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文立即闭紧嘴巴,睁大了眼睛瞪他。
一抹瘦弱的身影从门口飘过,然后又飘过,接着就飘来飘去。
“眼晕,不来了!”唐舞文气呼呼地拨乱棋盘,他又输了。
唐彦当即起身站起来,走出堂屋。
出了大四合院,路上的积雪很深,他拢了拢大衣衣领,踩着雪,漫步走着。
那抹瘦弱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后面,借着两旁光秃秃的树做掩护,从一棵树后面飘到另一棵树后面。
走了一会儿,唐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那抹宝蓝色的身影嗖地一下躲到一棵树后面。
“过来。”他蹙眉道,光秃秃的幼树,树干还不及一根手指头粗,能遮挡什么?
唐豆低着头,小步朝他挪去,她穿一件宝蓝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米黄色的围巾,手上戴着跟围巾同色的毛线手套。
刚走到他跟前,他手一带拥她入怀。
唐豆红着脸,脸紧贴着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她的个子明显长高了,他只要稍稍低头,下巴就能搁在她的头顶上,现在这个高度,接吻容易多了。
她的视线很快落在他的手上,他没戴手套,两只手都冻红了。
摘下一只不分指的手套,戴到他的左手上,用她热乎乎的手握住他的右手。
手心粗糙的触感让唐彦眉头一皱,裹紧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去。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天和地仿佛都没了界限。
踩着田埂,走了有十五分钟左右,一栋雪白的建筑映入眼帘,这里是花房,花房房顶中央是三角形玻璃窗,上面落满了积雪。
推开门走进去,花房里却是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这里是唐彦放松心情的小基地,比起跟人打交道,和这些花花草草待在一起,要舒服多了。
花房里装着恒温恒湿机,平均温度是21摄氏度。
唐彦脱掉身下的大衣,摘下那只米黄色的手套,递给唐豆。
花房里面有间休息室,唐豆抱着他的衣服走进休息室,将衣服叠好了放到沙发上,打开音乐,空气中弥漫着舒缓柔和的轻音乐。
他半卷着衣袖,站在花丛中,低垂着眼睑,拿着小铲给那些盆栽花草松土。
唐豆倚着休息室的门,静静地望着他。
他修剪花草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有些发软,唐豆走进休息室,爬到床上,躺下睡觉。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舒适的温度让她很快进入梦乡,她有太久没这么放松了。
睡梦中隐隐听到淋浴的声音,一定是小叔干完活,在里面洗澡呢。
她脑子很清醒,眼睛就是睁不开。
嗅到一股清新的沐浴乳的味道,唐豆能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往下一沉,温润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小叔在亲她。
手机响了,“天成?”他清冽低沉的声音道。
天成?她知道,她们事务所的名字就叫“天成”,唐豆几乎想举手抢答,无奈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唐彦用力合上手机,脸色瞬间变得阴郁。
他终于追查到向天在位期间贪/污的上百亿资金的下落,这十几年一直由天成会计事务所,帮着洗钱,将这笔巨额资金一笔一笔地汇进瑞士银行。
天成的幕后老板是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