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被架空了?”原野打开威士忌,给唐彦倒了一杯酒。
“急于出政绩,财政赤字,需要杀几个贪。”唐彦端起酒杯,跟原野碰了一下杯子,漫不经心地说。
“唐氏确实是条大鱼。”原野明白他的意思,官场如战场,他虽然不是官场中人,这十几年耳濡目染,很是明白这个战场的残酷性。
只是唐彦不是坏蛋,他至多就是敲敲原野的竹杠,鱼肉百姓的事,他不会做。
他们唐家的产业,在唐彦还没出生时,就已经打下来了,现在有人却想给唐彦扣上贪的帽子,没收唐氏的资产,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比向家还难对付?”原野转动着酒杯,慢悠悠地问。
向家曾经是唐彦的劲敌,他跟原野配合,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最后将向家连根拔起。
“陶承业在明,陶承宁在暗,这两个人是强强联合。”何况现在陶家的位置,要比当年的向家高多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原野做了个喀嚓的手势。
“鱼死网破,这是下下策。”唐彦摇摇头。
最重要的是他跟陶家没什么深仇大恨,对方无非只是想将他当成政治牺牲品,不过,他们好像找错了对象,他唐彦从来就不是软柿子。
宁宁是到公司以后,才知道H市最大的私人会所“魅”被勒令停业整顿的消息。
网上贴着“魅”的内部装修照片,其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中午休息时间,宁宁没去员工餐厅吃饭,“舅。”她拨通陶承宁的电话。
“宁宁,吃午饭了吗?”陶承宁声音里带着笑意,难得宁宁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魅会所停业整顿的事,你知道吗?”宁宁直奔主题。
“今天报纸的头条新闻,怎么会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翻动报纸的哗哗声。
“舅舅!”宁宁跺脚,故意将声调拉长。
“我打听过了,这是H市唐书记直接下达的命令。”陶承宁不再逗她,爆出内幕。
“不可能,唐彦跟我家阿野是铁哥儿们。”宁宁不相信这个消息。
“他还是个政客,官场如战场,为了政绩,出卖一个兄弟算什么?”陶承宁悠悠道。
宁宁噤声了,说实话唐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直看不透,舅舅一语中的,他是个政客。
“宁宁,你别在唐氏干了,我担心唐彦下一个对付的会是你,辞职来帮舅舅吧?”陶承宁趁机说。
“唐氏又不是官场,没有那么玄乎!”宁宁心中有些动摇。
“唐彦这些年,油水捞了不少,既然阿野跟他走那么近,一定是知道他的许多把柄,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坏蛋垮台,唐彦是害怕了,才会想急于除掉阿野这个绊脚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阿野主动出击,揭露唐彦的真实嘴脸。”陶承宁缓缓说道。
“唐氏这么庞大的资产,唐彦用得着贪吗?”宁宁狐疑地问。
“傻孩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渴望是无穷无尽的,永远也不会满足。”陶承宁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你想想,H市是唐彦的天下,除非是他下命令,否则怎么会有人敢突袭魅会所?”陶承宁循循善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