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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2 / 3)

“多少吃一点。”宫宸戋昨夜本想喂云止喝药,但忙碌了半天还是怎么也喂不进去,云止又一直不醒,最后只能命人再重新煎一碗药,与清粥一起热着,等着第二天云止醒来后再喝。

侍卫搬了张方方正正的木几到床榻边,再将清粥与药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淡淡的阳光透过敞开的殿门与门窗缝隙倾泻入殿内。

宫宸戋坐近云止一步,让赖在怀中不动的小小云先坐到里面去,再亲手端了木几上的药碗喂云止。

云止真不想喝,并且越闻药味便越觉得有些反胃难受,可又不想宫宸戋担心,再说只有喝了药才能尽快回复身体。半响,云止终于张嘴,皱着眉将送到嘴边的药一点点咽下去,强忍着想吐出来的那股难受。

宫宸戋见云止喝下一口,便紧接着又勺了一勺子喂上去。

小小云看着坐在床榻里侧,有些好奇地看着宫宸戋喂云止,再回头看云止那副皱眉难受的样子,片刻,慢慢反应过来,还以为宫宸戋在欺负云止,于是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就伸手去打宫宸戋的手,不让宫宸戋再“逼”云止喝,并口齿不清地道:“坏……坏人……爹……爹爹……坏……”

“别动!”

小小云突然上前来捣乱,始料不及地宫宸戋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药碗,差点让碗中的药都洒出来,略沉色道。

小小云才不怕宫宸戋,见宫宸戋“骂”他,立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然后嘟着小嘴、张开双臂就挡在云止面前,保护云止。

宫宸戋看着,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气该笑。

云止忍不住轻笑出声,未咽尽的药一时间险些从唇角溢出来,止不住咳嗽一声。

小小云听到云止咳嗽,担忧地回头望一眼云止,再继续一副保护云止的姿态护在云止的面前,始终一动不动,一张小嘴在这一期间越嘟越高,一双软软绵绵的小手在两侧紧握成两个小拳头,不畏不惧地同宫宸戋对峙,颇有些气势。云止慢慢平复下咳嗽,从后方抱住小小云的小腰身,再从小小云身侧探过头望向对面的宫宸戋,对宫宸戋挑了挑眉,似乎有了小小云的保护就不怕他了,忍着笑道:“不喝。”

“倒是联起手来对付我了!”宫宸戋看着这架势,越发哭笑不得,黑眸中闪过丝宠溺。

小小云在云止从后方抱住他后,似乎感觉到云止的依靠与害怕,于是小身板便不由得挺得更直,整个人也马上更有气势,双眼狠狠瞪向宫宸戋,似模似样地将云止保护在身后,与宫宸戋对抗,不允许宫宸戋欺负云止,“坏爹爹……不……不许……”

“那我倒想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看看你怎么护她了。”宫宸戋勾唇。

小小云不怕,依然将云止保护在身后,一双小手臂也依然笔直的向两侧展开。

宫宸戋说着,将还勺着药汁的勺子放回药碗,腾出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小小云整个人给拎了起来,直接往里侧一放,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在挑衅。

小小云恼怒,立即气呼呼地爬起身来,就又摇摇晃晃地快步回到云止面前,向刚才那样张开双臂保护云止,与宫宸戋大眼瞪小眼。

宫宸戋再直截了当地将小小云拎开,看小小云有多大的毅力锲而不舍。

小小云似乎跟宫宸戋杠上了,又似乎拼尽一切都要保护云止,再摇摇晃晃回到云止面前张开双臂。

云止心疼,很舍不得,几次三番后再看不过去,就一把抱住小小云往怀中一带,让小小云坐她腿上,但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却有增无减,对着宫宸戋道:“怎么,堂堂的云帝,现在只会欺负妇孺吗?”

“怎敢!”宫宸戋回道,两个字同样带着笑意。

小小云挣扎着要重新站起来,不愿待在云止怀中,要继续保护云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始终瞪着宫宸戋。

云止搂紧动弹的小小云,后背依然靠在身后的床棱上。之前,还一直有些嫉妒并恼怒小小云护着宫宸戋,现在突然反了过来,这感觉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舒服,眼中笑意不变对宫宸戋警告道:“要再敢欺负我儿子,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哪敢!”依旧两个字,宫宸戋似笑非笑。

云止听着,不由抿唇暗笑,以为可以躲过喝药了,委实不想喝那苦得要命的药。

下一刻,就在云止正抿唇暗笑的时候,宫宸戋却是忽然低头喝了口药,可又不似喝,因为他的喉结一直没有动过,显然未将药咽下去。

小小云疑惑地看着,一时间不再挣扎,小脸蛋上渐渐泛起一丝茫然。

宫宸戋含了口药后,在云止的目光下再靠近云止一步,再在云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云止的后脑便低头迅速吻了上去,一口气将口中含着的药汁全渡进云止口内,再以吻封住云止的口,令云止将药汁一滴不剩地咽下去。

云止不料,猛然呛了一下,随即连忙伸手推开宫宸戋,一个人趴在床头咳嗽不已。

宫宸戋直起身来,对上小小云依然疑惑茫然的神色,面不改色地拭去唇角沾上的那一点药汁,仿佛在说“同甘共苦”可算不得欺负了。

小小云看着,伸手挠了挠小脑袋,继而疑惑地回头望向云止。

云止还咳嗽着,脸都有些咳得红了,没想到宫宸戋会使这一招,这可是在孩子面前呢!

“我可不敢欺负你们两个,那接下来是阿止你自己喝呢,还是我像刚才那样……”宫宸戋一副无辜的神色。

“我自己喝!”看着小小云那副依然茫然的神色,云止不等宫宸戋说完便打断他。

宫宸戋似乎有些不放心,“还是让我像刚才那样……”

“我自己喝!”

云止再打断宫宸戋,并边说边直接一把拿过宫宸戋手中的药碗仰头就三两口喝了个精光。

宫宸戋将空了的药碗接过去,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拿了刚才自己擦拭唇角的那一方丝帕给云止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多大的人了,竟还拿孩子当挡箭牌来逃避喝药……”

云止脸一红,夺过宫宸戋手中的那一方丝帕自己擦拭,拒不承认的狡辩道:“哪有!”

宫宸戋不与云止争辩,喜欢这一刻这般亲近而平和的感觉,都已经有好久好久没这样了。

一旁的小小云不甘被冷落,就一个转身将小脸凑到云止面前去,非要让云止给他擦不可。

云止亦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感觉,同样觉得已经好久好久不曾这样了,心底忍不住有些希望能永远这么下去。可是……不知不觉想到了什么,云止的思绪猛然收回来,拿着丝帕的手止不住一紧,不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同时蓦然想起了昨夜一直追问宫宸戋的那一个问题,迫切地对宫宸戋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宫宸戋听云止突然这么问,知道云止问的是什么,神色一正,简简单单说了一下,免得云止一直追问个不停,心中也一直担心。

云止诧异,不觉脱口而出道:“你在花千色身上下了毒?”

正午时分,前线突然传回消息,说北堂国的兵马一路撤退,现已退入了“寒崖谷”。

宫宸戋并不意外,甚至一直在等这个消息,在士兵禀告完后就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士兵备马,准备亲自去一趟寒崖谷。

云止要一同前去,可又不放心将小小云一个人留下,便一起带了去。

马车内,小小云转来转去玩了一会儿后便打着哈欠靠入云止怀中,并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云止靠在软榻上,让小小云躺在她的腿上,伸手抚摸上小小云的小脸与柔软的黑发,有些心疼,誓要拿到解药不可。当日,因为没有血莲,本来是没有办法的,可花千色突然用了另一样东西来替代。那一样东西,因花千色当时有意隐瞒云止与故意避开云止,云止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基本上可以确定与血莲必有关。若是花千色愿意,若是那一样东西还有,其实再练解药并非难事,可当时花千色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那一样“东西”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