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士兵目光颤动。
眼眸之中全是炙热。
卢俭如此勇猛,竟一人斩百首!
与刚才那被贼首撵着逃窜的吴君樊,简直是天差地别。
“吁……”
卢俭近前。
众士兵纷纷让出一条道,他们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
表示了对卢俭最崇高的敬意。
上官雅面露惊色。
先前她还说卢俭手上没有功绩。
可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贼寇脑袋,不就是功绩么?
上百颗贼寇首级,普通的中郎将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更何况几日前,这卢俭不过是一名千户罢了。
乾元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末将有罪,让贼首云中雁自天壑逃脱,请六殿下责罚!”
卢俭下马,半跪在乾元身前。
乾元目光凛然。
这卢俭,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刚才一战。
就属他杀的最欢,追得最紧。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不追了。
结果卢俭硬生生把数百贼寇追到了天壑。
关键是。
卢俭稳重,不喜功。
斩首百余,却依旧向乾元请罪。
如此良将,难得呀!
“卢将军斩首百余,更是将他贼首逼入天壑,如此功劳,何罪之有?”
前面给卢俭画的饼,该给他了。
卢俭不起身。
他继续说道:“本有机会斩杀贼首,奈何……”
乾元将其打算了:“卢将军今日勇猛,本皇子已经亲见,待本皇子回汴,定会上奏陛下卢将军今日的壮举,先前所说之事,我也允了。”
时机成熟,卢俭可入门下。
卢俭闻言,大喜。
“谢六殿下赏识!”
“起来吧!战事刚止,军中暂无主将,你便先主持大局,待清点战况后,再帐内汇报!”
“是!”
卢俭退下。
乾元扫了一眼那贼人首级,又道:“来人!将贼寇首级悬于军营之外,让那些贼人看看,这便是挑战我大俞军威的下场!”
“是!”
一众士兵立马上前。
在营帐外竖起支架,将那卢俭的累累硕果给悬于高处。
营帐内。
众人都在。
千户胡勇上前汇报战况。
“六殿下,此役我军粮草被焚,将士损伤八百余人,斩杀贼寇五百余人,其余贼人四散逃窜,属下已经让人以十人一队,对周围进行扫荡,一经发现贼寇,便立斩之!”
千户马俱同样拱手:“六殿下,军中马匹损失三百余匹,兵刃甲胄被毁五百余具,但缴获贼寇马刀数百,勉强能够补齐空隙。”
乾元听着两人的汇报。
不由皱眉。
丢人哪!
大俞精锐两千,被山中草莽杀了八百余人。
粮草更是被焚烧殆尽。
而自己这边却只是杀了对方五百余人。
其中卢俭就斩了一百多个。
其麾下九骑,亦是勇猛。
斩下敌人首级共两百有余。
再加上乾元等人诛杀的近百贼寇。
算起来,五百余人的战绩,有四百余是乾元的人杀的。
吴君樊这堪堪两千兵马,在折损了八百余人的情况下,只杀敌一百余。
惨。
太惨了。
“砰!”
乾元一巴掌拍在案上。
“废物!”
仅仅两个字,让胡勇和马俱汗流浃背。
并非他们怯战,只是吴君樊惧死,当了逃兵,以至于军心溃散,被贼寇有机可乘。
乾元面露冷色:“胡勇马俱,你们可知罪?”
胡勇马俱连忙跪下:“六殿下,此番一役属下并未怯战,皆是主将吴君樊无能,乱了军心呀!”
“殿下恕罪,五殿下离营,主将吴君樊惧死,以至于我军损失惨重……”
乾元一喝,将两人打断:“够了,本皇子仁厚,今夜救了尔等一命,但你们终究是五皇兄的兵,明日拂晓,你们便自己回汴请罪吧!这一营的千余将士是生是死,与我无关,卢俭,我们走,该回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