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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用跪(1 / 2)

萧余侯无亲无故,第二日本应早起给公婆敬茶的环节便成了进宫跪拜皇帝皇后,宫里派来的喜婆推门进看见新娘子还睡在床榻之上还是满心欢喜。

“夫人,侯夫人,该醒一醒咯。”

贺兰秋打了个哈欠从没睡过一个那么长的觉,醒来时也有些晕晕沉沉,直犯困。

“这都日上三竿,今日还要进宫面圣,侯爷已经在堂中等您了。”

“!”

贺兰秋猛地翻身下床边上的丫鬟连忙围上来为她更衣,平时在贺府压根无人伺候的她穿衣脱衣全靠自己哪能习惯这些?裹着单衣是左闪右避。

喜婆本是欢天喜地,一看床上盖布竟无一丝血迹顿时脸色煞白,偏头斜睨贺兰秋,本就瞧不起这个庶出的哑巴,手里攥着盖布缓缓直起腰身来看着新侯夫人。

“我说——侯夫人,这休怪老奴多嘴,”喜婆声音顿时变得无比尖锐难听,“这多年未嫁,好不容易才得圣上婚指,是上天垂怜,女孩子家还应该自尊自爱些为好。”

贺兰秋顾着系扣没明白喜婆所言何意,转身去看才发现她手上拿着本是放在床上垫着的盖布,再望那不屑的眼神,明白了是因为盖布上未落红,喜婆误以为自己婚前与其他男子有染。

贺兰秋深闺多年,最出格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偷吃东西或是趴墙边望孩童嬉戏,每日除了在院内转着自己脑袋看四书五经、女子正德,便是给娘亲熬药煲汤。

见到兄长便躲门后,见到父亲急急行礼便快步离开。

贺兰秋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急得眼泪都要掉。肩膀却从后被人搂着落入一个宽厚怀抱之中,那温润声音从头顶飘过却带着几分冷冽的审问,

“我同夫人床榻之事还需与旁人解释一二?”

贺兰秋抬头望去,是元璟一。

那人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深情,仅此一眼便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贺兰秋心里好似万千头小鹿欢欣雀跃,乱冲乱撞,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何呼吸。

“……侯爷。”

喜婆见萧余侯来立刻低着头行礼,再无刚才半分傲慢可言。

元璟一刚从旁经过,听见喜婆的话自是不悦,这好端端的提起什么女子自尊自爱来。

进门一看那喜婆拿着盖布便明白一二,竟把盖布当令箭教训自己的新妇来,要是同其他男子站在一起,难道要直接扣上“荡妇”帽子不成?

“昨日婚宴结束刚回房不久,便有要紧事务被翰林大人叫走,我便叫兰秋先行睡下。难道我同翰林大人所商之事,也要一一同你说?”

“侯爷息怒……是老奴多嘴了。”

喜婆冒出一头冷汗来连忙抬手擦,刚在正堂见过萧余侯,看起来弱柳扶风书生样子,本以为这萧余侯是个好欺负的主,没想到字字逼人。

“多嘴那就少言,自行掌嘴二十。”

冰冷命令砸在喜婆身上众人皆是诧异地看向萧余侯,这贺兰秋只不过是贺家庶出之女,喜婆却是皇太后钦点出来到元府接新妇的人,这掌嘴何止是掌喜婆的,更是掌皇太后的嘴呀!

贺兰秋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替自己撑腰,受宠若惊。

“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元璟一仿佛没听见贺兰秋的话,眼睛眯成狭长一道死死盯着喜婆,下巴微微抬了抬,边上的随从石离立刻心领神会上前。

喜婆看石离靠近立刻被吓得腿软瘫坐在地,抬手连扇自己三个巴掌,“老奴多嘴!老奴该死!老奴多嘴!老奴该死!”

到底是宫中训出的婆婆,扇耳光很是响亮,对自己下手也是不含糊,才七个便扇出血丝来。

众人注意力都在喜婆身上心底都暗说可是惹上不该惹的主了,元璟一低头凑在贺兰秋耳旁低语,

“你去亲自扇她,出出气。”

贺兰秋满是惊恐,自己从未扇过他人,倒是吃过不少王夫人和长姐的耳光,要她做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贺兰秋摇了摇头。

“你不扇她,日后传出去都说我萧余侯夫人是个孬种,好欺负。”

贺兰秋依旧摇头拒绝,元璟一微微一怔,不过马上就调整过来,接受现实。

毕竟当年临潼惨遭灭国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邻邦国家都是父权社会,唯独临潼国是女帝掌权,从大祭司到帝师等重要职位,世世代代都由女人掌握。

这与本朝可是大相径庭。

“既你知女子三从四德,是不是应该听夫君的话?”

贺兰秋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全然不知眼前这个美人夫君是女儿身。

“去扇她,”元璟一松开她那瘦弱的肩膀,大手扶在她脊椎上轻推了一下,“三下,这是夫君的话。”

“……?!”

贺兰秋被推向前,满是震惊回头看了一眼夫君,又望了一圈房中所立之人,众人低着头皆不啃声。

夫君之令岂敢违?要是惹他不悦今日就被扫地出门送回贺家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