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大俞宵禁!
乾庆便留宿府上,未归营中。
莽山。
被漆黑的夜色笼罩。
如同被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吴君樊和前几日一样,安排好了巡夜的守兵,便入了营帐,卸去了身上沉重的甲胄。
“将军,今夜殿下未归,需要多派几个人在营外警戒么?”服侍吴君樊卸甲的士兵多嘴问了一句。
吴君樊摆手:“不用,有的两个人差不多了,那山中贼寇早已经被我们吓得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此刻断然不敢来犯,况且我军两千,方圆二里的丛林荆棘都被斩尽,但凡有异样,我们早就发现了。”
“是!”
士兵将吴君樊甲胄挂好,而后退出了营帐。
军营外二里地。
丛林尚未清理。
林间。
众多黑影蹿动。
乍眼看去,恐有近千。
他们身披草衣,手上都拿着马刀。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八尺有余。
满面的胡须,掩不住侧脸的那道骇人的刀疤。
云中雁。
莽山贼首,座下贼寇千余人。
此番行动,算是倾巢而出。
“大当家,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一青面贼人上前,低声汇报。
云中雁目露凶光:“可确定那五皇子庆申时离的军营,至今未归?”
“确定,小的一路尾随,在城外等到天黑宵禁,这才回的莽山!”
云中雁一喜:“好,你们几个,披上伪装,混进营中,放火烧他们的粮草,以狼烟为信,我便带着千余兄弟,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保苏公大计成功。”
几个贼人听令。
披上草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月黑风高。
二里地外的堠楼竟看不到半点异样。
与此同时。
北岸渡口。
苏氏大军集结。
众部族精锐尽出。
苏震南在首。
一年过知命男子在侧。
他一席布衣,两袖清风。
此人正是苏震南此前求来的谋士,麒麟居士,姜煦是也。
“先生,已经快戌时了,莽山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苏震南扶剑,看向身边之人询问。
姜煦轻甩袖袍,双手负于身后:“苏公稍安,今日莽山火光乍现之时,便是我军巧渡澧水河之刻,且让将士们做好准备。”
苏震南拱手:“先生之言,苏某自然深信,日前也是多亏了先生,才助我苏氏重稳民心,否则这天下霸业,就真的要被一个乾元弄得胎死腹中了。”
姜煦轻笑:“苏公放心,既然在下出山,定会助苏公成就霸业,眼下且等契机!”
……
焰硝矿场。
乾元已经披上了甲胄。
身前。
卢俭在内,十骑整装待发。
上官雅立于乾元身侧:“阿元,你大可不必亲自冲锋陷阵,太危险了。”
乾元摆手:“我必须去!吴君樊的人有两千,但军中无首,防备有很松懈,贼寇今夜定会来袭,我若不去,如何夺军?”
上官雅大惊。
夺军!
乾元胆子是真够大。
趁五皇子不在军中,竟然想要夺军?
谈何容易呀!
怕不是疯了。
但上官雅知道,乾元既然已经决定了,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只能是看向另一边的聂青:“聂青,一会儿护好阿元。”
“主母放心!”
一声主母,让上官雅不再言语。
吴君樊营中。
两名巡夜守兵刚刚换防。
刚转过一处拐角。
一道黑影跟着就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