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双眼，眼前又多了一个人……是他，竟然会是黄飞虎？！
姜子牙趴在地上，显然是跟我一起摔下来的，但他还没醒来。他的脸上挂了彩，神色很平静，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昏迷着，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个折磨我父母的人。黄飞虎呢，站在他的身旁，手里拿着一把刀。我可以清楚地记得那把刀，是我当年送给他的。为什么给他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了，大概是有很多的原因吧。
“申公豹，你醒了？”黄飞虎的声音很平静，明明没有风，他身后的的披风却被扬起，一切显得很不真实。
我撑着站起身，点了点头，虽是面无表情，但一定是带着泪痕看着他。
“你……哭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还是选择了一直以来习惯的沉默。
“……我知道了，是这家伙做的吧？西周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他狠狠地踹了姜子牙一脚，手里的刀锋微微一转，像是要刺下去。
“……别，别！”我很尽力地在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舍不得下手了。明明前一秒才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是他折磨死了父母，为什么不想要复仇？是因为眼前的这人太平静了，平静到不像刚才的姜子牙了吗？是因为失去的已经太多，不敢再失去了吗？
“为什么？”黄飞虎很奇怪，“为什么不报仇？”
“……不知道。”
“那我帮你！”黄飞虎一刀下去，仅仅刺伤了姜子牙的右腿，因为我已经上前阻挡了。
“申公豹，你放开！”
“……”我一个字也没说，不，应该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我要帮你报仇！”黄飞虎喊的很大声，在姜子牙的左腿上捅了一刀，但情绪却异常稳定，“不要拦着我。”
“不……不要杀了他。”我的全身都在颤抖，根本没有力气再去阻止黄飞虎了。
“申公豹，你变软弱了。”说着，黄飞虎又在姜子牙的右臂捅了一刀，“不要杀了他么？那就把他弄残废吧。”
“不……不要！他不是刚刚那个姜子牙，我们都被骗了！”
“骗？人只会被自己骗了。”黄飞虎又捅向姜子牙的左臂，刀柄上也溅满了鲜血。
“快住手啊！”
“等我杀了他，就会住手的。”黄飞虎说着，终于向姜子牙的心脏处捅去，用那把我送他的刀，杀死了我最近似兄弟的人。
“不……不……”我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没有任何表情，像死了一样。
“申公豹，当初，可是你教会的我杀人。”黄飞虎笑了，笑着消失了。那最后的笑容仿佛是巨大的嘲讽，嘲讽我当年是如何教他杀死第一个人，教他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
也许一直到今天，我都错了，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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