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抿了口酒，心里思量一遍。
老程长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小子拗起来，非要悔了这门五姓女的亲事，那可就好事成坏事了。
“要是个程小丫头就更好了，那样我的嫡次子七郎就有媳妇了。”
武怀玉让人取酒来。
他还剩下半句话没说，那就是老程现在再稀罕崔氏，可那个时候，老程这两个妻子，谁跟老程合葬不还是你说了算。
程处默坐在那里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仍然呛的直咳嗽。
“兄弟啊，我今天可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你带这孽畜去岭南，哥哥我是没意见的，甚至很感激你的提携后进，可是这小兔崽子为此连婚事都撇下，这不是浑账嘛，
清河崔氏五姓女，人家还是嫡出，这门亲事多么难得，多少人恨不能娶五姓女，老子费尽心力帮我求来这门亲事，本就因为她娘耽误了许久了，他现在还说不成亲，要先去岭南，这不浑账吗？”
老程跟怀玉毕竟曾在幽州共事，确实也是较熟的，当下也不藏着掖着，“虽然对兄弟你来说，五姓女不稀奇，你都纳五姓女做妾，你三个儿子都已经订婚五姓女，
崔寡妇现在已经过门，成了老程续弦，程处默也得叫母亲了。
老程一口一个兄弟咬定不松口，然后指着处默对怀玉道，“以后小兔崽子你得叫武相为叔父，别没大没小的，”
“我说了怎么了，人都死了，埋进了黄土，活着的人都得向前看。你是她生的，你就更应当早点娶妻生子，她要不是病怏怏的好几年，你都早成亲生子，看看武兄弟，儿子都生十八个了，女儿也生十六个了，”
这话还是很现实的。
“喝高粱玉米的那个吧，贵的那个，地瓜烧那个五粮液偏辣了点，还有点呛鼻，还是高粱玉米那个五粮液好，虽说贵吧，可浓香带着香甜，不辣不呛，回味悠长、入口柔顺。”
“卢公。”
三杯酒下肚后，
然后红着眼睛跟头发怒的公牛一样眼着处默。
本来老程是安排年前就给程处默成亲的，可程处默一直推着，就想安排年后，结果现在程处默跟他说他要去岭南做廉州刺史，暂时不想成亲。
人家一般都是十四五岁就结婚，你二十可不是老姑娘。
要不是她是五姓女，一般姑娘可没机会拖到二十岁不嫁，朝廷都早就派官媒上门了，几次你都不能相中官媒安排的人，那可就要强制婚配，穷矮丑还是老弱残可就纯看运气。
几款高档酒的瓶子就都能称为艺术品了，有精美瓷器的，也有水晶的，还有玻璃的，琉璃的等，包装盒也都是紫檀等各种名贵木料，甚至还有些还用上了精美大漆，再加上精美的丝绸等内衬，
再里面放上一本小诗集、小画卷，讲上一个名酒的故事，
程处默被怀玉这么一通劝，也想顺了。
“我就是恨他对我阿娘无情，对那崔寡妇太多情。”
没办法的老程只好拉着他来找武怀玉要个说法。
怀玉哈哈大笑，“没卢国公，你现在也不可能能成为东阿县公、廉州刺史的，更不可能娶清河崔氏女。”
老程当然愿意，他望向处默，“孽畜？”
等老程死了，你照样可以把崔氏跟老程分开，把老程跟你老娘再合葬一起，让他们在地府九泉之下永远在一起。
水晶杯上斟满。
老程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小子，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你就敢忤逆你老子，你就算是刺史是县公，你仍然还是我儿，我还是你老子，”
偏偏这些酒还喜欢搞营销，动不动来个某某系列，动不动讲故事，动不动就限量发行。
但就算如此，人家三年前就是银州刺史，现在也复出为廉州刺史的，从三品的武将，被老程不当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坐下来商量便是。”
老程做了大唐开国功臣，功成名就，孙氏病榻缠绵，老程却跟清河崔寡妇勾勾搭搭，一点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