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澍内疚,张开手臂抱住她,“东南亚那边的厂已经建好了,后面会有专人负责,后面一年我会集中去北美出差,每个月都会过去看你。”
沐梓不乐意了,“你还要管初夏的。”
叶嘉澍微笑,“一半时间管她,一半时间管你。”
终究还是要分开,看着沐梓消失在安检处,叶嘉澍的心里有点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没等到一个月,叶嘉澍就出现在沐梓的面前。
当时他风尘仆仆,而沐梓刚从医院出来,身边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子。
两人正讨论着什么。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沐梓一愣,兴奋地转过头,和帅小伙子说了几句。
然后她愉快地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叶嘉澍,一叠声地说话,“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你是来给我惊喜的吗?我太高兴了,真的啊,咱们去吃中餐吧,他们说前面街上有一家中餐店,那里有很好吃的左宗棠鸡。”
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叶嘉澍的唇角莞得老高。
“快一个月了,你没去吃过吗?”
沐梓“哎哎”地叹气,“每天都是忙,哪有时间出去吃饭。”
“那你今天有空?”
“管他呢,过去吃了再说。”
沐梓对于新环境的适应,超出了叶嘉澍的想象。
“我那个导师啊,在业内有相当的知名度,我爸拜读过他最近十几年在公共期刊上发表过的所有文章,给我做过专项指导。所以我对他的研究方向,称不上了如指掌,但基本还是清楚的……”
聊兴很浓,一边吃着鸡块,她一边说话,“出国前,我接诊过很多的病人,同样的年龄段里,我的经验算是相当丰富。但是我这个导师是研究疑难杂症的,过来找他的病人,基本都是别的医院解决不了的问题。”
叶嘉澍一点不怀疑她的专业能力,“所以你旗开得胜了。”
沐梓的眼睛很亮,“我进去的第一周就遇一个脑外伤导致的四肢障碍的病人,当时已经出现高热、寒战。主治医生怀疑菌血症和肺部感染,但是我之前见过类似的病例,仔细检查数据,认为是脑脓肿。”
叶嘉澍微笑,“事实证明你对了。”
“是的,我是对的。导师因此多看了我两眼。”沐梓先是得意,之后好笑地说,“我这个导师啊,是德裔,严肃严谨又严酷。个子不高,但是腰板挺得笔直。平时不苟言笑,鲜少提问,但是只要一问 ,必然让你冷汗滴滴。没事大家都不敢惹他,偶尔走廊里遇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呢?”
“我也一样啊。”
沐梓缩一缩脖子,“好运气只有一次,后面又有一次会诊,我完全没有头绪。然后他向我提问,当时我就傻了,懵着圈说了一通胡话,收获一个冷眼。”
叶嘉澍不以为然,“你是过来进修学习的,全都会就不用来了。”
沐梓点头,“很久不能平复心情,最后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说完埋头继续干饭。
叶嘉澍莞尔。
盯着她看一会儿,心里很是惋惜,之前几年,他好不容易给她养出了一些肉,这才几天啊,脸颊明显清瘦了。
看她吃得欢,忍不住问,“这些日子吃什么呢?”
“面包、三明治、披萨、牛排、意面……”
沐梓掰着手指,与他道来,最后她扁一扁嘴,“初来乍到,规矩流程都不清楚,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应对。吃什么都不香。”
叶嘉澍却是摇头,“你是吃多了厌了。”
沐梓嘿嘿一笑,“对的,我现在就想吃祖国的食物。”
*
从餐厅出来,两人相拥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
沐梓声音伤感,“前天我给初夏打电话,她长个子了,人也文静了,气质和你愈来愈像。”
叶嘉澍笑了,“一个月都没到,能有多大的变化。”
沐梓抱紧他,“我很想她啊,感觉她每根头发丝都有变化。”
叶嘉澍无言以对,只能扯上自己,“那你觉得我有变化吗?”
沐梓摸摸他的腰,酸溜溜地说,“没有胖,还是广招桃花的模样。”
叶嘉澍唇角弯得很高,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一句话。
沐梓面孔微微有点红,抬起眼看他,声音也是轻轻的,“who怕who啊。”
久未见面,这一晚必然是激烈的。
时间也忘记了,只剩下相互间的求索与获得,以及最为极致的身体与灵魂的满足。
第二天是沐梓休息的日子,如果叶嘉澍没有来,她要么窝在家里查阅资料,要么去医院忙碌。
今天她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其中,补眠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叶嘉澍不吵她,悄悄地起床,打车去超市购买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