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同样内心诧异。
她与乾元同住五载。
莫说他话算学。
九数能识全,都是靠赌桌上的骰子学来的。
若说先前的雉兔同笼是好运,那这道引葭赴岸又该如何解释?
“你,你可敢再接我一题‘奇数九宫’,今有九数,位于九宫,使其横、竖、斜皆为相等,问当如何?此题你若能解,君子饮算学冠首,便是你的了。”
周付咬牙,他拿出了最后压箱底的算学题。
此题若还压不住乾元,他便认了。
乾元笑着摇头。
如此简单的算题,真的没谁了。
“你且听好,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此题方解!”
乾元几乎是没有停歇。
几息间便解出了此题。
周付大惊。
他苦研算学半生,竟比不过一个文武不修的废物。
“你……”
周付只感觉喉管一甜。
噗的一声。
一口老血喷出。
上官雅情绪久久无法平复,这小子,真的变了。
乾元摇头:“真不经造,既你以认输,这算学之首便是我的了,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脸色耷拉。
低着头不说话。
乾元见状,露出一抹满意微笑。
旋即,他又看向了周付:“我们也该算算账了,我解你奇数九宫,我便书算学冠首,解你引葭赴岸,你跪地磕头,解你雉兔同笼,你……城门前自缢。”
周付脸色大变:“你,你休得胡言,我……你定是作弊,如此行径,有违文人风骨,你该死!”
乾元冷笑:“你敢污蔑皇子?”
周付一惊,连忙道:“我,我没有!”
“哦?没有,那你便是输了,若言而无信,依我大俞律法,违信者,处绞刑,先前你辱我大俞,罪当斩首,本皇子念你是个算学奇才,便赐你三丈白绫,于东门城门前自缢,礼部司令史何在!”
乾元话落。
人群之中一名身着官服男子便迅速上前。
严从年过三十,他朝着乾元拱手:“下官礼部司令史严从,见过六殿下。”
态度恭敬,不似他人。
乾元目光扫过:“你便是负责君子饮的令史?”
“正是下官!”
“把那周付带到东城门前,以白绫悬吊,昭告全城,辱我俞国者,诛!”
“喏!”
严从应声。
他早就看周付不顺眼了。
周付大急:“不可,你们不可如此,我是燕国学子,在你俞国丧命,难道你想挑起两国战端么?”
“若两国起了战事,你六皇子便是祸首,便是天下的罪人……”
乾元皱眉,他缓缓举起腰间青罡:“你可识得此剑?”
“天子剑问天!”
众人惊呼。
乾元嘴角一扬:“问天在手,可斩逆臣,诛反贼,我看你就是燕国细作,想乱我俞国民心,当斩!”
锵!
青罡剑出鞘。
周付惶恐:“你,你敢……你不过废物皇子,岂敢……”
“咻!”
一剑出。
见血封喉。
干净利索。
众多文人见此,纷纷色变。
纵有不悦,却也只能强忍。
上官雅面色复杂。
她没有想到,乾元竟这般果决。
和先前在城门前,一般无二。
如此手段,争那储君之位,未尝不可。
“严从,将这逆贼吊与城门前示众,扬我大俞国威!”
“喏!”
严从遵令。
立马就带着人将周付给抬了出去。
现场众人,呆若木鸡。
乾元此举。
雷厉风行,敢想敢干。
和传言之中的废物皇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乾元见众人不语。
便道:“可还有人想与本皇子算题?”
“哼!六殿下好大的威势,持剑斩文人,恐怕陛下知道了,也会降罪吧!”
就在这时。
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