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诗雨看着出了屋的悦宁,叹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对月琴说道:“这丫头你以后可要看紧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祸从口出的事情可不少。”
月琴点了点头,附和道:“奴婢私下再好好与她说说,这丫头素来无法无天惯了。”
丁诗雨看着幽幽烛火,长吁了一口气,“这眼下你们跟着我在相府之中不比跟在王爷身边,我都要处处小心,步步谨慎,生怕落人口舌,更何况你们呢。而且……”
说到这,丁诗雨素指轻轻按了一下烛台上的软蜡,又道:“而且现在王爷在朝中也不比往日顺风顺水,我们自然也要忌惮一些。”
月琴听丁诗雨言之有理,这几日在相府之中走动自然也听了不少传闻,心中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挽着手中的绣线,复又点了点头,“奴婢以后会多加注意。”
丁诗雨听月琴这么说,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一夜落白,空留满园萧索。
丁诗雨着一件藕色色三镶盘金如意纹缎裙,整个人在雪景如紧紧绽放的春花一般。
一大早她便让悦宁去了楚茗筱那里打探情况,想看看楚茗筱昨日出门是做了些什么,却不料早晨悦宁回来却告诉他楚茗筱一大早就出了府去。
丁诗雨心中不安越发强烈,总觉得这里面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东方的天渐渐透出一抹光亮,丁诗雨看着白雪晶莹流彩,面上忧色却不见半点退却。
“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允文的声音若冬日暖阳一般在耳畔响起。
丁诗雨转身看着站在廊下对着自己浅笑的男子,他的笑容如溶溶的晨曦一般,让人莫名感觉到丝丝温暖。
丁诗雨摇了摇头,她不知该不该把楚茗筱出府的事情告知给他,生怕若是自己多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允文素来知道丁诗雨的心思,此刻见丁诗雨不愿多说,便也不勉强什么,看着廊外扫雪的下人,又说道:“明日他兴许会有空。”
这句话说得很轻,慕容允文看着丁诗雨眼中浮起的一抹神采,心中虽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随着他在动,自己的心犹如这满园冬色一般,看似晴朗,却丝毫没有半分温情,却仍旧为之感到高兴。
抬首轻轻将丁诗雨肩上的飘雪拂去,轻叹了一口气,“又下雪了。”
丁诗雨此刻心中只惦记着方才慕容允文所言的事情,看着廊外零星飘下的飞雪,只觉若翩翩起舞的冰蝶一般,声音也透出几许期盼,“晴天雪景竟也让人赏心悦目呢。”
慕容允文看着丁诗雨喜出望外的样子,他明白她等他很久了吧。自己,只要能这么静静的守护着她便可以了。
正是此刻,便见一个家丁从院外匆匆走了过来。
见慕容允文也在,先给二人行了个礼,才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丁诗雨,说道:“丁诗雨小姐,方才府外有人送信,说是给你的。”说罢,见丁诗雨接过书信,便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丁诗雨看着手中的信封,心中不觉疑惑,自己在这临安之中举目无亲,又会是何人在此刻给自己送信?
慕容允文看出丁诗雨心中顾虑,便在旁说道:“是谁的信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丁诗雨听言,点了点头,取下发间朱钗,将信上的油蜡划掉,方才从信封中将信取了出来。眼中划过一抹流光,倒映出廊外一片莹白。
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抖开,只是一眼,丁诗雨便赶忙将信纸遮住捧在了怀中,紧张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允文,见他正是关切的看着自己,脸色陡然一变,又化作了常态,故作镇定的说道:“原来我在这临安之中还有远房亲戚,知道我来了,便想约我出去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