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凤求凰的开头曲调。
比起平日里用琴箫之类的乐器演奏的曲子，这调子之中竟然多了几分灵动和流畅的感觉，同时也变得更加动听了。
柳浅染很快便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那一声仿佛久违一样的声音开始在耳畔轻轻响了起来，柳浅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双淡然却动人的眸子。
宫玄夜见她睁开眼睛，冲她微微一笑，随即轻问:“柳小姐，对于本王送的这一曲凤求凰，你可还满意？”
“精彩绝伦，别出心裁，王爷有心了。”这话，柳浅染确实是由衷的赞美。
“柳小姐喜欢便好。”宫玄夜眼底笑意深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确实很喜欢，不过，王爷您今夜费心费力来我将军府，还如此大费周章毁了我院子里这么一棵漂亮的树，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一场精彩的表演来了？”柳浅染狐疑地望着他。
“哈哈，人固有一死，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这花既然博了它主人一笑，至少临死之前还贡献了点价值，这么一来，也算是死的光荣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倘若这花知道王爷您这么说，怕是会伤心的吧？”柳浅染十分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个笑容。
“哈哈，本王比较关心的是，柳小姐你现在是否开心？”
宫玄夜冲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身后的一树粉色花儿都黯然失色。
“开心，又如何？不开心，又如何？”柳浅染看着他，一双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扬了几分，却是轻轻道。
“倘若是开心的话，本王自然也开心。倘若不开心，本王便逗你开心。”宫玄夜朝她轻轻露出一个笑容，缓缓道。
“王爷您身份尊贵，无需为了我这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做这些，浅染承受不起。”柳浅染垂下眼眸，神情淡漠，语气更是冷然，仿佛时时刻刻都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看到便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然而，偏偏就是有人想尝试，哪怕可能性接近于零。
“本王何以做这些，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宫玄夜突然走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深情款款，四目相对，良久，竟是轻轻吐出一句，“浅染。”
柳浅染愣了楞，突然就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只是印象中，宫玄夜似乎很少喊她浅染。不对，应该是从未喊过，除了……那一次。
那一次，说不定也是幻觉。
“王爷不就是想给我换个称呼，直说便是了。你是王爷，浅染断然不会拒绝。”柳浅染低下了头，别开了目光，装作没听懂一般道。
“可不只是换个称呼这么简单的事。”宫玄夜看着她，别有深意的道。
“呵呵，王爷说笑了。”柳浅染继续装傻。
宫玄夜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开始仔细审视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