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宋祁双手将火红的狐尾高举，递回到九尾面前。
“此乃前辈之物，理当奉还。”
“但奉还此物，并不代表小子认为自己有错。”
宋祁站直身体，双眸不闪不避，直直对视向九尾那妖邪的血红双眸。
其实对错是非，当你代入自我的文明与认知之后，便很难再进行客观的分辨。
通俗一点来说，以人族的视角去看世界。
那么族群遭到入侵，族人惨遭杀戮。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方都一定会被打上“错”的标签。
其实不止是人族，任何智慧种族大抵都是这样的思维模式。
但放到宏观的层面来说，自然界中，生灵往往扮演着猎食者与猎物的身份。
强大的生灵猎杀弱小的生灵充当血食，这是自然规律，无可厚非。
弱小的生灵奋起反抗，这也是天道使然。
所谓残酷，只不过是智慧生灵在产生了一种名为道德观念的东西之后，创造出的定义。
这与真正的自然运行规律完全无关。
总之，不管是宋祁的阅历也好，自身所处的高度也罢。
都很难跳出族群，去在很高的维度上评判什么大是大非。
但好在，一切也不需要，或是说是轮不到宋祁来评判。
虞皇早就对九尾的所作所为，赐下了应有的惩罚。
往昔的一切，不应该继续翻出来计较。
但虞皇的观点，并不代表就是宋祁的观点。
如果今日九尾是想要通过实力的差距，迫使宋祁向当初的事情低头道歉。
那宋祁只能说一句不可能。
即便对与错无法论断，但最起码也不应该是谁强谁就是对的。
虽然现实往往就是如此。
“有意思……”
九尾注视着宋祁的双眸，发出邪魅的笑声。
单以人族的审美观来看，九尾的狐脸是极其俊美的。
若是放到现世里，肯定会成为火爆全网的网红狐。
如果彻底化形，怕是一位完全不亚于鲲鹏的美男子。
九尾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那根断尾之上。
下一瞬，宋祁只感觉四周的景象在虚化。
所有人都不见了。
唯有九尾与宋祁，面对面的这么站着。
这是一片充斥着梦幻流光的奇异天地。
每一处都好像是虚幻的，但触碰过去却又是真实。
“与本王一战，若你胜了，便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前辈说笑了……”
宋祁的嘴角一阵抽搐。
想虐我你就直说啊，倒也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哈哈哈……”
“本王说的……是同境……”
九尾用力，将宋祁手中的狐尾扯下。
他的气息不再深远，显化为七境九重天。
“？”
宋祁头顶飘起一个问号。
“前辈，你确定？”
大抵是九尾有些飘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若是同境一战，那不管是谁来，宋祁都不可能怕的。
就担心九尾被自己打急眼，那反倒是不妙。
“那便留些手好了，打个平局收场，互相有个台阶……”
宋祁的念头还没有转完，便见一道炽烈的火焰流光呼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