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王府的亲卫,一个个斗志高昂,士气十足。
凌初一一声令下,他们就飞快地跑了。
跑之前,还特意避开了颜白。
他们是知道颜白的性子的。
颜白的性子,说好听一点叫谨慎,叫难听一点,就是胆子小、瞻前顾后。
当然,也可以说颜白行事,考虑周全。
这没有什么不好,但是!
不合他们的胃口呀,不合他们的风格呀。
他们这些莽汉,习惯了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习惯了遇事动拳头,习惯了遇到不平事,就去踏平……
他们习惯风风火火,有事就是冲。
一到京城,处处憋屈,连自家王爷都出事了。
要依他们的脾气,他们早就打进宫了。
就算打不过,打不赢又如何。
人死鸟朝天。
他们宁可死,也不受这个窝囊气。
偏偏颜白不许,把他们管得死死的,连门都不让他们出。
这一个月,他们被颜白管得跟孙子似的,真的早就受够了。
现在,凌初一开口了,放话了,真的……
太合他们的胃口了。
一众亲兵,心知他们做的事,与颜白强调的谨慎、低调、隐忍不合。
他们跑去开门的时候,也不敢看颜白,只迅速地跑开,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叫住。
颜白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一时间哭笑不得。
看着亲卫们,明显欢快的脚步,和开怀肆意的笑,颜白又忍不住自责。
王爷中毒倒下,被皇上扣在宫中的这一个月,他虽然稳住了缙王府,没有让缙王府乱起来,但事实上……
他做得很不好。
他是靠缙王府上下的,隐忍与退让,才换来这一个月苟且偷生。
他把缙王府,从无人敢惹的猛虎,变成乌龟,还是缩头乌龟。
全府下上,一起龟缩在,缙王府这个乌龟壳里,不听、不看、不管,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幕僚,他辜负了王爷的信任,也辜负缙王府上下的期待。
颜白自嘲一笑,垂眸掩去眼中的无力和自卑。
他这一顿打,挨得不冤。
“轰轰轰……”缙王府亲卫的动作很多,大到……
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像是攻城车撞城门,发出轰轰的响声。
声音大到……
与缙王府,在同一条街的人家,隔着老远都听到了响起,忍不住打开门来看。
这一看,他们就吓住了:“缙王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不是吧,皇上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缙王留了。这不迎驾,不接旨的,哪有开大门的。”
“缙王这还没有死呢,皇上就让人破门而入,这跟抄家有什么区别。”
有那保持中立的人家,摇头晃脑,对皇上此举很是不满:“别说缙王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便是犯了天大的错,也该看在缙王的军功上,从轻发落。”
“皇上这是,要让功臣寒心呀!”
“缙王凭一己之力,拦下三国联军。在东陵破国之际,挽救东陵社稷,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
“有这么大的功劳在,除了谋逆,缙王便是犯天大的事,也能从轻发落,罪不至让禁军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