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辩方单方面臆想猜测案件。”格雷西站了出来，“在本案中第二被告是关键性证人，更是同伙，即使现场没有他性侵的证据，但正是在他的帮助下，受害人才得以恰巧昏迷，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被告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得手。伙同犯罪同样有罪。”格雷西寸步不让，看来她是位对罪犯深恶痛绝的检察官。
“我想请问第二被告，你和第一被告是否认识是什么关系？”格雷西对杨宏波同样揪住不放，丝毫没有手软。从这一点上看，我多少还有些放心，至少她不是刻意针对丘枫，而是对这类性侵案的嫌疑人都十分苛刻。
“认识，丘总是我项目的投资人。”杨宏波回答。
“我手上有一分数据，丘枫先后对你的无人汽车项目多次进行了投资。就在不久前，在中国一个创业比赛上甚至一次投资超过五个亿，是还是不是？”格雷西对案件细节的调查也很详尽，连创业比赛都调查得如此清楚，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检察官。
“是。”杨宏波点头道。
“你很感激他，是还是不是？”格雷西的话象是在挖坑。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是。”杨宏波回答得很实诚。
“因为你很感激他，为了拉扰关系，投其所好，所以对于被告丘枫让你和受害人一起回房间的事，你心知肚明，看到被告上卫生间，你便假意装醉，故意撞晕受害人，为第一被告实施性侵提供便利条件。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伙同犯罪，道德伦丧的皮条客。你的犯罪动机就是讨好第一被告，对于一个为你注入巨额资金的投资人，为他作这点事似乎不足为奇。”格雷西的分析不无道理，在房间里这几十分钟，根本没办法说得清，人的心理何其微妙，同样一件事，不同的角度解读出的意思天差地别。
“我没有，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杨宏波急得脸涨得通红。
亚斯朝检方席位走了过去，看似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却把检方桌上的一杯水碰倒，水杯里的水洒了一桌子，把案件的材料荫湿了好几页。
“噢，上帝啊！你想干什么？”格雷西摊着手，恼羞成怒地质问亚斯律师。
“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说成是故意的，但上帝知道我是开了小差在考虑案情。同样一件事，你说我是有意为之，我说自己是无心之失，格雷西检察官您又凭什么去臆断我的心理？您又凭什么断定自己的臆断一定准确？”亚斯果然十分老道，现场不动声色地用一个举动便向大家说明了格雷西的主观臆断。
“我向法庭申请受害人出庭作证。”在亚斯的申请下，刚刚离场的岳玥再次回到了法庭。
“受害人，我想请问你的职业？”美国人对女士一向比较有礼，亚斯也不例外。
“我……是个主播。”岳玥回答得相当没有底气。
“也就是说没有正当职业，靠直播为生是还是不是？”亚斯看着岳玥问道。
“是。”
“你每天的工作时间是多长？”亚斯果然心细如发，事事了解得都十分深入。主播这个行业要想收入高必需靠直播时长，时间越长收入才可能增加，在平台排名也会靠前。
“大约12个小时。”国内大部分职业主播都是一开播便是一整天。
“有休息日吗？”亚斯接着问道。
“没有。”
“你每月的收入有多少？”亚斯盯着岳玥眼睛眨也不眨。
“大约几千到二万左右人民币，有时多有时少，我直播的是国内平台，收入不稳定。”岳玥的话还比较诚实，在国内直播平台暴满的当下，原先靠刷脸就能挣钱的主播们，竞争越来越激烈，普通主播收入直线下滑，普遍也就是一、二万左右，高收入的都是排名前几位的大主播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