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澄倒也没有劝他起来，只是问：“是你自己愿意回来的吗？”
“一开始……不是。”王麻子满面羞愧，“但现在是。”
玉千澄了然地点头。
然后微微叹息。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玉千澄问，“你知道，我不会阻拦你，反而会帮你。”
王麻子道：“我知道王妃对我们叔侄恩遇有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是我没有脸让王妃牵扯进来。您毕竟是南月的摄政王妃，把您卷进来，那就不是我的个人恩怨了，我不能那么做，王妃也肯定不能。”
“我愧对王妃，实在不该。但是血海深仇，没有一天不在折磨着我，我没有办法放下这份仇恨，必须要有个了结，不然我死不瞑目。”
王麻子红着眼睛，几乎带着哭腔跟玉千澄诉说。
玉千澄问：“你打算如何报仇呢？”
“我准备了火箭筒和火枪，贵妃手里有人，打算在北秦皇帝的寿辰时动手。”
王麻子告诉了玉千澄自己的计划。
玉千澄问：“那之后呢？杀了一个北秦皇帝，你的仇就报了吗？”
“我会杀了北秦皇帝所有的子嗣，然后自杀。贵妃会迎前太子的孩子回宫继位。”
玉千澄惊讶地看着王麻子。
“北秦前太子的孩子还活着？”
王麻子点头：“我也是才知道的，他和贵妃一起长大的。”
“难怪了……”玉千澄不由地感叹，“难怪你们王家的女儿会被人精心养育长大，又送进宫去，成了贵妃娘娘。”
王麻子道：“贵妃为了家仇付出了很多，所以……请王妃念在我这些年的情分上，能够把解药给贵妃，王某在此给王妃磕头谢恩了！”
玉千澄拦住他：“你不用这样，我本也没有打算要害她，只是逼着她放你过来见我罢了。你既然来了，我肯定会信守承诺。”
王麻子哽咽道：“多谢王妃，王妃为了我这样费心，我实在……实在于心有愧。您不该来的，这一切都和您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那火箭筒和火枪，是不是从铸造坊造出来的？”玉千澄问，“你拿着南月独有的火器来报仇，就算我不来，难道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吗？”
“天下人谁不知道，这些火器唯有南月有，唯有我的铸造坊能造出来？那到时候北秦人怎么想？是不是认为，你是我们南月派来的？”
玉千澄连连、发问，让王麻子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玉千澄接着问：“贵妃已经受宠到了这个程度，她要杀北秦皇帝，很难吗？为什么要你在北秦皇帝的寿辰大礼上刺杀？大张旗鼓的，要闹什么？”
王麻子立刻解释道：“虽然贵妃很受宠，但是也不可能同时把北秦皇帝和他的子女都杀完，这狗皇帝寿诞当日，他的子女和兄弟姊妹都会来贺寿，到时候方便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也只有把他们都一网打尽了，先太子的大公子才可以顺理成章地回来继承皇位。”
玉千澄哼了一声：“算计的倒是很周到，只是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完成这件事？要一网打尽，也有很多办法，他们手里有人，难道不能采用别的方式刺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