那一袭红衣,为他做的衣服,还没有做好,他,愿意多留几日么?
祁千昕察觉到那一道目光,回头望去,但却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
秦楚深夜不睡的缝着手中的那一件衣服,因为,不知道那一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去,所以,她更要抓紧时间!
大厅内。
三人,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自是把酒言欢!过往的恩恩怨怨,先暂且放到一边!
酒过三巡!
秦皓轩开口,对着祁千昕道,“千昕,之前,你与阿楚在一起,我只当你是失忆的缘故,所以,想要你恢复记忆。可是,洛华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不能因为想要弥补洛华,就只想着要阿楚回到洛华的身边去。”
祁千昕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长辈的口吻开口,道,“洛华,是一个好孩子!”
秦皓轩点了点头,“千昕,你恢复记忆的事,有与阿楚说么?”
祁千昕没有说话,杯中酒,一饮而尽!
“千昕,不管你是什么决定,我们都尊重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与阿楚尽快说明。若是不想放手,就抓牢了,让洛华可以彻底的死心。若是想要放手,那也尽快,说来说去,我作为父亲的,私心里,还是希望洛华莫要遗憾一生。”
房间内,灯火通明。
秦楚用牙齿咬断线后,将手中的针,放在一旁,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起身,抖了抖手中的衣服,浅浅的笑了。
而后,透过敞开的窗户,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知道那一个人,不可能会回来后,准备吹熄了烛火,休息!
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秦楚一怔,放下衣服,打开了门,诧异的看着喝醉了酒、被冥十扶回来的祁千昕。
“小姐,皇上他醉了!”冥十将祁千昕扶入屋内,对着秦楚说道。
“快将他扶到床榻上去!”秦楚反应过来,连忙帮助冥十,将祁千昕扶到了床榻上,躺下。
“小姐,那请你好好地照顾皇上,属下先行告退!”冥十对着秦楚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下。
秦楚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床榻上的人,恢复记忆了,就连冥夜十三骑,也守规矩的恭敬了起来。就只有她,在他还没有明确的与她挑明时,还是想要自欺欺人,不愿先行去挑开!
房门,被出去的冥十合上,房间内,陷入了之前的安静当中。
秦楚在床沿坐了下来,手,抚上床榻上之人的脸,第一次看到他喝醉,是不是因为这一段关系,让他非常的痛苦?当初,明明说得很清楚,那一场婚礼,是假的,他们,是假成亲,可是,他却耍赖,害得她在不知不觉间,也忍不住当了真!
到底,她该怎么办?
情已出,难收回!尽管,早就有预料这一天的到来,但,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痛彻心扉!
“阿楚!”床榻上醉酒的人,轻轻地唤出一声。
秦楚以为祁千昕醒了,于是,连忙转过脸去,收拾好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再转过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梦语!
“阿楚!”又是一声轻唤!
“我在!”
秦楚声音平静的回道,同时,伸手,想要为祁千昕褪去外衣,让他可以睡得安稳一些!
“阿楚,莫走!”手,在刚刚解了床榻上之人的腰带时,被一只滚烫的手,紧紧地握住,并且,拉着,放到了那带着心跳的胸口!
秦楚的心,突然随着那跳动的心律,而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祁千昕的另一只手,将秦楚,带入了怀中,让她整个人,都趴在自己的胸口。
秦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搂上,“千昕!”
醉酒的人,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就在秦楚再一次以为他醒了之时,身体,一个旋转,被压在了身下,炙热的吻,随之落在她的脸上。
“千昕!”
秦楚不料,睁大了眼睛的望向此刻亲吻着自己的人!
祁千昕亲吻着秦楚,却并未睁开眼睛。在吻遍了秦楚的整一张脸后,深深地吻上秦楚的唇!
秦楚的呼吸,被夺走,而此刻吻着她的人,又是她心中深爱的男子,所以,一时间,不由自主的双手拥抱了回去,别且,回吻回去。
气息,在晃动着烛火的房间内,散发开来!
秦楚腰间的衣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开,白色的衣摆,垂落在床沿,莹白如玉的锁骨,敞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
祁千昕一手扣住秦楚的双手手腕,压在头顶,一手,透过秦楚的衣服,一点点往下而去……一直往下……
心中,一万个声音在呐喊,愿意自己与身上之人,就此沉沦下去。但,也有一万个声音在阻拦,身上之人,他只是醉了。他已经放开了她,若是今夜……他该怎么办呢?不能,不能看着他痛苦!
滚烫的身体,一点点的冷却了下去。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秦楚的眼角滑落,隐入发髻!
身上之人所有的动作,一刹那,都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秦楚恍然觉得祁千昕其实并没有醉,但是,他闭着眼睛,所有的举动,都像是一个醉了的人,渐渐地,她看不清了!
窗户,敞开着,未关!
一阵风,忽的吹进屋内,桌上的烛火,突的灭了!
安静中,两个人紧靠着一起的人,几乎可以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秦楚不知道祁千昕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停了下来,此刻,他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自己,那一个怀抱,秦楚怎么也无法推开,于是,不由得放任自己再依靠一次!
黑暗中,祁千昕无意识般一点点吻干了秦楚眼角的泪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轻轻地闭着眼睛。
秦楚不愿睡,就这样靠在祁千昕的胸口,身体,依入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仿佛,想要将那心跳声记下来一般。
“千昕,你可是,阿楚有多爱你么?”
“千昕,你知道阿楚是多么的不想放手么?可是,阿楚不愿自己成为你的困扰!”
“千昕,你知道阿楚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你却不知道阿楚在那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在那里,阿楚曾有过一个丈夫,刚开始,阿楚以为自己是对他动了心的,至于后来的不爱,只是因为他对阿楚太过无情。再后来,是洛华,阿楚也以为自己对他动了心,但是,突然有一天,阿楚才蓦然发现,不是,那些,都不是爱,阿楚此生,真正爱过的人、正在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眼中的泪,一时间,怎么止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争先恐后的、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全数隐进用着自己的那一个胸膛当中。
秦楚心中,有千言万语,每每都忍不住想要倾吐而出,但是,却不能。爱一个人,不能成为他的困扰!
祁千昕拥着秦楚的手,在感觉到胸口的湿润后,一点点的收紧,魄丽的凤眸,悄无声息的睁了开来!
第二日。
秦楚是在一个温暖异常的怀抱中,醒来的,睡梦中的那一抹令她安心的感觉,始终包围着她,未曾离去。
“醒了?”
一道带笑的声音,在秦楚睁开眼睛的时候,自秦楚的头顶,响了起来。
秦楚猛然睁大眼睛,抬头,望向此刻与她一同躺在床上,并且,还紧紧地拥抱着她的人,“千昕!”
祁千昕宠溺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调皮的捏了捏秦楚的鼻子,道,“小懒猪,快起来,我的胳膊都被你压酸了!”
时间,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一个人孩子气的祁千昕,那一个在圣斯部落时不时捉弄秦楚的祁千昕,那一个讨厌的经常以捏秦楚的鼻子为乐,还理所当然的说喜欢的祁千昕,又回来了!
秦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傻了?”祁千昕蹂躏着秦楚的长发,将它们弄得凌乱不堪!
秦楚笑了,如果是梦,请让她永远也不要醒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祁千昕作怪的那一只手,恶声恶气的道,“不许弄我的头发!”
“可是……”声音微微拖长,带着一丝懊恼!
“可是什么?”秦楚顺着祁千昕的问。
“可是,我喜欢!”说得理直气壮,让人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秦楚猛然起身,一把推开祁千昕,双手,同时拨上祁千昕的长发,一刹那,就将那乌黑如缎、柔顺飘逸的长发,弄得像个鸟窝一样!
“阿楚,你干什么?”祁千昕在下一刻,也猛然坐起身来,双手,扣住秦楚的双手,不让她再动。
“为什么?”秦楚压低了声音的反问,紧接着,丢出一句令祁千昕差点跳脚的回答,“哪有什么为什么,只因,我喜欢!”
“你……”祁千昕怒,作势扑倒秦楚。
秦楚闪身躲过,并且,跃下床来,在地上站定,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祁千昕手臂一伸,轻巧的就将秦楚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臂,将她牢牢地圈住。
秦楚挣扎了一下,却抵不过祁千昕的力道。
“阿楚,你要负责将我的头发梳回去,不然,我就永远不出门了!”
“不出门?”
祁千昕点了点头,神情坚定!
秦楚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双手,绕过祁千昕的颈脖,拂上祁千昕凌乱不堪的长发,打笑着道,“这里的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不如,你也如此,如何?”
祁千昕蓦然皱眉,但下一刻,又笑了,道,“夫君我,若是不出门,什么事都不做,拿什么养活娘子你呢?”
秦楚面色微红,娇羞道,“谁要你养活,我自己有能力!”
“真的么?”祁千昕笑道。
“自然是真,并且,我也可以养活你!”
祁千昕掩眼底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道,“那为夫以后,可要仰仗娘子来养了!”
“这,我可得好好地想想!”秦楚状似思索!
祁千昕挑眉,“怎么,不养我,你难道还准备养其他人不成?”一幅她要是敢说是,就磨刀款款的样子!
“夫君,娘子不敢!娘子只养夫君一个人!”秦楚一脸赔罪的说道,而后,道,“现在,就请夫君放开手,娘子去厨房,给夫君准备早点!”
“这还差不多!”
祁千昕满意的松开了手,但还不忘在秦楚的额上,印下一吻。
秦楚一时间,几乎是逃也般的跑出了房间。而,在跑出房间后,眼角,猛然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滴眼泪,一滴在刚才的笑声中,一点点凝聚起来的泪滴。为什么在她要放手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一个失忆的祁千昕呢?失忆的祁千昕爱她,而不失忆的祁千昕,不爱她。不失忆的祁千昕,她可以忍痛放手,失忆的祁千昕,她……她……
祁千昕在秦楚出房间的那一刻,也收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地闭了闭眼,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万事,不可贪,不可恋,不可强求,心如止水,才能不受伤害!这一点,秦楚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当那一个人,露出那般懊恼的、委屈的、不甘的、难过的……等等等等神情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为他而跳动!
房间内。
祁千昕张开双臂,俨然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对着秦楚道,“给我着衣!”
秦楚恼怒的瞪向祁千昕,“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可是,你是我的娘子!”
祁千昕挑眉而笑,加了一句,“如果是丫鬟,我还不要她为我着衣呢!”
秦楚对着耍小孩子脾气的祁千昕无可奈何,只能拿起那一件昨夜才刚刚缝制好的红衣,伺候人般的为祁千昕穿上。
“头发压在衣服下了!”
“知道了!”
“前面的衣领有一点皱!”
“知道了!”
“这一件衣服……”
“知道了!”秦楚在祁千昕话未说完,便顺口接上了。
祁千昕笑着望着秦楚。
秦楚这才意识过来,望向祁千昕,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祁千昕宠溺一笑,伸手,想要抚秦楚的长发。秦楚像是惊弓之鸟般的立即闪开,避开祁千昕的蹂躏,道,“有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祁千昕双手环胸,道,“我是想说,这一件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
“喜欢,那就一直穿着!”
“好!”
秦楚为祁千昕穿上衣服后,把他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拿过桃木梳子,为他打理起那一头凌乱的长发,如果,能一辈子为他梳理头发,那该多好!
“哎呀!”
一声惊呼,令秦楚收回了飘远的思绪,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没注意,就扯断了祁千昕的一根头发!
“阿楚,你要赔!”祁千昕从梳子上取下那一根长发,对着秦楚道。
“那你要我怎么赔?”秦楚笑,不就是一根头发么?需要如此大惊小怪么?人每天梳头,还不是都会掉几根!
祁千昕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起身,背对着梳妆台上的梳妆镜,面对着拿着梳子的秦楚。
秦楚突然有一丝不好的征兆,忍不住想要后退。
祁千昕岂容秦楚推开,长臂一伸,便将秦楚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直接拔下秦楚头上的一根头发。
霎时,引得秦楚一阵皱眉、瞪眼!
祁千昕笑了笑,将两根头发,灵巧的绑在了一起。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心中,尽管还不知道祁千昕这一动作,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可,心,还是在第一时间,不受控制的震动了!
“阿楚,圣斯部落成亲的时候,好像没有结发这个仪式,我们现在补上,反正,头发都已经扯下来了,不能浪费!”语气,轻松的说道。
秦楚无法说清自己这一刻,到底是怎么感觉,伸出,想要接过那两根头发的手,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深深地叹息了一下,许久,才唤出一声,“阿楚!”那一声轻唤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秦楚无法理解的感情,秦楚抬头望去,却只见那一双凤眸,深谙无垠,再无其他。
山庄的后崖,是一片辽阔的空地!
一早上,祁千昕亲手做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风筝,带着秦楚,往后崖而去。
秦楚好奇不已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只风筝,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身侧的人,简直就像是万能一般,什么都会!
祁千昕看出秦楚的疑惑,语气有些泱泱的道,“是圣英当初教我做灯笼的时候,教我的!”
说起那一个灯笼,秦楚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祁千昕疑惑的问。
“那一个灯笼,我们出来的时候,未曾带出来!”那一个灯笼,对秦楚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远胜过世间任何金银珠宝!
“如果想要,我再做一个便是!或者,我派人去圣斯部落取来?”祁千昕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道,“不过,我做得,没有别人的好!”
“我比较喜欢难看的!”秦楚垂着头,低低的说道。
祁千昕闻言,止不住的取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做得比较难看,所以,才有幸入了你的眼?”
秦楚哪里会听不出来,不由得瞪了瞪眼,拿着手中的风筝,就往前跑去,将祁千昕一个人,远远的甩在后面,不理他!
山顶的平地上,长满了小朵小朵的白花,一片一片的,密密麻麻,甚是好看。还有那绿油油的青草,就像是现代的草坪一样。
秦楚手中牵着风筝的线,尽情的奔跑在平地上,将风筝,一点点放高。白色的衣摆,随着她的跑动,而飘逸翩飞起来,恍若凌风而去一般。
祁千昕站在不远处,宠溺的看着。
“累么?”
看着停了下来的秦楚,祁千昕抬步走近,伸手,为她拭了拭额上的汗。
秦楚摇了摇头,但旋即,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线,塞入祁千昕的手中,道,“好累,你先拿着!”
“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下!”祁千昕将秦楚塞入他手中的那一根卷着线的铁柄,往不远处的地上一执,半根铁柄,瞬间埋入地面,固定住。
秦楚点头,一拂衣袖,直接在草坪上坐下!
祁千昕也随之坐了下来。
秦楚双膝微曲,双手的手忖,抵着膝盖,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祁千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千昕,你真好看!”
这,算不算是调戏?祁千昕怔了一下,不,更准确的说,是怔了很久很久,道,“真的很好看?”
秦楚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的,不过,这也不排除情人眼里出西施,把那美,提升了一个层次!
“有多好看?”
“胜过世间任何一个人!”
“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大好看么?”笑着问。
秦楚面色的笑容,微微一顿,旋即,重重的敲了敲祁千昕的头,努嘴道,“若是漂亮就喜欢的话,那我岂不是连喜欢都喜欢不过来了?”
祁千昕挑眉,不喜欢秦楚那模棱两可的回答!
秦楚的耳后,划过一丝可疑的红晕,但,依旧坦然的道,“我,秦楚,喜欢千昕,就只是因为,你是你,与容貌,与权势,与任何东西都无关!”
“是这样么?”
秦楚一愣,刚才的话,她只当是祁千昕在与她说笑,可后面的那一句话,却让她后知后觉的听出来了,并非如此!他,到底想要问什么呢?心中,疑惑!
祁千昕眼中复杂沉重的神色,也只是稍纵即逝,下一刻,即使认真的去看,也找不出丝毫的痕迹,恍若会让人觉得一切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阿楚,与我回西越国吧!”祁千昕开口道!
秦楚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良久,抬头,望向祁千昕的眼睛,慎重的点了点头,应允,“好!”
另一边,封若华亲自送薛星雨下山,而薛星雨借口要先送虚弱的薛海棠回百花宫,才告知孩子的下落!
一时间,封若华无法,只得随薛星雨前往百花宫一趟!
清风山庄。
祁千昕陪了秦楚整整三天,三天中,尽情的欢乐。三天后,牵着秦楚的手,告别了秦皓轩与古修苍,返回西越国。
山庄门口!
秦楚对着秦皓轩与古修苍道,“大伯,南宁帝,博雅体内的毒,正在一点点的散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身体,就可以完全的恢复健康。你们,将她带出密室吧,不要让她一直躺在那里,偶尔还可以让她晒晒太阳,促进血液循环!”
秦皓轩与古修苍闻言,点了点头。
秦楚再望向祁千昕,道,“离去之前,你真的不要再去见一见博雅么?”
“不用!”
祁千昕摇了摇头,牵着秦楚的手,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百花宫,大陆上一个异常神秘的组织,里面,只有女子!存在,已有百年之久,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哪里。
封若华随着薛星雨来到百花宫,怎么也不料,百花宫竟就在三国交界处的地下。
百花宫宫中。
薛星雨安排婢女带封若华下去休息,道,“你且在这里留三日,孩子,我会立即让人去带回来,到时,你再带走!”
封若华没有拒绝,事实上,是孩子在薛星雨的手中,容不得他拒绝!
薛海棠的寝殿之中。
薛星雨快步而来,一边走近正在偌大的池水中沐浴的薛海棠,一边问道,“姐姐,你的身体如何?”
薛海棠抬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走近的薛星雨,没有什么温度的问道,“你真的替封若华生下了一个孩子?”
薛星雨冷笑一声,“姐姐,依你对小雨的了解,你说呢?”
薛海棠笑了笑,没有说话。
薛星雨蹲下身来,为倚靠在池沿的薛海棠捏了捏肩膀,道,“姐姐,这一年来,你受苦了!”
薛海棠缓缓地闭了闭眼,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眸内那一抹漫天的恨意,以及,令人心惊的扭曲,良久,道,“要找的孩子,找到了么?”
薛星雨点了点头,道,“在来得路上,我已经暗中安排人去找一个与封若华容貌有些相似的孩子。虽然,时间紧迫,并没有找到,但婢女还是带回来了一个年龄上符合的男婴!”
“那个孩子,带回来后,先带来给我看看!”
薛星雨不知道薛海棠想要干什么,但还是点头,“是!”
两日后。
百花宫暗地里带进来一个男婴,直接送往了薛海棠的寝殿。
寝殿中,薛海棠坐在床榻的边沿,指尖,不停的逗弄着床榻上咯咯发笑的婴儿,眼底,有着一丝难得的慈爱!
“宫主!”
一名婢女,在殿外恭敬的唤了一声。
音落,只见薛海棠眼中的那一抹慈爱,瞬间被阴翳所代替,缓缓地收回了手,冷漠的对着殿外的婢女道,“进来!”
婢女立即轻声的的踏入殿内。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薛海棠对着婢女问道。
婢女立即将薛海棠暗中让她准备的那些东西拿了出来,呈在薛海棠的面前。
薛海棠望去,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令婢女将东西放下,问道,“小宫主在哪里?”
“小宫主与封公子在一起!”婢女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如实回答!
薛海棠冷眯了眼,“下去!”
婢女立即躬身退下!
薛海棠在婢女退下后,起身,带着婢女刚才留下的那些东西,向着屏风后的墙壁走去,触动机关,步入墙壁后的密室当中。
另一边。
当初,薛星雨就已对封若华微微的动了心,后来,尽管有一年多的分离,可再次相见,薛星雨发现,自己心中,竟还隐隐的想着封若华。于是,在封若华留在百花宫的这几日,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接近!
“封公子,这是我亲手泡在茶,你喝喝看!”薛星雨将刚刚泡好的茶,双手端起,递到封若华的面前。
封若华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不接。
薛星雨对于封若华的冷脸,早已经习以为常,手,并不收回,道,“若是你连一杯茶都不肯赏脸喝,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