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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2 / 3)

秦楚静静地听着。

“原本,在那个时候,纳个妾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个女子,第二日便消失不见了!很多年后,一次意外,再次让我遇到了那一名女子,才知,她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秦楚闻言,火光电石间,猛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倏然睁大了眼睛,“难道,那个孩子是……”

古修苍点了点头,证实秦楚心中的猜测,“原本,是想要认回他的,可是,从他的眼神与话语中,我知道,那些年,他和他的母亲两个人,漂泊无依,受人欺凌,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尤其是他的母亲,所以,他恨他的父亲入骨……”

“所以,你因此没有认回他!”

古修苍再一点头,“这么多年来,我并未纳妃,纳那一个女子,也不过是因为亏欠,并且,我也没有子嗣,所以,那皇位,他既然想要,便给他!”

“南宁帝……”

“阿楚,这一件事,如今,只有你,我,还有婉仪三个人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另外,我今日与你说这些,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答应我么?”

秦楚无法拒绝,尤其是刚才看到身旁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落寞后。心底里,她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南宁帝,你说,只要阿楚做得到,阿楚一定去做!”

“我想请你……”

简洁的屋内,方方正正的木桌上,摆着酒菜,四个人,分四个方向而坐。秦楚坐在祁千昕的左边,右边是古修苍,对面是秦皓轩。

当年在此处结拜为兄弟的三人,似乎忆起了以往的画面,言谈间,笑意不觉。而古修苍与秦皓轩,也终是冰释前嫌。

秦楚原本想要劝祁千昕少喝一些,但是,难得的看他如此开心,便也不说什么,还在一旁,静静地为他添酒。

祁千昕一边喝着酒,一边夹了菜到秦楚的碗中,示意她多吃。

秦楚笑着点头。

今夜,窗外的月光,似乎特别的明亮,静静地透过敞开的木门渗透进来,映衬着那一屋的欢声笑语!

夜半,三人都有了明显的醉意。

秦皓轩与古修苍两人,这才步履阑珊的站起身来,要离去。

秦楚亲自送两个人出门,回身时,只见祁千昕笑着望着自己,那一双凤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迷离流光,异样的魄丽,让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深陷其中。

“千昕,我先扶你回房去睡!”

秦楚走过去,伸手去扶祁千昕,却不料被他微一使力,带入了怀中,霎时,浓浓的酒气,席卷而来,忍不住捂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祁千昕微微皱了皱眉,起身,牵着秦楚的手,向着屋后而去。

“千昕,这么晚了,要去哪里?”秦楚诧异的跟着祁千昕的脚步,眼中满是不解。

屋后,是一片紫竹林,中间,有一条小道。祁千昕一边走,一边道,“跟我来!”

那沉稳的脚步声,那清晰的话语,丝毫没有醉意,不由得让秦楚疑惑,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好!刚才,他可没有比那两个人少喝!

走了一小会儿后,前方,出现了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有一泛着白色氲气的温泉,在层层竹叶渗透下来的月光下,如一仙境。

“千昕……”

祁千昕带着秦楚走过去,松开了秦楚的手,继而将秦楚拥入怀中,下颚,轻轻地抵着秦楚的头顶,“这一次,可再没有人打扰了!”

闻言,秦楚的脸,霎时通红,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忍不住想要逃,可身体,却被祁千昕牢牢地抱着,丝毫动荡不得!

祁千昕笑了一笑,手,抚上秦楚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拉,便解了开来,任由它滑落在地上,而后,欲褪去秦楚身上的那一件外衣。

秦楚满脸通红的低着头,不敢看祁千昕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握住祁千昕的手,不让他动。

“阿楚,放开!”

秦楚用力的摇了摇头。

“阿楚!”

“那个……那个……”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

“阿楚,难道你是不愿么?”祁千昕声音微沉,满是酒气的呼吸,密密的吐在秦楚的耳畔,令秦楚一阵止不住的酥麻。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要自己脱!”天呐,谁能告诉她,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秦楚一刹那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后都再也不要开口说话了。他,可不可以当刚才的话,没有听到?

答案,当然是,不能!

祁千昕明显的怔了一下,不,更准确的说,是怔了很久很久,旋即,轻笑出声,松开手,退开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一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人,促狭道,“好,你自己脱!”

“你,你闭上眼睛!”

“阿楚!”

“你若是不闭,我就不脱!”天啊,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光!

祁千昕知道,对面之人,是真的羞涩了,于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取笑她。

“转过身去!”

祁千昕听话的转了个身。

秦楚再三的看了看祁千昕,确定他不会回头后,快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步入了温泉内,任白茫茫的氲气,掩盖住那一句光洁的身躯。下一刻,只见转过身去的人,不紧不慢的回了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秦楚连忙低下头去,脸,一时间几乎已经快要埋入泉水之中。这时,一条红色的腰带,翩然落在地上,划过秦楚的眼眸。

秦楚不由自主的侧头望去,只见,一件红色的外衣,紧接着翩然落了下来,再然后……猛然闭上眼,整个身体都通红一片。紧接着,敏锐的感觉到岸上的人,一步步步入了温泉之中。

温泉,并不是非常的大,也就似行宫的浴池一般。祁千昕站在秦楚的对面,靠在岸边,闭目养神,乌黑的长发,一半浸入水中。

秦楚许久听不到一点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见祁千昕似乎睡着了,于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对面之人开口道,“阿楚,过来。”

脚步,一时间不进反退!纤细的身躯,紧紧地靠在边沿。

“阿楚,过来!”对面之人未睁开眼睛,再唤了一声,声音,隐约含了一丝命令的意味。

秦楚龟速般的走过去,身体,只露出颈脖与头在外面。

“阿楚,为我垂一垂肩膀!”

秦楚闻言,靠过去的速度,依旧是龟速,在祁千昕的身侧站住脚步,撩起一团水,浇在他的强健有力的臂膀上,双手微握成拳,有一下无一下的垂着。

夜已深。秦楚一边为祁千昕垂着肩膀,一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想要睡了,而,就在这时,秦楚感觉到一只手,绕过自己的腰身。

本能的,秦楚连忙后退了一步。而下一刻,身体,已经被牢牢地抵在了边沿与一具矫健的身躯之间,再无退路。

“阿楚,抬起头来,看着我!”祁千昕双手撑在秦楚身体的两侧,低头,对着怀中近在咫尺的人开口,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有别于以往的沉稳。

秦楚似是被蛊惑般,缓缓地抬起头来,月光下的那一双凤眸,清清楚楚的映衬着自己,并且,只有自己。

“千昕!”唇角,情不自禁的溢出这两个字!

“阿楚,莫怕,把自己交给我!”祁千昕一手挑起秦楚的下颚,俯身吻上那微掀的红唇,一手搂住秦楚的腰身。

秦楚的心跳,快得不能再快,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双手,不知道究竟该放哪里,最后,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搂上了不断亲吻着自己之人的腰身。

天际的月亮,也不知不觉羞涩的隐入了云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下折射而起,令大地都呈现在了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当中。

细微的光线,辐射在眼帘之上。秦楚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屋子内没有人,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于是,徒然想起了昨夜。脸,瞬间红了起来,整个人都不由得钻到了被子下!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地推开,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阿楚,醒了!”祁千昕的声音,随之在头顶想起。

秦楚闷在被窝中,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我还要睡一会!”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祁千昕宠溺的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欲掀开秦楚身上的锦被。

秦楚双手拽紧,不让祁千昕拉开,“可是,我还是很累,我还要再睡一会!”

“那你继续睡!”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开启又合上。

秦楚直至确定祁千昕已经出去后,才慢慢的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上方的纱缦发了一会呆,浅笑一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当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时候,秦楚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又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掩盖住。但,那还裸露在外面的双手手臂,以及颈脖,却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原本光洁的肌肤,此刻,到处布满了一点点深浅不一的吻痕。

这……整个身子,再一次都红了起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去而复返的祁千昕。

祁千昕推门而进,手中,端着一碗泛着腾腾热气的汤,走近坐起身的秦楚,道,“阿楚,一天未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再睡!”

秦楚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微低着头,有些羞涩的不敢面对祁千昕,喃喃的问道,“今天早上,是你抱我回来的?”不能怪秦楚体力不支,在温泉中昏睡过去,而实在是面前之人……

“难道,你以为是别人?”祁千昕挑了挑眉,坐下。

“当然不是,我……”这个问题,似乎不该解释,越解释,越那个……

祁千昕笑了一笑,不再揶揄床上之人,道,“你是要起来呢,还是让我喂你?”

秦楚可没有忘记自己被子下什么也没有穿,目光,环视了一圈,企图找到自己的衣服。

祁千昕起身,将手中的汤,放在桌子上,再从桌子上取来那一套早已经准备着的干净白衣,回身,递给秦楚。

“你放在床上就好,那个,纱缦能够放一下下来么?”

祁千昕点了点头,将纱缦放下,自己,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秦楚快速的在床榻上穿戴起来,片刻后,掀开被子坐起身,将两旁的纱缦挂了回去,然后,脚踏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来。但,双足才刚一落地,便无力的屈了下去。

祁千昕回身,眼疾手快的扶助秦楚,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在椅子上。

秦楚的脸,不争气的又是一红,连忙转开口祁千昕的视线,好奇的问道,“这汤,是你熬的么?”

祁千昕轻轻地摇了摇头,“刚到外面的镇上买回来,你趁热喝!”

秦楚点了点头。一碗汤,很快便见底了,秦楚发现,自己倒还真是非常的饿了!

祁千昕抚了抚秦楚的长发,笑着走出去。

房间内。

秦楚将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与身后,再理了理衣服,也踏出屋子。发现,此刻已经是日落时分,没想到自己竟那么能睡!

厅内,厨房,屋后,到处都没有祁千昕的影子,不知道他这么片刻的时间,去了哪里!

秦楚一时间找不到,索性也就不找,自己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河畔,晚风扬起衣袖,非常的舒爽,如果以后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唇畔含笑。这时,不远处那一山峰上的那一袭临风而立的白发,不期然的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他竟已经到了!秦楚抬步,向着那一山峰走去。

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外的峰崖边,静静地立着一个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修长男子!“洛华!”秦楚在那一袭白衣身后十步处,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唤道!

霎时,只见那一袭白衣,猛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封若华轻轻地唤道,“阿楚!”

秦楚点了点头,此刻,已然知道当初仲博雅画过自己的画像,所有,他们都认得自己,“洛华,是阿楚回来了!”

封若华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袭白衣,沉重痛彻的心,终于松下了一口气,“阿楚,幸好你没事!”也幸好你真的回来了!

秦楚浅笑,一步步走近,“我怎么会有事呢!”

“阿楚,你可知当初醒来,知道是你用生命救了我,我有多痛恨自己!那一刻,若不是听父皇说你还会回来,我……”

“洛华,若是眼睁睁看着你有事,那我才会痛恨我自己!”她打断他的话。

“阿楚……”

“洛华,你可知,在阿楚的心中,你的命,比阿楚还来得重要!”

封若华心下颤动,情依在,丝毫未减,却又已经有所不同,半响,终是浅浅的笑了一笑,似是懂了,“阿楚,我没事,以后,也都会好好地!”

秦楚用力的点头。

“阿楚,这些日子以来,你在那边过得好么?”

“很好,就是非常的想你们!”

“与我说说你在那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好么?”

“好!”

风,扬起那峰崖上的两袭白衣,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美靥入画!

“没想到,你在那边,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封若华轻轻地叹息一声,黑瞳中,有着深深地不舍与心疼,望向身侧之人,“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秦楚侧身,对上封若华的目光,缓缓一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阿楚,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好么?”

“好!”

“阿楚,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好么?”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依入封若华温暖一如当初的怀抱之中,良久,对着那漫天的彩霞,自言自语般的轻轻地道了一句,“洛华,你可知,那时候的阿楚,绝望至极,幸好,幸好有你,才不至于令阿楚在那片绝望中走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封若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拥着怀中之人。

三日后,秦皓轩去世,同时,仲博雅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具身体,也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呼吸!

那一日。古修苍在秦皓轩与仲博雅的墓前,站了许久许久,转身的那一刻,仿佛苍老了不下十岁。之后,彻底的消失不见,再没有人见过他!

那一日。封若华在两个人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背影笔直,让人看不到他面容上的神色。第二日,那一张俊美的脸上,不含一丝悲伤的气息,或许,他也已经学会了隐藏,将一些东西,隐藏的很深很深!

那一日。秦楚与祁千昕也站了很久。

两日后,秦楚、祁千昕,与封若华在峡谷外分道扬镳,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祁千昕带着秦楚,回到了西越国的皇宫。这还是秦楚第一次来到这里。

皇宫,古往今来,都是权势争斗的场所,后宫,更是血雨腥风之地。但,秦楚望着此刻牵着自己手的男人,眉宇不觉染上一抹笑容!

进入皇宫。

秦楚迫不及待的就前去看望家齐,这一次,孩子已经不用祁千昕示意,就对着秦楚母后,母后的喊个不停。

秦楚真是爱极了这个孩子!但,每夜入睡时,祁千昕看着寝榻上多出来的身影,却总是连连的皱眉。父子两人,时不时的在寝榻上大眼瞪小眼!

秦楚不觉好笑!

战争,依旧在继续!各地的加急战报,每天都有传入宫中。这一日,祁千昕对着秦楚道,“阿楚,三日后,我要御驾亲征,你与孩子留在皇宫中,等我回来!”

这个决定,秦楚并不意外,握住祁千昕的手,道,“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好么?”

“阿楚,战场上威胁万分……”

“千昕,我不想与你分开,一刻也不想,让我跟你一道去,好么!”

祁千昕沉默了许久,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烽火战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一路上,随处可见逃难的百姓!

夜晚。秦楚端了一些点心,进入大帐内,只见,那一袭红衣,正坐在书桌前,神色认真的凝视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形图,眉宇轻皱!

“千昕,先吃一点东西吧!”秦楚将手中的点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关心的说道。

祁千昕未曾抬头,淡淡的道,“先放着吧!”

秦楚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祁千昕那专注的神情,实不愿扰了他,于是,也侧头,认真的向着地形图望去。

山脉河流,密集分布。秦楚大致的看了一遍后,找到了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再延伸向四方望去,发现,有一条小道,竟可以快速的前往南宁国的国都,并且,快马加鞭的话,一来一回,还不用两天的时间。

“阿楚!”祁千昕不知何时已经从地图上收回视线,看着发呆的秦楚,不由得唤道。

秦楚快速的回过神来,将心底的那一丝暗暗思量,掩藏住,笑着对上祁千昕的凤眸,道,“怎么了?”

祁千昕摇了摇头,手,轻轻一带,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

秦楚的手,极其自然的搂上祁千昕的颈脖,坐在他的腿上,拿起一块点心,向着祁千昕的嘴送去。

祁千昕就着秦楚的手咬了一口,“你亲自做的?”

秦楚点了点头。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敏锐的察觉到秦楚左手食指上的那一个小小的伤口,祁千昕敛眉说道。

秦楚浅笑,“可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吃!”

祁千昕不语,眸底,有着一丝浅浅的柔情。

接下来,秦楚再喂了祁千昕两块糕点,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千昕,连日来,战争不断,后方已经有许多伤兵。从明日开始,我便去后方医治伤兵,你说好不好?”

“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不离开我的么?”祁千昕取笑,同时,也略微的思索了一下。

“没有离开呀,我就只是去后方而已!”

“也好!”祁千昕点头同意,旋即,打横抱起秦楚,向着简陋的木床走去。

秦楚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搂住祁千昕的颈脖。

祁千昕将秦楚,轻轻地放在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道,“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休息吧,我还有一点事,要找几位将军商谈!”

秦楚点头,轻轻地闭上眼睛。

祁千昕抬步离去,吩咐帐外的士兵严加守护。

第二日。秦楚一大早起身,为祁千昕准备好了早餐后,便带着祁千昕先前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那几名侍卫,前往了后方。

半道上。

秦楚勒马,对着几名侍卫细细的吩咐了一番,继而,只带着其中的两名侍卫,向着昨夜地图上的那一条小道策马而去!

日落十分,秦楚在南宁国国都的城楼下,勒住了缰绳,抬头望去。熟悉的城池,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又一次回来了。

进入城内。秦楚正思索着该如何进宫去见宫内的那一个人时,忽的听到消息,知道宫内的那一个人,明日要出宫,去城外的清华寺上香!于是,一清早,率先前往了清华寺守候!

清华寺,一座皇家寺庙,宏伟庄严,香火鼎盛。辰时。只见一华丽的车辇,不紧不慢地从官道上驶来,前后左右,都是手执利刀、训练有素的侍卫!

片刻的时间,清华寺庄严的正殿,被清空,那一袭华衣的女子,下了马车,摇曳的走来,步履生花,身后宽大的衣摆,由数名宫女轻轻地提着。

仪贵妃,南宁国后宫之中唯一的一名嫔妃,身份尊贵堪比皇后。但见她,步入正殿后,双手并拢置于身前,嗫诚的对着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偌大佛像,拜了一拜,旋即,在明黄色的蒲灿上,缓缓地屈膝而跪,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身后的宫女,轻轻地放下衣摆,恭敬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正殿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缓缓地合上。

一直隐蔽在一石柱后的秦楚,这个时候,缓步步了出来,在那一名贵气逼人的女子身侧的那一个蒲灿上,屈膝而跪,缓缓地闭上眼,心中,也默默的祈祷了一声:希望那一个人,能够平平安安。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与他在一起,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最后,希望天下能够天平!

仪贵妃听到声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侧身望去,就要惊呼出声来。

“是南宁帝让我来的!”在女子发出声音之前,秦楚不缓不急的先开了口。

仪贵妃闻言,先是不可置信,继而,焦急的对着秦楚问道,“你可知他现在在哪里?可好?”

秦楚望向面前的女子,以前,因为她一直帮着柳如梅、因为她时不时的劝那个秦楚退出、成全柳如梅和云袖知而有些不喜欢她,可此刻才发现,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拥有世间尊贵的身份,却永远也拥不了那一个男人的心。

“真的是南宁帝让你来的么?”面前之人的久久不语,令女子产生了一丝怀疑,漂亮的眼眸中,倏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任何一个后宫中的女子,都不可以小觑!秦楚此刻,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句话,莞尔一笑,从容道,“确实是南宁帝让我前来!”

“你可有什么证据?”

“云南王,仪贵妃的亲生儿子,这算不算是证据?”平静的一句话,令女子猛然睁大了眼睛,下一刻,已是相信了面前之人,转身,面对着佛像再拜,问道,“他好么?”

“很好!”

“他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秦楚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女子的神色的变化。

仪贵妃三拜佛像,许久,道,“我知道了!”

闻言,秦楚站起身,准备离去。而,才刚一迈开步伐,便听得身后突的转来阻拦的声音,“等一下!”

秦楚回头望去,“仪贵妃还有什么事么?”

“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仪贵妃还俯拜在地上,所以,秦楚看不见她的神情,可从声音中,还是可以明显的听出一二,半响,道,“我也不知道!”

“若是你再见到他,就请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欠我们母子什么!”

“好,若是我再见到他,会转告他!”见女子不再说什么,秦楚抬步从殿的后门离去,与那两名侍卫汇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回到西越国大军驻扎的大帐,秦楚掀开帘帐,步了进去,毫无意外的看到那一袭红衣,正在认真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千昕!”秦楚站在书桌旁,轻轻地唤了一声,以为祁千昕不会应自己,却不想,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奏折,侧身,面对着自己,“阿楚,这两日,你去哪里了?”

秦楚眸光一闪,敛睫毛,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去后方医治伤兵了么?”

祁千昕望着秦楚,就在秦楚迫于空气中那一股无形的气压,忍不住准备来个坦白从宽的时候,只听得祁千昕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阿楚,我究竟该拿你如何是好!”

“千昕!”秦楚明显拖长了音调的唤道。

祁千昕又是一叹,道,“我已让士兵准备热水,待会,你先沐浴,再休息一番!”

秦楚用力的点头,还是面前的人最好了!

另一处大帐内。

云袖知褪去身上的衣服,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任由军医为肩膀处的箭伤清洗、上药、包扎。

军医随君多年,什么样的伤口没有见过,可是,面前这般硬生生穿透肩膀的箭伤,一时间,还是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包扎回去,恭敬的启禀道,“王爷,此伤慎重,着实不易劳累,还望王爷能够多加修养!”

云袖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神情,仿佛伤根本不是在他身上一般,冷漠开口,“退下!”

军医不敢多言,连忙收拾好东西,轻声的退了下去。

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道通报声。

“进来!”

步入帐内的叶景铄,闻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的伤?”

“无碍!”

“当日,到底是谁伤了你?”

“未曾看清!”短短的几个字,黑瞳中,闪过一丝阴翳!

“楚公子呢,当时,你不是说要带他一起走么?”

“莫要再提这个人!”云袖知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冷意,叶景铄听出来了,只是,越发的觉得疑惑与好奇。

“你突然前来,有什么事?”

“是刚刚传来消息,西越帝与东华帝已经联手。”

“他们,不一直都是同气连枝的么?”云袖知冷淡一笑,笑意,并非入眼底,旋即,示意叶景铄走近,望向自己此刻的手所指的地形图上面的那一座高山!

叶景铄望去,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云袖知打得什么主意。

“凤扆山,此山,高耸入云,险峻陡峭,世人,皆以为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通道,但是,我却知道还有一条小道。明日,我要你带三千人马前往,用三日的时间,在山顶的悬崖上,步下机关。”

瞬间,叶景铄已是明白了云袖知的意图,可是,“你确定能将他们引到此山上去么?”

云袖知笑而不语。

这一日。西越国的士兵,突然截获了一份重要的情报,知晓南宁国有十万的援兵,五日后便会抵达此处。于是,连忙将消息,禀告了皇帝。

与此同时的东华帝封洛华,也截获了同样的消息!

帐内。

祁千昕召集一干将领商议,秦楚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聆听着。这消息,应该错不了,因为,前段时间,南宁国就加派了数倍运粮的士兵。

半个时辰后,商议出结果,那就是:在南宁国的援兵到来之前,速战速决!

“程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各带一万兵马,分别从这两个方向进攻!”祁千昕的手,指了指军事地图上的其中两个方向,旋即,又指了指另两个方向,对着另外两名将领道,“薛将军、梁将军,你二人,各带八千兵马,分别从这里个方向进攻……”

运筹帷幄的从容,举手投足间,秦楚看到了那独属于帝王的威仪!

“是!”

四名将领异口同声的应声,拱手退下去。

“阿楚,你与我一道!”祁千昕一拂衣袖,向着帐外而去。

秦楚点头,连忙跟上去。

而东华国那边,几乎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个时辰后。

两国大军,共兵分十路,进攻南宁国的都城。

秦楚坐在马上,立在远处的山坡上,静静的望着前方的烽火硝烟,身侧,是一袭红衣的祁千昕。

南宁国的兵马不敌,弃城向着凤扆山的方向凌乱的退去。

“阿楚,走!”

祁千昕一杨马鞭,策马而去。

秦楚隐约觉得,南宁国败得似乎太快了!可是,两国联手,数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兵临城下,南宁国难道不该立即溃败么?

压下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安,秦楚跟上前方的祁千昕!

城楼上。

一袭如雪的白衣,唇角划过一丝银鹭的冷光,旋即,身形一晃,瞬间消失不见。

秦楚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蓦然回头望去,可是,身后除了那血流成河的城池,以及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根本什么也没有!

东华国的士兵,同样紧追!

南宁国的士兵,一路上,且行且退,很快便退到了凤扆山的山脚下。一袭白衣出现在退兵中的云袖知,在这个时候,冷静的下令,让所有的士兵,退到了山上。

祁千昕一勒缰绳,刹那间停了下来,凤眸,向着面前的凤扆山扫视而去。

秦楚也随之停了下来,据知,面前的这一座山,名叫凤扆山,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通路,那么,云袖知率兵退到山上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东华国的士兵,也紧追而来,在临近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远远地,秦楚便望见了那一袭如雪的白发,于是,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千昕也侧头望去,相视一眼!

片刻的时间,两国的人马,便将凤扆山水泄不通的团团围住。

这时,山上突然滚落下来大块大块的石头,并且,还伴随着箭端燃火的密集箭矢。

山下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士兵,损失惨重!

连续四天四夜的围困,山上的南宁国士兵,没有丝毫突破重围的意思,似乎,很是有耐心,静等着援军的到来。而相较而言,山下的两国兵马,却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尤其是得知南宁国的那十万援军,明日就会赶到此处的情况下!

正午时分!

祁千昕在大帐中,约见封洛华,两人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由封洛华率兵守在山下,由祁千昕率兵上山去。

“千昕,我与你一道去!”不知为何,秦楚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怎么也抑不住。

“阿楚,你呆在山下!”

祁千昕考虑到秦楚的安全,不赞同。

“千昕,不论是否危险,我们都在一起,好么?”秦楚知道,祁千昕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想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手,握住祁千昕的手,她很坚持!

祁千昕微微沉默,下一刻,牵着秦楚的手,出帐而去。

当日,云袖知率领退上山的溃败兵马,不足三千。

今日,祁千昕带着五千的兵马,一路上山而去。路上,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

而,越是这样的安静,秦楚的心,就越是跳动的厉害。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五千兵马过去后不久,山道上,徒然出现了黑压压一排的士兵。

叶景铄吩咐士兵按照之前的吩咐行动,在四周,依照方位,分毫不差的布上阵法,阻止山下的士兵再上山。

一路上山。

在崖顶,秦楚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白衣。只见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崖边,面前,摆着一张小木几,木几上,放着一棋盘,棋盘上,布满了交错的黑白子。

神色中,竟隐约带着一丝闲情逸致!

“你们,终于来了!”

向着山道那边,淡淡的瞥了一眼,云袖知浅笑着说道。下一刻,一拂衣袖,将木几上、自己对面的那一茶盏,拂向远处的那一袭红衣。

祁千昕伸手,轻松的接住,甚至没有洒落半滴茶水。

秦楚侧头望去,只见,祁千昕此刻手中拿着的那一茶盏,是上好的白玉所制,莹白剔透,价值不菲!

火光电石间,秦楚猛然知道了,一切,竟是掉入了那一袭白衣所设的陷阱。若他当日真的是溃败逃到此处,又岂会带着这样讲究的茶具!

祁千昕也已然明了,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执了回去。

云袖知手掌一翻,便将茶盏,平平稳稳的安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淡笑着道,“西越帝,此处风光极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欣赏一番呢?”

“既然云南王邀约,本皇又岂能驳了云南王的面子。”

祁千昕若有若无的一笑,紧接着道,“既是邀约,那么,便无需那么多人跟随在侧。”说着,示意身后的五千士兵下山去,而自己,牵着秦楚的手,缓缓地走了过去。

云袖知并不阻拦,目光,似有似无的掠过秦楚的脸,看不出情绪。继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茶盏,杯盖,轻轻地磨砂了一下杯沿,似笑非笑的开口,“西越帝不是一直对你的夫人情深一片么,怎么,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人为妃了?”

“怎么,云南王对此如此关心?”

祁千昕在云袖知的对面,坐了下来,凤眸,淡淡的向着面前的那一棋盘投去一眼。

秦楚在祁千昕的身旁站住脚步,目光,也向着那一棋盘望去一眼,待收回视线时,却突的对上了那一双深谙的黑眸。

云袖知浓睫轻敛,抿了一口茶,不语。

这时,刚刚退下去的五千名士兵中的其中一名,浑身鲜血、步履踉跄的跑了上来,并且,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喘息道,“皇上,山道上,有南宁国的士兵埋伏,众将士,全军覆没!”话落,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当秦楚快速的跑过去为他把脉的时候,已是没有了心跳!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崖边那一袭依旧无丝毫神色变化的白衣,无法想象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竟可以在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夺去了五千条人命!

祁千昕凤眸倏然一敛,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的问道,“南宁国的十万援军,是你故意透的消息?”

云袖知含笑点头。

“一路上山,路上,并未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不知那些士兵,究竟隐秘在何处,还望云南王能够指教一二!”

“指教可谈不上!”

云袖知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西越帝知不知道,上凤扆山,还有另一条路呢?”

瞬间,已经明白!

“西越帝,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身旁,还带着一个全然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不知,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试!”

“我劝西越帝还是莫试的好,若是到时候真的伤了谁,怕西越帝会悔不当初!”

祁千昕的面色,沉了沉。

秦楚当然知道云袖知口中的那个谁,指得是自己,抬步,向着祁千昕走去,站在他的身后,淡笑着针锋相对,“不知道云南王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闻言,云袖知的眼中,霎时划过一抹明显的阴翳,破坏了他那丰神俊美的容颜上那一抹淡若的笑容,旋即,向着出言之人望去,黑眸中,暗藏着一丝冷冽。

秦楚迎上云袖知的目光,不闪不避,莞尔轻笑。

云袖知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节骨处,隐约可见一丝白色。

周围的空气,不知不觉,一丝丝凝结了起来!

而,就在空气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却只见,那一袭白衣,忽的一勾唇,薄唇,带出一丝似有似无的浅淡弧度,“西越帝,如今,山下的人上不来,而山上,全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西越帝应予本王两个条件,本王定安然送西越帝下山!”

祁千昕望向云袖知,不语!

“第一,本王要西越帝下山后,立即撤兵三百里!”说着,云袖知不知名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秦楚的脸孔,“第二,西越帝留下此人!”

秦楚长睫倏然一敛,眉宇轻皱。

“西越帝,这一笔交易,很合算,你是聪明人,相信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抉择!”云袖知的神色中,笃定的成分居多!

祁千昕微微眯了眯眼,“确实是很合算!”

云袖知轻轻地笑了,但是,却紧接着听对面之人道,“可惜,云南王不知道,本皇此生,最恨被人威胁么?”

一句话,几乎是毫无温度可言!

秦楚刹那间只觉得周身都倏然划过了一道冷冽刺骨的寒风,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云袖知并未将那一丝冷意看在眼里,面上的那一抹笑容,依旧勾着,甚至,仔细看,还隐隐的扩大了一分,嗤笑道,“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西越帝用得着为她犯险么?”

秦楚明显一怔,半响才蓦然反应过来。原来,云袖知竟是以为祁千昕将她当做了那一个秦楚的替身。

“云南王,你似乎对她很是在意?”

出声之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秦楚就是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一个差一点取了本王性命的人,西越帝觉得,本王可以不在意么?”肩膀上从未曾有一刻停止过的疼痛,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什么。云袖知的浓睫,缓缓地敛下,遮住了黑眸内那一丝波动的情绪。

“云南王既然如此在意,那么,便要看看云南王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从本皇的手中,将人留下来了!”

闻言,云袖知已是知晓了对面之人的决定。

而这时,上山的那一条大道上,有序的快步上来一行手持弓箭的士兵。为首之人,一袭湛蓝色的锦衣,容颜俊美,衣袂飘飘。

“西越帝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云袖知似是好意,再给了一次机会,询问了一遍!

祁千昕斜眸一眼,轻哼一声,神色不屑。

于是,云袖知不再开口,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持弓箭的士兵,以及,上来的叶景铄。

下一刻,密集如雨的箭矢,便带着一道道凌厉的风声,迎面而来。

空气中,渐染了肃杀之意。

祁千昕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秦楚的手腕,将秦楚带至自己的身后,同时,手掌一运力,用内力在周身结成一个红色的光圈,将所有的箭矢,通通抵挡在外面。

云袖知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自己的周身结了一个白色的光圈,挡住箭矢。黑瞳中,随之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指尖轻轻一点,瞬间便执起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对面之人。

祁千昕手指轻挥,凌空拨开棋子。

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棋子,连续不断的袭来。

秦楚站在祁千昕的身后,向着对面的云袖知望去,恰见了他也正巧望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将他瞳孔中的那一抹冷笑,尽收眼底,火光电石间,心中,猛的划过一丝不安,未曾多想的便急忙低头对着祁千昕道,“小心!”

可,即便是这样,似乎还是晚了一点!

只见,就在自己开口的那一刹那,云袖知便已然手掌一撑棋盘,身形迅疾的一晃,运足了内力的一掌,直直向着她与祁千昕这边而来。

猛然,倒吸了一口气!

祁千昕几乎是在云袖知动的下一刻,便倏然起身,一把搂过秦楚的腰,脚尖一点,便带着秦楚凌空飞了起来,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的躲开了云袖知的那一击!

一时间。

脚下,是密集的箭雨,是万丈悬崖!

秦楚由祁千昕带着,凌空而立,衣袂发丝,飘飘逸逸。

云袖知也一个跃身,立在了半空中。手,负手身后,不带丝毫笑意的笑望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既然西越帝非要如此,那便怪不得本王出手无情了!”话落,长臂一杨,瞬间不可思议的凌空固定住底下纷飞的所有箭矢,再旋即运力一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齐齐的袭向对面的那两个人!

祁千昕面不改色,一手搂着秦楚,一手反手一挥,再一个借力,向更高处跃起,同时,对着秦楚道了一声我们走,带着秦楚,从那一片黑压压的士兵头顶,飞掠而过。

轻功之高,着实令人望尘莫及!

静静望去,那两抹交缠在一起的衣摆,飘逸出尘。

随着祁千昕的掠过,士兵们都一刹那先暂停了射箭,快速的回转过身。

而与此同时,山道上,又涌上来一行士兵。

两行士兵,一时间,呈前后夹击之势。

云袖知在这个时候,一拂衣袖,翩翩然落地,伸手,接过一名侍卫手中的弓箭,下一瞬间,利箭上弦,对准了半空中的那一袭白衣。

凌厉的风声,霎时从身后传来。

祁千昕微一皱眉,带着秦楚,轻巧的闪躲开去。

又一箭,紧接着而来,丝毫不给人喘息、反应的机会。并且,每一箭,都狠戾至极,似乎,意在不取人性命不罢休!

“千昕!”

秦楚虽然一直都被祁千昕好好地护在怀中,但是,望着那不断迎面而来的利箭时,还是抑制不住紧张的开口相唤。

“莫怕!”

祁千昕的声音,拂过秦楚的耳畔,安抚秦楚心中的不安,同时,用手掌硬生生接下一只利箭,再反手一执,与另一只迎面而来的利箭,在半空中相撞,同时而折!

“西越帝,只要你此刻放下你怀中的人,本王可以放你离开!”云袖知面容冷峻,淡淡的开口,而手,依旧做着利箭上弦的动作。

“本皇说了,只要云南王你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