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首页

大结局4(2 / 3)

庄傅雪拿着马鞭的手,一紧,旋即,一扬马鞭,打在马腹上,令马车加速行驶了起来,根本无视圣菱的话。

圣菱步出马车,在庄傅雪的身边蹲下身来,双手,握住庄傅雪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傅雪,停车!”

庄傅雪瞥了一眼圣菱,那一眼,毫无温度可言。

圣菱神色一凛,懵然松开了手,但下一刻,却是站起身,毫不犹豫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庄傅雪心中一惊,一个跃身,在圣菱落地前的千钧一发之际,拥住她,再带着她,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沉声道,“菱儿,你可知,你刚才那样,有多危险?”

圣菱顾不得那些,她只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久,那一个人,他一定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她后悔,后悔自己的离开,可是,那一日,面前之人突然前来,告诉自己雪儿去世的消息,再告诉自己,雪儿已经有孩子的消息,令她一时间忍不住……忍不住就想看上一眼……她以为,她只看一眼,就可以立即赶回去的,可是后来……后来……

圣菱推开庄傅雪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去!

庄傅雪扣住圣菱的手腕,她的那点力道,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圣斯部落内的人?”

圣菱用力的点头。

“你是不是只是担心圣斯部落内的人?”两句话,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第二句话,多了两个字:只是!

圣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许久也吐不出一个字。

庄傅雪的神色,变得很难看,从再一次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相信,怎么也不愿相信,“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被困在雪山么?”

圣菱望向庄傅雪。

“当年,我急急的赶回圣斯部落,可是,在到达圣斯比海的时候,遇到了埋伏。原来,是我的皇兄,他担心我威胁到他的皇位。尽管,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我以后,再不会回去。可是,他还是不相信,位居权位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的疑心。本来,那些人,根本伤不了我分毫,可是,最后,你知道是谁来了么?”

圣菱睫毛颤动,隐隐的,她想,她或许已经知道了。

“是圣玄,是他打伤了我!后来,我在一具冰棺内,看到了你的尸体。圣卓告诉我,当日,我出海后,你就出来找我了,结果……结果……他说,圣玄在海中找了十天十夜,才找回你的尸体……当时,我以为……我万念俱灰,皇兄要杀我,我反而觉得解脱。可是,圣玄他阻止,他的武功,在当时,就已经诡异莫测,皇兄害怕他,不得不听他的。最后,他们两个人,将我囚禁在了雪山之中,这一囚,就是近二十年。”

圣菱猛然睁大了眼睛,自己,等了面前之人这么多年,他没有回来,是因为被人囚禁,而囚禁了他的,是那一个人!

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庄傅雪一把将圣菱拥入了怀中,一句话,对着圣菱说,又似乎是对着自己说,“我知道,你急着赶回去,只是因为他用部落内的人威胁你,是不是?”拥抱的力道,紧了紧,紧接着道,“菱儿,不用担心。若是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圣菱被庄傅雪拥住,所有,她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庄傅雪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冽杀气,整个人,呆呆的,怔怔的。

庄傅雪将圣菱带上马车,驾着车,突的转了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而道路上,在庄傅雪转弯之后,徒然出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快速的往前行驶而去。

圣坛之上。

圣玄一步步的逼近秦楚,虽然,双目无法视物,但是,就凭着一丝细微至极的气息,他也可以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一个人来。

秦楚战粟的后退着。怀中的孩子,分毫感觉不到危险,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英俊冷然的男人,甚至,还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

一脚踩空,秦楚整个人,猛然向着圣坛下跌去,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

一袭红色的身影,身形,瞬间一晃,与空中,拥住掉下去的秦楚和她怀中的孩子,再带着秦楚,翩翩然落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

部落内的人,黑压压一片的站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双目无神,毫无焦距,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唯一还带着神采的,是八位长老,不过,八位长老的神色中,都流露出丝丝隐忍,额间,也冒着薄薄的汗渍。

“圣女,杀了圣玄!”

秦楚在向着八位长老望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谦长老的声音。她望向祁千昕,从他的神色中,她知道,那声音,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点头,可现在……用意念对着刚才与自己说话的那一个人开口道,“谦长老,圣卓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耳畔没有声音。

秦楚继续道,“圣卓说,你诬陷圣玄,这是不是真的?”

那一个人,一下子微抬头,望向秦楚。于是,秦楚知道了,圣卓所说,皆真,只是,“谦长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耳畔,响起一道轻弱无声的叹息,之后,便是死寂。而,就在秦楚以为谦长老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只听他悠悠的道,“我们会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

“圣斯部落的圣物……水晶球,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一日,你们进入圣斯比海,我们在皇汀之中,就通过水晶球看到了你们。而当年,我们在利用水晶球探知未来,想要看看圣斯部落会有什么灾难,从而避免的时候,就探到了今日的这一幕。”

“今日?”

“对,就是今日。圣玄入魔,给圣斯部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而唯一可以解救圣斯部落的人,是你,庄傅雪的女儿。或者,可以这样说,是因缘巧合,由庄傅雪和阿菱的女儿,引来这个世界的异世之人!”

秦楚想到了什么,长睫因不可置信而轻颤。

“当日,圣玄带回了证据,可以证明阿菱的父亲,根本就是意外而死,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八人,便已经决定……杀他!”

“你们……”

“并非我们残忍,只是,为了部落内的所有人,我们不得不那样做。”又是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毁了证据,并且将罪名都推在圣玄一个人的身上,再加上,他打死部落内的人逃出去,按部落内的规矩,已是死罪!可是,阿菱那个傻孩子,她明知道了圣玄的父亲,是她的杀父仇人,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还是跪下来,苦苦的求我们几人放他走。阿菱,几乎是我们几人看着长大的,我们一时心软,就退让了一步,三种刑罚,每一种,都是九死一生,若是圣玄侥幸能够活下来,我们就驱他出部落,放他走。而阿菱她,害怕圣玄会死在这三种刑罚上,害怕部落内的人,因为恨圣玄而下重手,于是,她就请求自己亲自来。”

一个可以让圣菱下跪祈求八位长老的男人,当刚才圣卓所说的那些刑罚,由她亲自落在那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秦楚无法想象圣菱当时的心情。

也许,是落在那一个男人身上,同时,也痛在了她的心里。

忍不住低笑一声,“你们看到了今天这一幕,想要预防,但是,你们却不曾去想,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一幕!”

“这……”

“若不是当初你们的防范于未然,或许,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与其说是圣玄给圣斯部落带来了灾难,还不如说,是你们,是你们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谦长老倏然倒退了一步,整个人,一刹那,像是苍老了不下二十岁!

其他七位长老不明所以,皆担忧的望向谦长老,齐齐关切道,“谦长老,你怎么了?”

圣坛之上的圣玄,一步步踏下来,黑色的衣摆,落在身后的石阶上,一阶接一阶的划过。双目无光,却令周围的空气,都因他而凝结。一声声回荡的脚步声,更像是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底一样。

谦长老看着下石阶的那一个人,慢慢的,抚落了旁边两位长老对他的搀扶,缓步迎上去,“圣玄,当年的一切,皆是我们八人之过,若是你恨,便冲着我们八人来,放过部落内的人吧!”

圣玄停下脚步,望着走到自己面前来的人,没有说话。

压迫感,席卷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圣玄,请你放过部落内的人,他们,也是你的族人。”谦长老恳求的开口,也许,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低声下气,“圣玄,我可以将我的命给你,只要你放过部落内的人!”

说着,谦长老用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凝聚起一股力量,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的面门而去。

其他七位长老看着这一幕,飞快的上前阻拦,“谦长老,你这是干什么?”

如行尸走肉一般的部民,像是突然被人浇了一盆水,骤然清醒过来,对着圣玄,皆露出了忿恨与杀气,“圣玄,你这个被逐出部落的罪人,我们绝不会屈从与你的。”

“圣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不会让你伤害谦长老一分!”

“圣玄……”

圣玄忍不住笑了一笑,不过,那笑,冷得令人心颤,“谦长老,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而后,无光的眼眸,向前一扫,“你们以为,我不会杀你们么?”

话落,狂风,乍起!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被越来越大的风,吹得东摇西摆。

祁千昕一把将秦楚和她怀中的孩子带入自己的怀中,眯了眼的向前望去。

秦楚可以听出谦长老刚才话语中的那一丝诚意,她知道,他真的是心有悔意,但是,不想他的举动,反而适得其反了!

望着那一个杀气越来越浓的男人,秦楚心惊到了极点。

“圣玄,住手,不要伤害部落内的人!”谦长老回头一望,旋即,快速的回头,对着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圣玄说道。而,回应他的,是数名部民,被狂风席卷出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圣玄,住手,快住手!”这一刻,谦长老终于体会到了当年他们几人亲手酿成的苦果。毫无征兆的,他骤然屈膝而跪。

那一声双膝落地的声音,重重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内。再在每一个人的耳内,一遍遍、重复的回荡着。

风,忽然弱了下去。

部落内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愤恨越甚,趁着喘息的空挡,团结在一起,“谦长老,不要求他!圣玄,我们不怕你!”

一声失笑,响了起来,紧接着,弱下去的风,数倍的递增。

谦长老悔恨至极。

圣坛之上的圣卓,这个时候飞快的跑下来,意外的,他竟然开口向圣玄求情,“圣主,若是再这样下去,部落内的人,皆必死无疑。”声音,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圣主,向着,只有部落内的人的血,才可以毁了权杖,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还请圣主,三思而行!”

圣玄没有说话,秦楚望过去,发现他的眼眸,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杀气弥漫!

下一刻,所有的部民,全都被狂风席卷了出去,七零八落的跌在地上,无例外的,每一个人的唇角,都溢出刺眼的鲜血来。

就连八位长老,也是面色惨白。

秦楚被祁千昕密不透风的护在怀中,所以,她丝毫也感觉不出来那一阵狂风中,蕴含着的浑厚内力。那内力,足可以使不会武功的人致命,使会武功的人,身受重伤。

圣玄越过八位长老,扬起的衣摆,落下冰冷的弧度。他们,他要在最后杀,他要让他们看着,部落内的人,全都因他们而死。

谦长老喘息的向着秦楚望过来,“圣女,今日,我已意识到自己当日所犯的错,为此,我愿意赔上我的性命,只是,此时此刻,我的悔恨,已无用,圣玄他……圣女,请你务必保护部落内的人……”

秦楚向着那一袭向着部民逼近的黑衣望去,再回头,望了望那八位长老,“告诉我,就究竟该如何才能阻止他?”

“用你的血,立即驱动起权杖内的力量。”

闻言,秦楚手掌一握,毫不犹豫的用指尖在手心划出一条血痕,再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从手心溢出来的鲜血,一点点的被权杖吸食,渐渐的,权杖发出越来越明亮的白色光芒,将秦楚、以及护着她的祁千昕包围。

秦楚怀中的小家齐,好奇的望向秦楚手中发光的权杖,伸手就要去碰。

秦楚后退一步,退出祁千昕的怀抱,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

“阿楚……”

祁千昕微微皱眉,秦楚对着他点了点头,让他相信她,尽管,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相信自己,“千昕,你照顾家齐。”

说着,将孩子放入祁千昕的怀中,一个跃身,向着那一袭黑衣而去。

圣玄敏锐的察觉到权杖的光芒,一抹轻皱,在眉宇间,稍纵即逝,一个跃身,闪躲开身后而来的那一根权杖。

手中的权杖,秦楚曾用过,虽不能说是得心应手,但是,也还是可以把握。

一黑一白两袭身影,对立,漂浮在半空中。

底下。

七位长老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谦长老,不解的开口,“谦长老,你刚才为何?”

谦长老向着那一袭黑衣望去,沉沉的叹息,“真的是我们,错了!”

闻言,七位长老皆沉默了下去。

圣卓听到谦长老承认自己的错误,竟没有预期中的快乐,目光,落向那一袭可以驱动起权杖力量的白衣身上,心中暗暗沉思她究竟是谁!

迷雾森林外。

一辆行驶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头白发的庄傅雪,下车,扶着车内的圣菱下来。

半空之中。

秦楚感觉到手中的权杖,力量时高时低,不由得微微皱眉,下一刻,再在手心一划,力道更重,伤口更深。鲜血,霎时争先恐后的从手心溢出来,一半被手中的权杖吸食,一半如一条细小的水流,滑落半空中。

“你,究竟是谁?”圣玄漠然的开口。

“我也不知我是谁。”

她是秦楚?是庄傅雪与圣菱的女儿?是庄君泽的妹妹?亦或是另一个世界而来的陌生人?这一刻,连秦楚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谁了!

“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既然可以驱动权杖,那么,就只能死!”

秦楚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风起!云涌!乌云密布!

秦楚手中的权杖,散发出白色的光芒,将她护在一个白色的光圈中,阻挡了外界一切的侵袭。

圣玄一闭眼,当再次睁开时,已经完全被血红替代。手掌,倏然向上一番,手心,霎时冒出来一株如小草一样的细小流光,然后,那一道流光,逐渐扩大,变成了与秦楚手中如出一辙的权杖模样,只是,他手中的权杖,是血红色的,带着血光之气。

红色的血杖一扫,一道劲力,霎时一划而过。

秦楚身手敏捷的闪躲而过。下一刻,只见,身后、远处、地面上的那一块巨石,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风一过,飘散在空中。

圣玄逼近,出手,招招狠戾。秦楚一时间只有被动闪躲的份。

迷雾森林中。

圣菱恨不得飞快的跑回去,但是,庄傅雪却突然点住了她的穴道,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慢悠悠的走着,“菱儿,地上潮湿,凹凸不平,莫要跌倒了!”

“傅雪,放开我!”

“菱儿,都到这里了,急什么!”

庄傅雪的步伐,依旧是那样的不缓不急,优雅从容,并且,在看着圣菱焦急的神色中,一点点的越发慢下来。

红色的流光,每一次划过半空,就如一把夺命的利刀,迎面而来。

秦楚每每闪躲,余光,望了一眼地上因为空中内力的波荡,而面色渐渐变为惨白的部民,一个飞身,向着海域而去。

圣玄紧追而去。

带着小家齐的祁千昕,以及云袖知,也一道而去。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秦楚与圣玄两个人,凌立其上,海风,卷起两个人的衣摆,肆意的飞扬。

圣玄似是渐渐失去了耐心,出手,变得残戾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瞬息一晃,一掌,直击向秦楚的胸口。

那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秦楚想要闪躲,却已是来不及了,火光电石间,握着权杖的手,往前一伸,竟是硬生生对上了圣玄的那一掌。

瞬即,整个人,直直的被击飞了出去。

祁千昕和云袖知翩然而来,落地,看着这一幕,就要上前,但,就在这时,看到那一袭白衣,手掌一撑海面,竟借力,跃了起来,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

秦楚咬了咬牙,将喉间溢上的那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咽下,刚才,她以为自己……但,没有想到,手中的权杖,竟一瞬间散发出更加炙眼的白光,为她挡去了至少九成的力道,而落向海面的那一刻,也是白光护了她一把。

脑海中,忽然拂过当初在圣斯部落时,练习的那一套剑法……圣漜十一式!

秦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再闪躲。

圣玄手中的血杖,一划海面,瞬时,一注水流,破空而出,如一只出弦的利箭,带着呼啸之势,直击向对面的秦楚。

秦楚飞身后退,同时,手中的权杖一拂,将水柱打落。点点滴滴,如雨珠,落回海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浅浅的波澜。下一刻,手腕一转,如闪电,以风扫落叶之势,带着强劲的力道,还了对面之人一招。

圣玄一拂衣袖,轻而易举的将秦楚的攻势转了回去。

秦楚亦是衣袖一拂。

那力道,便落向了两人之间的海域上,猛然激荡起一片海浪。

两道强劲的力道,由两个相反的方向,控制着半空中被激荡而起的海水。那海水,便如一个偌大的水球一样,权衡在了两个人之间。

许久。

轰得一声巨响,水球暴破,海水四溅。

秦楚与圣玄双足一点四溅的海水,身形如利箭般,后退了开去!

血杖之上,红焰炽热奔腾。

权杖之上,白光蜿蜒流转。

圣玄一施力,将手中的血杖,执向半空中,双臂向前,缓慢的抬起。秦楚蓦然低头,发现底下的海水,竟整个被对面之人控制住了,随着他抬起的手,而高涨了起来。

涨了数尺,圣玄双臂向前一伸,手掌一推,海水,便如狂涛巨浪般,铺天盖地地席卷向了秦楚。

秦楚心惊,手中的权杖,也立即执向半空,利用权杖的力量,抵挡住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水。

当日的水灾,就是因此而来么?抵挡间,秦楚微微分了一分心,顿时,海浪,便从头顶整个扑了下来,呼吸一窒。火光电石间,一收权杖,身形一晃,闪躲进海浪扑下的那一弧度中,再破浪而出,白衣,竟未染半丝海水。而,也就是同一时刻,圣玄迎面而来的一掌,击向了秦楚的肩膀。

秦楚吃痛,从半空中落下,整个人,漂浮在海面之上的一寸之地。唇角的点点鲜血,不断地滴落,在海面上,荡漾起细微至极的小小波澜,再被无边无际的海水,稀释不见。伸左手,去拭,水晶链上,不由得沾染了鲜血。

祁千昕与云袖知这个时候,飞身上前,两人,挡开了圣玄紧接着向着秦楚而去的那一掌,再带着秦楚,飞身后退,落向了远处。

圣玄落在海面上,一步步向着三人走去。

祁千昕一手抱着小家齐,一手牵着秦楚的手。秦楚手腕上的其中一条水晶链,被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齐,通过两个人相握的手,拨到了祁千昕的手腕上。

祁千昕感觉到手腕上一凉,低头望去。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圣玄毁灭性的一掌,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直直袭向对面的三个人,毫不留情。

三人,反应迅捷,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抵挡。

一颗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水晶,就在这个时候,从渐渐平静下去的海面上,破空而出,挡在了几人面前,将迎面而来的力量,瞬间吸食了进去。

圣玄倒退了一步。

秦楚刷的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一颗水晶。

那一颗水晶,倏的一闪,落在了秦楚的手腕上,与她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链融为一体,带起其余的十一颗水晶,发出光芒。

而被小家齐拨到祁千昕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也同时散发出了白光。两道光芒,相辅相成,融为一道炙眼的光芒,射向秦楚右手手中拿着的那一根权杖。

权杖,瞬间光芒大炽。

圣玄难以置信对方竟拥有那传说中的水晶链,手掌倏然一握,一望无际的海域,便波涛荡涤起来,海浪,层层汹涌,从四面八方,以覆盖之势,扑向三人。

秦楚权杖一拂,海浪,便落了下去。

圣轩身形一晃,一条由海水幻化而来的巨大水龙,便乘水而出,带出滔天的波浪。他,隐身其间。旋即,水龙,张着巨大的龙口,迎面袭向三人。

秦楚握紧权杖,本以为,以权杖此刻的力量,应该能像拂落海浪一般的拂开对方,但是,真正交手,却发现,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几人,刹时飞升后退。

水龙,紧追不舍!

几人,面色都剧沉,唯有祁千昕怀中的小家齐,反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兴致高昂的望着那不断迎面而来的水龙,仿佛,那是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

蓦的,水龙袭近几人,同时,巨大的龙尾,带着千钧之势,横扫向几人。

秦楚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祁千昕担忧至极,几乎是本能的,就伸出手去护秦楚。但不料,怀中的小家齐,这个时候,被那一道劲风给带了出去,抛向了天空。

水龙一击过后,再来一击。

秦楚握着权杖的手,运足了内力,就向着水龙而去。但那水龙,早已近在咫尺,面对袭向自己的权杖,龙头一低,张开大嘴,就落了上去。

秦楚心惊,想要收手,却为时已晚。

火光电石间,祁千昕忽的握住秦楚的手,意图带着她后退。而,就在祁千昕与秦楚同时握住那一根权杖的时候,两串水晶链,碰撞在了一起,一道划破天际的白光,突的窜过权杖,从权杖的顶部射出,袭入龙口,再从龙头射出,落向乌黑的天际。

乌云,瞬间向四周飘去。

一线阳光,霎时从天空,落了下来。

水龙,在下一刻,四分五裂,如一场暴风雨,落回了海面。

一袭黑衣的圣玄,则重重的落在了海面上,唇角,溢出一缕鲜血,面色,微微发白。

几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却猛的屏住了呼吸。因为,之前被甩到半空中、几人无暇顾及的小家齐,这个时候,恰落在了圣玄的身边。

圣玄横倒在海面上,一伸手,便接住了落下来的小家齐。对于这个小人儿,他并没有什么仇恨,眼眸中的血光,在败的那一刻,便已经渐渐的散去。微微使力,准备将手中的小人儿,抛回给对面的几人。

但不想,小家齐忽的低头,舔舐上了他的手。

软软糯糯的触觉,圣玄一怔,没有了动作。

秦楚担忧至极,害怕那一个人会伤害小家齐,就要上前去。但手腕,却被一只手扣住,侧头望去,入眼祁千昕对自己摇头。

祁千昕看得出来,那一个人身上,已无杀气,并且,他想将孩子抛还给他们的那一个动作,虽然小、虽然细微,可还是没有漏过他的眼睛。

海岸上。

看着圣玄落败,部落内的人,皆是大快人心的欣喜。

而圣卓,以及他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则是担忧不已,可茫茫海域,他们又不可能和那几个人一样如踏地面,所以,担忧归担忧,没有上前。

远处。

缓步而来的庄傅雪,这个身后,放下了怀中的圣菱,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圣菱普一落地,感觉到自己可以动荡,便飞快的向着海边跑去。刚才的那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这一刻,她竟分不清自己这么拼命的奔跑,是因为担心那一个在圣玄手中的孩子,还是因为担心……他……

海面上。

小家齐舔舐着圣玄的手指,仿佛那是一样很可口的食物,软软柔柔的双手,抚摸上圣玄的脸,口齿不清的道,“龙……哥哥,龙……”

圣玄虽然已有四十余岁,但是,面容俊美,容貌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年纪来,也难怪小家齐会将他当做哥哥了。

“哥哥,龙……龙……”

小家齐双手推着圣玄,显然,在他小小的脑袋里,龙便是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就是龙,而龙,是好玩的东西。

圣菱跑到海边,望着那一个受伤的人,眸光颤动,似是有什么,就要从心口汹涌而出,手,紧紧地拽着胸口的衣服,那圣洁的白衣,在她手心,被捏得褶皱。

即使相距那么远,圣玄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一个人的气息,察觉到她由原先的缓步而来,到他落败后的飞快而来。一瞬间,爱恨交织,周身落下去的杀气,突然暴涨。

小家齐害怕的哭了起来。

秦楚担忧,祁千昕皱眉,两人,同时飞身向着圣玄而去。

圣玄一拍海面,身形一跃而起,带着小家齐立在海面上,冷声道,“退开!”

秦楚与祁千昕立即停下了脚步。

圣菱看着海面上发生的那一抹,心中一惊,抬步就向着圣玄走去,波澜微起的海面,如踏平地,“阿玄,请你不要伤害她!”

“不过只是一个被你们利用,用来对我的小孩罢了,怎么,到了此刻,反而假仁假义起来了?”

这还是秦楚第一次听圣玄说这么长的话,她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误会是圣菱和庄傅雪两个人合谋,散播孩子是她的亲外孙女,从而引他利用伤害孩子来毁权杖,令两边,两败俱伤,然后,再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他却不知,庄傅雪是连圣菱都欺骗了,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情。

果然,只听圣菱面露不解,急切的道,“什么利用,阿玄,她是雪儿的孩子,是我女儿的孩子,请你不要伤害她,一切都冲着我来,好么?”

“圣菱,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骗谁?下一次,记得找一个女孩,不要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闻言,圣菱猛然想到什么,脱口道,“她,是男孩?”话落,猛的回头,望向已经来到海岸边的庄傅雪,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难怪,难怪那一段日子,她抱孩子的时间,总是那么的有限,难怪孩子的一切,他都亲自着手,难怪……他竟这般的骗她!

可是,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雪儿的孩子,她都不想他伤害他,不想他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他的双手,再沾染上一丝血腥,“阿玄,将孩子给我,好不好?”

“如此在意他?”圣玄的声音,又平又缓,却依旧让人战粟。

“阿玄,他还是一个孩子!”

“过来!”

圣菱听话的走过去,一步,又一步。但是,突然,手腕被身后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扣住,紧紧地,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菱儿,我知道你仁善,见不得人受伤,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但是,你别担心,他今日既然败了,便不会再有什么能耐,他们……”目光,望了望秦楚一行人,“也绝不会让他伤害孩子的。”

“谁说我败了?”圣玄冷笑一声,忽的,目光望向了秦楚,使用了他一生中最不屑、也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威胁,开口道,“想要孩子没事,那么,杀了他!”

“怎么,堂堂的圣玄,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么?”庄傅雪神色中,尽是不屑。

圣菱用力的摇头,一边挣脱着庄傅雪的手,想要走向圣玄,一边开口道,“阿玄,不要打了……”

圣玄不语,说出的话,绝没有收回的道理。

秦楚望向祁千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圣玄感受着空气中呈现出来的安静,拎着小家齐衣领的手,一点点收紧。

小家齐被圣玄拎在半空中,小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反而露出来灿烂的笑容,一双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圣玄的手背,一个劲的道,“哥哥……哥哥……”

圣玄眼中划过一抹杀气。

小家齐一惊,笑容一僵,但下一刻,却是被更绚烂的笑容所替代,再次哥哥、哥哥的唤个不停,其亲密程度,与对秦楚和祁千昕差不多。

秦楚看过去,不知为何,心,忽然不再为小家齐担心。

这个时候,庄傅雪扣着圣菱手腕的手,松了一松,令圣菱挣脱了开去。

圣菱没有多想,快步向着圣玄而去,在走近了那一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阿玄,孩子给我,好不好?”

圣玄没有动。

圣菱直接自己伸手去抱。

圣玄没有推开,拎着孩子的手,一点点松动,孩子,落入了圣菱的怀中。

圣菱将孩子抱入怀中后,转身,想要将孩子交给秦楚等人。但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圣玄被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原来,竟是庄傅雪,他趁着圣菱抱孩子、圣玄因为圣菱而分神之际,出其不意的袭向了已经身受重伤的圣玄。

圣菱蓦的侧头望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庄傅雪点了圣菱的穴道。

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就是要夺人性命。圣玄重重的跌落在了海平面上,一大口鲜血,张口就吐了出来,然后,他感觉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交汇在一起……那两个人,他们站在一起……

“阿菱,刚才,幸好有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我才能够一举击败他,以报当日他伤我之仇!”就在所有人因为这一变故而震惊的无法动荡之际,庄傅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圣玄。

一刹那,圣菱几乎是本能般的向着那一袭黑衣望去,张口想要解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庄傅雪这个时候,手掌,忽的落在圣菱怀中的小家齐身上,凌厉的眼神,带着威胁的意味,冷冷的扫了一眼几步之遥的秦楚等人,令他们,通通闭上了嘴。

圣玄一点点拭去唇上的鲜血,缓慢的站了起来,脸上,竟露出了罕见的笑意,笑自己的愚蠢。然后,当年的一幕幕,清晰的划过他的脑海。

恨意,弥漫!

“庄傅雪,想要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已然恢复平静的海面,迎着圣玄的话,波涛荡涤起来,血红色的血杖,盘桓在半空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庄傅雪一惊,一手扣着圣菱的手腕,带着圣菱就飞速往后退去。

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血杖。

血杖,带着雷霆之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流光,迅疾向着庄傅雪与圣菱而去。霎时,击在庄傅雪的身上,将他击飞了出去,而转了一个弯后绕回来的血杖,落在圣菱的身后,速度,几不可查的一停,然后,狠绝的穿透了圣菱的身体,落回了圣玄的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一眨眼的刹那发生。

秦楚猛然一手捂住了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圣菱的腹部,被血杖硬生生穿过,反而解开了身上的穴道,双足一软,屈膝跪了下去,圣洁的白衣,前后开出一朵硕大的红花,异常的妖冶。

秦楚骤然反应过来,飞身上前去,一手抱住因圣菱抱不住、而落向海面的小家齐,一手拥上圣菱的肩膀,不让她倒下去。

祁千昕与云袖知,也同时飞身上前去。

庄傅雪双目撑大,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动荡不得。

圣菱靠在秦楚的怀中喘息,身上的鲜血,不断地滑落下来,好不容易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急切的向那一个侧对着她而站的黑衣男人解释,“阿玄,没有,阿菱没有设计你,也从没有想过要伤你,你最后……最后再信阿菱一次,好……好不好?”

侧站的男人,完美的侧脸,周身的冷冽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身体,也未动一下,尽是冷漠无情。

秦楚开始怨恨起自己刚才的不语,若是她刚才开口,告诉那一个人男人,一切不是他听到的那样,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庄傅雪那一刻用小家齐做威胁,她……她……大声的对着圣玄道,“真的,圣菱她没有和庄傅雪一起设计你,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

侧站的男人,依旧没有动。

圣菱忍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时,脑海中,忽的划过了那一日与谦长老的那一段对话:

“谦长老,不用担心,阿玄不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若是……若是他真的伤害,真的到了那一天,阿菱愿意一死……阿菱与他的身上,有着生死同命蛊,阿菱一死,他也就……也就……”

“阿菱,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生死同命蛊,早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么?”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我的心口,在没有想起傅雪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疼痛……”

“阿菱,生死同命蛊确实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

当日的话,应犹在耳,这一刻,圣菱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知道的太晚,再多的解释,也已是枉然,眼角,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海面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然后,整个人,再没有了气息。

没有人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圣玄,负于身后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无焦距的漆黑眼眸,有着超越任何一个人千百倍的刺痛。

庄傅雪跑上前来,推开秦楚,将圣菱紧紧地拥入怀中。而怀中之人身躯渐渐冷却的温度,简直令他发狂,“圣玄,圣玄,你竟然杀了她?”

“你可以去陪她!”

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寒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庄傅雪狂笑出声,“是,我会去陪她,只是,你想要陪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圣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瞬时令空气冷冻。

庄傅雪丝毫不看在眼里,“圣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菱儿根本毫不之情。之前,是我利用孩子引她出去,也是我一直抱着孩子,不让她发现孩子并不是女孩,消息,更是我一个人发出,刚才,也是我点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出声。”

“你……”

“圣玄,如果我此刻告诉你,你误会她了呢?你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不,你一定好好地活着,活着承受这痛。”

庄傅雪欣赏着圣玄变化的神色,即使那神色,非常的细微,“对了,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当年,你逃出去的时候,打伤的那两名看守你的人,其实,是我杀的呢?”

空气中,有什么,碎裂了开来。

杀气,弥漫!

“当年,你逃出去后,我杀了那两名被你打伤的人,再将罪名推到你的身上,本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的命,竟那么大。”

海岸上。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海平面上发生的一切,却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唯有谦长老一人,断断续续的听了个明白!

七位长老、以及所有的部民,亲眼看到圣菱被圣玄杀害,心中,充满了愤恨。

圣卓也是惊在了原地。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当年,竟是那般的糊涂啊!”谦长老叹息着开口,声音,苍老的不成样子。

“谦长老,你说什么?”七位长老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向今日特别反常的谦长老。

谦长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面向了自己身后的所有部民。

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圣玄,你想不到吧?”海平面上,只有庄傅雪一个人笑着。

突然,凌冽的一掌,落在了庄傅雪的身上,下一刻,原本被庄傅雪抱在怀中的圣菱,便已经落在了圣玄的怀中。仔细看,他的手,带着一丝轻不可查的颤抖。

“圣玄,是你亲手杀了她……”

刺激圣玄的话,伴随着海风,回荡在海面上。

圣玄双眸无光,毫无焦距的落在远处,整个人,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秦楚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影,竟也可以这样的令人哀伤。她想,杀了圣菱,他的心,定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痛。

“不,她没死!”

漠然的人,在死寂中,如玉坠玉盘,突兀的吐出两个字。

所有人,皆不信圣玄的话,因为,圣菱确实已经没有丝毫的声息了。

圣玄抱着圣菱,步伐很慢,向着秦楚走去,在秦楚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将权杖,给我!”

秦楚不知道圣玄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将手中的权杖,递了过去。

圣玄接过权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庄傅雪紧追而去。

几人,相视一眼,衣袂飘飘,向着海岸而去。

圣卓看着圣玄离开,神色中,反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指挥身后的人,就要撤退。

谦长老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着所有的部民坦诚,“今日的灾难,其实,皆是我与七位长老带来,我愿意一死!”

所有的部民,都失去了声音。前一刻的愤恨,突然变得有些可笑。

秦楚制止住谦长老自尽之举,“谦长老,所有的事,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死,并不能解决任何事,你该想着以后怎么弥补才是。”

谦长老一怔,许久,却是笑了,“枉我虚度百岁,却不及你看得透彻!”而后,向着圣卓走去。

圣卓带着身后的一行人后退。

“圣卓,请你回到圣斯部落,留下来!”

“谦长老,我们没有听错吧?还是,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想要对付我们?”声音中,尽是嘲讽。

谦长老似乎没有听出来,缓缓却真挚的道,“圣卓,之前,是你喂了所有的部民药物,令每一个人都无法反抗。在所有人眼里,你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们,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我们反抗,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我们正面与圣玄起冲突,不想圣玄恼怒,出手杀了我们。”

“谦长老,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怎么会救你们?”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圣卓的嘲笑声,越发的响亮。

“刚才,在圣坛,你向圣玄求情!”

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眼前,令圣卓一时间无言以对,恼怒的转开视线。

“圣卓,当日,确实是我们八人的错,请你留下来!”

圣卓不语。

皇汀之中,找到了被圣玄囚禁的封洛华和庄君泽。而在圣玄日常休息的房间内,找到了沉睡的秦楚。索性,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

皇汀之中,秦楚就着自己最关心的那一个问题问谦长老,“谦长老,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

谦长老抚了抚胡须,已然是秦楚第一次相见时的古道清风,“其实,要留在这个世界,很简单。”

“怎么做?”

“你此刻,就如那海上的浮萍,两个世界晃荡。若想要永远留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那么,势必要先在那个世界生根发芽!”

“怎么才能生根发芽?”秦楚一时间想不出来。

谦长老笑打哑谜,“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来的。”

秦楚步出皇汀,脑海中,还不断地想着谦长老的话,连迎面而来的祁千昕,都没有察觉到。

祁千昕咳嗽一声,唤回秦楚飘远的思绪。

秦楚侧头望去,诧异的问道,“千昕,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千昕无奈的摇了摇头,牵住秦楚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也就是当初他们留在圣斯部落时,居住的那一栋木房子。

远远地,秦楚便看到了那一栋房子的房梁下悬挂着的那一只灯笼。那灯笼,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渐渐地褪色,但是,还是一样的难看与蹩脚。

不过,秦楚喜欢!

圣英看到秦楚与祁千昕,迎了过来,一如当初的热情,将手中的食物,送给秦楚,道,“你与圣女的名字,竟然完全相同,圣女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也是我的朋友。还有,谢谢你救了全部落的人。”

秦楚笑着点头,没有做解释。

圣英以为祁千昕会像以往一样的对自己沉脸色,于是,在食物递给秦楚后,对着祁千昕轻轻地唤了一声叔叔,便连忙的走了。

秦楚唇角倏然划过一抹调皮的弧度,忍着笑,音质沉沉的对着祁千昕道,“叔叔,你好凶哦,把人都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