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滑无须的下巴抖动了几下，血红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再次发出了难听又刺耳的大笑。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得到高僧衍心大师，与右善道人呐！”
盯着俩老头儿仔细打量一番，黑袍人不屑的笑起来。
“你……真是你？”
衍心大师被他放肆的态度气的不轻，雪白的胡子抖了抖，带着满心不可置信问到。
“是我！”
“怎么，没想到吧？”
盯着衍心大师笑问完，黑袍人又盯着右善道人再次打量起来。
“右善道人……不……”
“二师弟，怎的也不问问我这大师兄呢？”
“是不是还在惦记你那一无是处，早就死去，骨头都烂了的徒儿？”
黑袍人盯着右善道人，用他自觉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正因为他们彼此熟悉，所以才知道说什么最能直击要害！
果然，听他这恶毒的话，右善道人整个人浑身颤抖，双眼带泪，嘴唇哆嗦，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右善道人的徒弟——段善念（段善）是他这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痛，每每想起来他都难过的要窒息。
此时，被人这样恶毒诅咒，右善道人怎能受得了！
“你……”
“你这畜生……”
“我善念徒儿他被你们害死，你还这般恶语诅咒，你……不得好死……”
右善道人用尽浑身力气指着他大骂完，整个人已经无法站立，只能靠着衍心大师稳住身体，苍老悲痛的双眼中留下两行清泪。
“你这又是何苦呢？何苦与他这般计较？”
衍心大师见右善道人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担忧不已的开口。
“我善念徒儿死的惨呐……师兄……”
靠着衍心大师的右善道人，终忍不住情绪爆发，边呼喊边大哭声，听着就让人心酸不已。
“难得见师弟这般好心！”
“当年怎么没见你为我哭一哭呢？”
“不……当年你们巴不得我早死，怎会心疼我这个大师兄？又怎会为我痛哭？”
刚才还疯癫狂笑的黑袍人，此时一脸仇恨，死死盯着右善道人和衍心大师。
实话说，师兄弟三人如今这般局面，不管他们中间有多大的冤仇，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你想如何？”
“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人是有些误会，可你无端害死师弟的徒儿，如今又掠走无辜之人，你到底想怎样？”
衍心大师再也无法冷静，带着出家人从未有过的厉色质问。
细看，他眼中还带着些许痛苦。
也许，他对眼前这个大师兄还有些情意吧！
“如何？”
“本尊自然要变强，要凌驾于一切之上，让这个世界统统都臣服在本尊脚下……”
“哈哈哈……本尊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谁也无法抗衡，无法轻视……”
“届时，与本尊唱反调的……通通得死……”
疯癫狂妄的说完这番话，黑袍人便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沙哑刺耳，却极有穿透力，且久久回荡在石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