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芣苢将林钰轩夸的越好，沈忱便越心酸。无奈，只能奉承着微笑，只是那一双眸子早已写满了失落。
尽管如此沈忱口中还不忘违心说一句：“真好。”
“那是自然，我们已经约好了！下月初八他便上府提亲。”唐芣苢微笑着仰望夜空，显然以陷入甜甜的回忆中去了。
“提亲！”只是这句话又仿佛像一颗炸弹一般引爆了沈忱心里所有的防线。“大小姐，你……”话说到一半儿沈忱便觉得嗓子好干，突然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连忙低下头去。“你要出嫁了！”
“对呀！怎么了，难道你不为我感到开心吗？”唐芣苢有些奇怪的问道，心中还想着为何沈忱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努力平复思绪，一开口，沈忱的声音沙哑异常。“怎么会……我替大小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芣苢很开心的应着。“我就知道！”说话间还拍了拍沈忱的头。
继而将手放在腿上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感叹道：“今夜的月亮可真圆呀！”
“小姐，你觉得我如何？”一个急迫的声音划过天际，惊的唐芣苢一怔。
这问题问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你……如何？”唐芣苢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沈忱。
又是良久的沉默，不知何时，沈忱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是的！沈忱跟着大小姐也有七年了，我想知道在大小姐心中，沈忱是个怎么样的人。”
二人再次对视，远方一束月光倾洒而下。夜月下，沈忱看见唐芣苢挽唇轻笑，笑容勾魂摄魄。
紧接着那道如同月色一般清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呀！还不错，至少小的时候可以帮我抄书，替我上学，还能保护我不受欺负。”
“那现在呢？”沈忱从未这般渴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唐芣苢移开眸，抿了抿唇，复又开口道：“现在嘛！就更好了，你可以陪我偷跑出去听戏看景，还可以替我挨打。”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总之就是很好呀！”
这个回答让沈忱有些失望。“难道除了为你做事之外，我在你心中就没有其它的好了吗？”
“其他的好！你就是个下人，能做到这些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好？”显然唐芣苢对于沈忱一再的追问有些困惑。
“难道你当初救我回来就只是想让我做你的下人吗？”沈忱的声音一沉再沉，这一刻已经悲如尘埃。
唐芣苢听着，不觉叹了口气。“也不全是吧！”
这句话又仿佛让沈忱听到了生的希望，猛然间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抹笑颜。“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可怜你，可怜你那么弱小，还被那么多人欺负。”唐芣苢说的很认真。
然而此时沈忱的笑容已经僵住了，呆呆的望着唐芣苢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句“可怜你”就好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沈忱心中。
一瞬间，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