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剪吧。”唐豆不在意地说。
女政委一个眼神制止了理发师的动作,现在这个头发剪不剪,剪多长她们三个谁说了都不算。
“最多剪去一厘米。”唐彦终于妥协了。
理发师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比划出一厘米的长度。
唐豆领了军装,开始了她短暂的从军生涯。
每天坐在政委办公室里,抄写党章。
唐彦经过一晚的深思熟虑,给政委去了一个电话,擒拿格斗之类的他自己就可以教她,至于练军姿之类,她也没必要去学……
一个月后,唐豆细皮嫩肉的光荣退伍了。
没见晒黑,反而捂得更加白了。
“唐豆,踢个正步走。”唐舞文揉着核桃,站在屋檐下,笑眯眯地吩咐道。
“遵命。”唐豆紧了紧腰上的皮带,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军装,跟小叔一起来爷爷家吃饭。
她在天井里昂首挺胸地踢着正步,同手同脚地走了几个来回。
“果然是我的孙女,颇具我当年的风姿。”唐舞文摇头叹道。
唐彦坐在葡萄架下,摆好了棋谱,唐舞文走过去,跟他对弈。
唐豆正了正头上的军帽,忙着跟桂花,小丁,还有小肥合影留念。
“茶。”下着棋的唐彦淡声道。
“来了——”唐豆悠扬地应一声,飞奔过去,给他们添茶。
……
吃完饭,小丁给他的司机班训话,小丁现在升为司机班班长。
“敢死车队,冲冲冲!”训完话,大家一起喊口号。
十辆悍马车鱼贯驶出,五辆车停在了唐彦的车前,五辆车停在了唐彦的车后。
“老爷,车队集合完备!”小丁走进堂屋,挺着胸膛,扬声说。
“好啊,不管前面还是后面都不怕撞了。”唐舞文幽幽地叹一口气。
“你就不怕有人给我扣上腐败的帽子?”唐彦玩笑道。
“你们兄弟两个还没出生,我就是首富了,有人敢乱嚼舌根子,我用金条砸死他。”唐舞文财大气粗的说。
唐彦打算岔开话题的,老爷子又绕回了大哥唐铭身上,抑制已久的伤痛再次地席卷而来。
唐舞文闭上眼睛,仰头,让眼泪倒流回去。
唐彦抿紧了唇,深邃的黑眸溢满悲伤。
“我还能享受到孙子们绕膝的天伦之乐吗?”唐舞文慢慢睁开眼睛,仰头问天。
“五年内。”唐彦给他一个希望。
“至少三个孙儿,你大哥缺失的人生,你要替他加倍活回来。”唐舞文趁机加码,这种苦情牌,要在恰当的时候打出去,才会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做人要厚道。”唐彦拍拍他的肩,走出堂屋。
躲在外面偷听的唐豆,当即放下怀里的小肥,跟大家告别。
十一辆车上了路,小丁打头阵,他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
“前方安全。”小丁对着耳麦说。
“后面安全。”跟在最后面的一辆车即时报告道。
唐彦的车跟在车队中间,他边开车边接着温静打来的电话。
“彦,有大导演邀我演戏,关于战地女记者的,你说我接吗?”温静坐在化妆室里,翻看着剧本,试探道。
“温静,你给我生三个儿子吧。”他突兀地说。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秒,随即她笑出声来,“我是丁克哦。”她半真半假的语气说。
温静说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居然没了回应。
“如果我坚持丁克,你还会娶我吗?”她接着试探道。
慕容雨就是丁克,唐铭都能接受,她想知道,唐彦能不能接受。
她并非真的丁克,只是想试探他到底有多爱她,能不能像唐铭那样,为了慕容雨,放弃那么多。
“我结婚的对象,必须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带得出手,至少生三个孩子,结婚后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半晌后,唐彦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
“你这是男权至上的大男子主义。”温静隐忍道。
“……”唐彦。
下一秒,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挂断电话。
“阿静,这个剧本接吗?”阿彩小声地问。
“接,当然接!”温静赌气地说,以后她不仅要主持,演戏,唱歌,她一样也不会拉下。
唐彦摘下耳朵上的蓝牙,沉静如水地看着车前方。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从那晚他提出分手之后,他心里已经将温静当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他厌倦了她无止尽的试探。
他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她,这次他要先离开。
唐豆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掰着手指,心里默念刚刚他提出的那些条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带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