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烟花
唐豆身着喜庆的红羊绒衫裙，抱着同样一身红衣服的女儿，站在一群半大的孩子中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着。
她最喜欢的环节来了，给长辈们磕头拜年拿压岁钱。
“大爷过年好。”她忐忑不安地给唐弄墨磕头拜年。
“过年好。”唐弄墨难得露出笑容，两个红包递过来。
去年还是一个红包，今年多了一个人，就拿双份的红包，唐豆嘴角咧了咧，接过两个红包。
一路拜下去，红包都拿不下了。
“小叔过年好！”最后她给唐彦拜年，怀里的红包哗啦一声掉了一地。
唐彦递给她两个红包，嘴角抽了抽，起身站起来，半蹲到地上，帮她捡地上的红包。
唐果两只小手也紧紧抓着一个红包，不肯撒手。
屋里的暖气烧得很热，开了三大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小孩子们一桌。
唐豆抱着女儿，跟堂姐们坐在一起。
“行啊，唐豆，速度够快的，快说那人是谁？”十六岁的唐思思压低声音问。
“没见你和男生说话啊？”十五岁的唐思语苦思冥想，她跟唐豆同班。
“唐豆，你可真是一步到位，我老了。”十七岁的唐思洁黯然神伤道。
唐豆笑而不语，只是吃菜，视线不时扫向隔壁桌的男人们，落在唐彦身上，他喝了不少酒，全身放松，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脸颊微红，眼里笑意流转，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竟是说不出的艳色逼人。
“极品啊，堂叔真是极品。”唐思洁啧啧低语道。
“我们唐家仅存的单身金贵。”唐思思低声附和道。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矣。”唐思语扼腕叹息。
唐彦懒懒地抬眸，眼神无意间扫过来，“三思”果断地低头，唐豆的视线跟他对上，她冲他咧嘴一笑，他微微眯眼，用指腹滑过唇角。
唐豆余光瞥见自己嘴巴上沾了东西。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唇上残留的食物。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唐彦觉得小腹一阵燥热，他懒懒收回视线，跟身旁的人聊天，喝酒。
桂花抱着睡着的唐果穿过廊亭，走进后院，抱她回房睡觉。
小丁已经将各种形状的烟花搬到院外的空地上。
“放烟花啰了——”孩子们兴奋不已。
胆小的女孩们伸手捂住了耳朵。
“豆豆不怕——”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捂住唐豆的耳朵，紧接着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带着酒气，还有清爽的薄荷味道。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她的身高还不及他的胸口，唐彦俯下来，从后面半拥住她。
一束束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仿佛开了一束大花，将天空映得五彩斑斓，金色的、绿色的、紫色的、粉色的……绚烂缤纷的烟花照亮了夜空。
炙热的呼吸，喷在唐豆的脖颈上，他的心脏在她的后面强而有力的跳动，他的气息完全萦绕着她，他的体温灼灼地燃烧着她。
灼热的，令人战栗的，唐豆一动不动地站着。
烟花照亮她的脸，如墨的长发垂至腰际，粉扑扑的小脸蛋，精致的五官，灿若星辰的黑色瞳眸，宛若花瓣的唇。
“真美。”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带着醉意的小声呢喃。
唐豆睁大眼睛，望着满天不断绽放的绚烂烟花，确实很美。
……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半，众人才各自回屋休息。
唐舞文的大四合院，完全容得下这些亲戚。
唐果高举着双手，呈投降姿势睡在小床上。
唐豆俯下去，亲了亲她的小嘴唇，她吸了吸鼻子，没喝酒，身上却带着淡淡的酒味。
视线扫过床上一摞红包，眼睛顿时一亮，手脚并用爬坐到床上，打开一个一个红包，崭新的毛老头。
唐豆沾了沾口水，点钞票。
在唐家七年的压岁钱，零用钱，她居然攒下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