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洁吓了一跳,张嘴就骂他。
“这是什么毛?”陈麦冬手欠,拽了根她的帽子毛领。
“滚蛋。”
这条狐狸毛领是她花大价钱买的,毛发又浓又密又长,寒风一吹,尽显飘逸。
她五指捋了捋被陈麦冬弄乱的狐狸毛,骑着电瓶车就要走。陈麦冬转头跟上她,“翻脸了?”
庄洁吃了哑巴亏,懒得理他。那天陈麦冬亲完她,说了句扯平了。如果她安置不了俩人的关系,索性还是老同学。
“你亲我我翻脸了?”陈麦冬轻飘飘地问:“就你嘴值钱?”
庄洁刹了车,看看他,半天憋了句,“行,扯平。”
“你比我有度量。”陈麦冬骑在摩托上,双脚支地,发自肺腑地夸她。
“有事没?没事各回各家。”庄洁不想同他扯淡。
“毛掉你嘴皮上了。”陈麦冬好心提醒她。
庄洁把嘴唇上的狐狸毛捏掉,心里骂黑心卖家,他再三保证不掉毛。
“回我家喝雪梨汤?”陈麦冬问。
“你觉得合适?”庄洁睨他一眼。
陈麦冬摸出烟,挡着风点了根,“有啥不合适?”
“咱往后一是一,二是二,见面就是个点头交情。”
“你这还不是翻脸了?”
“对,老娘跟你翻了。”
陈麦冬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让她看自己的微信备注名——狗脸儿。
“你才狗脸。”
“没你狗,没你翻脸速度快。”陈麦冬装了手机,朝她道:“咱俩扯平了,这事过了。”
“行。”庄洁也痛快,主要她也不占理。
“为这点事翻脸犯不着。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以后处不好了再翻。”陈麦冬建议。
“行。”庄洁附和。
“这也怪冷的,先回去喝碗雪梨汤?”陈麦冬看她。
“你自己喝吧,我回家了。”庄洁撇了下嘴,“省得有人说我聊骚。”
“我骚,是我骚。”陈麦冬摩托车轱辘轻碰了她的电瓶车,“别跟哥一般见识。”
“我不太想喝。”庄洁无意识地拿乔。
“洁儿,哥错了。”陈麦冬语气骚骚地说。
“滚蛋。”庄洁扑哧一笑,随他回了家。
屋里火炉上炖着雪梨,陈奶奶丢了把红枣,满屋子枣甜。她交待庄洁再炖半个钟才入味,随后就出了门,说是去做弥撒。
庄洁不懂,弥撒不是周日做?
陈奶奶说这是小弥撒,光一些孤寡老人围着做的。
……
陈麦冬擦着头发去厨房,见她在热饭,“奶奶呢?”
“去做弥撒了,她让我帮你热饭。”庄洁盛着饭看了他一眼,他换了件羊驼色的高领毛衣,显得人很柔和。随口就夸了句,“你脖子长,穿高领好看。”
陈麦冬没接话,擦着头发回了客厅。
“头发不是擦干的,是吹干的。”庄洁把饭给他放桌上。
“你不吃?”
“我不饿。”庄洁往炖锅里丢了冰糖。
陈麦冬立在镜子前抹护肤品,他脸有点皴,被风刮得了。庄洁围过去,看他一遍一遍的干涂乳,建议他,“你光涂乳不行,得用霜。你鼻子都起干皮了。”
“还没空去买。”陈麦冬应了句。
“网上买就行了。”庄洁指着说:“你再买只润唇膏,你嘴都裂了。”
“你嘴也裂了。”陈麦冬看她。
俩人都避开各自嘴上的伤,不提。
“我有轻微唇炎。”庄洁抿了抿唇,天一冷,她就容易犯唇炎,嘴唇皴裂脱皮。
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盒润唇膜,指尖一打圈,往嘴上涂,“我是懒得涂,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