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看到兔儿的神情,他看着院子里那两人刺眼的红衣,心里猛的被刺痛了,很痛,很痛,痛到几乎忘记了怎么去呼吸,他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带着灿烂的笑颜,突然,他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去真的做到祝福。
“兔儿,我们走吧!”男子转身,停顿了一下,却再也没有回头,任由风吹开了他的发绳,任由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兔儿望着男子有些落寞的背影,狠狠的咬着下唇。
纵然你心里依然有她。
纵然你未曾对我动过半点心。
纵然我只是她的替身。
但是,我无怨无悔。
我相信时间可以征服一切。
最后,你会接受我的。
“公子,等等兔儿”兔儿快速的追上了男子,她朝着院子里的微微的一笑,你也要幸福!
“八弟的大婚日子,怎么没有人来通知朕?”门外一轮椅上的男子故作不满地道。
“冷雪粲,你怎么来了?”水漠痕欣喜的走上前。
冷雪粲轻笑“怎么看样子似乎没有人欢迎朕呢?”
“这话说的,可没有人说不欢迎你”冷雪切走上前,推着冷雪粲做的轮椅来到院子里。
冷雪粲滑到冷雪夜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礼盒,道:“恭喜你,八弟。”
冷雪夜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异,待看见冷雪粲那波澜不惊的怀着好意的眸底,他冷冷的接了过来,生硬的说了一句“谢谢。”
冷雪粲勾着唇角笑了笑,带着一丝戏谑的道:“八弟妹你怎么教育的八弟?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以前可是见到朕就是骂的。”
水漠痕听闻,掩嘴笑道:“你看吧!这都是我的魅力大。”
众人听后,倒地不起。
“冷雪粲,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事情的吧?”倾烟忽然站起身子,一步步来到冷雪粲的面前,表情异常严肃。
“还是母后厉害!”冷雪粲温和的眸子划过一丝冰冷,随后带着一丝愧疚的看着水漠痕道:“朕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们,但是,真的是……”
“你说吧!”水漠痕将手搭在冷雪粲的肩上,他此来必是有事情相求吧。
冷雪粲微微点头“溯鸣鸣已经出现在天雪国,现在天雪已是一片怨声载道,想必不久就会向南蛮袭来。”
“天雪”水漠痕生生的退后好几步,幸好冷雪夜即使扶住,要不一定会摔在地上的。
“父皇怎么样?”水漠痕上前一把抓住冷雪粲的衣襟,慌忙的问。
“痕儿,你冷静下”冷雪夜连忙去拉水漠痕。
水漠痕却不肯放手,看着冷雪粲,冷雪粲并未挣扎,眸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哀伤“应该都没事,至少夜军的报告没有你父皇的消息。”
水漠痕慢慢的松开紧抓着冷雪粲的衣襟,身子也滑落了下去,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缓缓的回身,是冷雪夜。
“夜,我想……”
“我知道,明天我们就回去,或是现在就动手?”冷雪夜看着水漠痕的神情,不由的心里有些不安。
“你有什么打算?”随后冷雪夜看着冷雪粲,面色严肃的问。
冷雪粲垂下脑袋,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眸里精光闪烁“我要把皇位还给你。”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这冷雪粲是不是的了什么病?或是脑子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王位竟然还要还给别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冷雪切不相信的问。
冷雪粲点头,打开手里的礼盒,夜军玺在阳光下尤为夺目“你说我是不是说真的?”
“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冷雪切不放心的看着冷雪粲道,一下子转变这么多,她岂能接受,她可忘不了当初冷雪粲是怎么对她们的。
冷雪粲勾唇冷笑“既然不相信就算了。”
“夜儿,答应他”站在一边的倾烟忽然开口道。
冷雪夜望着倾烟,倾烟慎重的点头,冷雪夜单手接过冷雪粲手里的夜军玺道:“好,我接受了。”
冷雪粲犹如释重般的吐了一口气道:“八弟,曾经所做的一切,你恨我不?”
冷雪夜轻笑了一下,嘴角划出一抹最美的弧度“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了最重视的东西,那些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我只想我的痕儿活的开心,快乐。”
“好了,我该走了”冷雪粲转身,想要离去。
“雪堰”倾烟轻声唤道。
冷雪粲浑身一颤,随后回头笑道:“母后,你认错人了。”
“不,我怎么会认错,你是雪堰、你是雪堰”倾烟上前拽住冷雪粲。
“我不是”冷雪粲一把甩开倾烟。
“娘,你怎么样?”冷雪夜放下水漠痕,扶起倾烟。
“喂,你到底是不是雪堰?”冷雪切一脸怒容的看着冷雪粲。
“不是,母后认错人了”冷雪粲一脸冰冷的道。
倾烟摇头“雪堰,为什么不认我了?我是倾烟,我是倾烟。”
“母后,儿臣在说一遍,我是冷雪粲。”
“不,你就是雪堰,我认得他的,认得的”倾烟摇着头。
“八弟,好好照顾母后”说罢,冷雪粲离开了,落寞的身影让冷雪夜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雪堰,雪堰,不要走,不要走”倾烟瘫坐在地上,伤心的哭着,这样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
“烟姨,不要这样”水漠痕走上前,轻轻环住倾烟。
温暖的怀抱更加勾忆起倾烟的回忆,她记得曾经雪堰也是像水漠痕这般拥住她,告诉她,他们会有一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孩子,那个孩子就叫雪夜。
“雪堰不想见我吗?”倾烟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在水漠痕的怀里寻找着最温暖的地方。
“怎么会?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水漠痕轻声道,她刚刚观察了冷雪粲,在联想到他所作的事情,她可以肯定冷雪粲是雪堰的几率很大,只是为什么冷雪粲不承认自己是雪堰,应该是有些原因的。
“那为什么不肯承认他是雪堰,那种眼神,那种神情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倾烟她不明白,难道雪堰不想见到她吗?不想和她在一起吗?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承认呢?
“烟姨,你想想,现在时机合适吗?溯鸣鸣在暗,我们在明,你说要是知道雪堰叔叔还活着,那么他还会频繁的出现吗?”水漠痕将自己的顾虑一一说了出来。
水漠痕的话犹如清醒的药剂将倾烟模糊的大脑变的清晰起来,她从水漠痕的怀里起来,随后整理了下仪容,道:“痕儿,谢谢你提醒了我,确实现在这个时刻,雪堰不适合与我相认,我差点就误会了雪堰,误会了雪堰对我没有了爱。”
水漠痕点头“雪堰叔叔已经暗示了烟姨您好几次,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您是天后的身份。”
“天后?”冷雪夜细细的咀嚼起来。
“怎么了?夜儿?”倾烟注意到冷雪夜的神情,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冷雪夜见众人的目光投向他,沉思了一会儿,不慌不忙的道:“他在提醒着天宫,是不是天宫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冷雪夜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众人浇醒,水漠痕也点头“烟姨,你下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倾烟回忆了一下,随后道:“没有,况且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现在连天上一个小时都没有过,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对,肯定是有原因的,娘要不我和您回去走一趟吧!”冷雪夜越想越不放心。
“烟姨,我也去”水漠痕道。
“痕儿,怎么还叫我烟姨?”
水漠痕一怔,随后道:“这个时候娘也不忘捉弄我。”
倾烟上前一步,环住水漠痕道:“傻孩子,好好替我照顾夜儿。”
水漠痕点头“娘,我会的。”
倾烟点头“我自己会回去一趟,你们都不要跟着了,夜儿,你陪痕儿回天雪,不用担心我。”
“娘,您……”
“娘没事”倾烟一口拒绝道。
“赤衣、紫衣你们随天后走一趟,无比保护好天后的安全”冷雪夜低沉的道。
“属下遵命”赤衣、紫衣道。
“娘,您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立刻让紫衣回来报告”冷雪夜担忧的道。
“夜儿,你怎么这么担心娘呢?娘可是天后,谁敢这个不要命的敢和天后作对?”
“皇上,一群怪异的人已经冲进了皇宫,您在不走就晚了”小林子在一旁着急的道。
雪倾天摆摆手,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小林子,保护好母后和雪妃,赶紧撤退吧!”
“皇上,您呢?”小林子一脸惊异的问。
雪倾天轻笑了笑“朕怎么可以离开这里?朕的归处就是这里,朕要与这里的列祖列宗一起长存。”
“皇上”小林子不甘心的唤着。
雪倾天转头,将玉玺交给小林子“小林子,以后见到紫儿了,告诉她,父皇对不起她。”
“皇上,您要去哪里?”小林子试图拉住雪倾天的衣袖,但是那衣袖犹如流水一般从他手里溜走。
“皇上……”小林子摇头。
雪倾天没有理会身后小林子的叫喊,向着宫外一步一步的走着,此刻,他才真的感觉到寒冷,“紫儿,对不起,父皇没有给予你什么,却留下了一身重担,但是父皇相信你,因为你是这天下的真命天女。”
步履轻盈,气宇轩昂,向那毁灭走去“紫儿,保重。”
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几匹千里驹飞快的奔跑着,几人正是冷雪夜、水漠痕、冷雪切、蓝衣、青衣。
一阵凛冽寒风忽然从水漠痕耳边划过,她顿时感觉到心里猛的一抽,缰绳从手里滑出去,跌下马去。
跟在身后的冷雪切见状,立刻飞身将水漠痕接在怀里“痕儿,你那里不舒服?”
水漠痕看着有些阴暗的天,她的心也如那天一样,阴冷暗沉,她呐呐的道:“父皇。”
“漠漠,你怎么了?”什么后几人也纷纷下了马,冷雪切快速来到水漠痕身边,但见水漠痕眼神有些哀伤,心里一动,她似乎察觉到一些事情正在快速的变化。
心又猛的抽了几下,水漠痕抓住冷雪夜的衣襟,“夜,父皇……父皇是不是。”
“痕儿,没有亲眼看到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冷雪夜打断了水漠痕的话,他岂会不知道怀里的人在担忧着什么?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渐渐的有些不安,尤其是离天雪越近,心里的不安越加强烈,更何况怀里的人?
“可是。”水漠痕轻轻按住胸口,幽幽的道:“这里很不安。”
冷雪夜点头“既然心里不安,我们就应该加快速度。”
水漠痕点头“好,争取今晚到达天雪。”
冷雪夜将水漠痕抱起,水漠痕急了“放我下来。”
冷雪夜勾唇道:“我怕,下次你就来个四脚朝天了。”
水漠痕听到这话,脸颊泛红,她知道她的骑马技术超级烂“那我和切儿一匹马。”
蓝衣听闻将切儿环在怀里,道:“我的娘子只能跟我一匹。”
“你……”水漠痕有些气结。
“痕儿,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这么见外吗?”冷雪夜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吐气。
唰下,水漠痕的脸如苹果一般,通红“夜,你怎么……”
“痕儿,我们该上路了”冷雪夜不等水漠痕说完,就将她强行的抱上了他的千里驹。
水漠痕也不在挣扎,这样或许还能快些,冷雪夜翻身上马,动作优雅快速,他一手扣住水漠痕的腰肢,一手抓住缰绳,两腿一夹,马儿长啸一声,顿时,马如腾空而起,飞奔起来。
冷雪切见状,不禁咂咂嘴吧“蓝衣,八弟的千里驹怎么那么好?你这怎么这么烂?而且它看起来像驴?”
话音未落,蓝衣身边的千里驹用鼻孔在冷雪切的脸上喷了两到热气,冷雪切吓的连连后退。
蓝衣见此,不由的笑着拍拍他的千里驹“切儿,我这千里驹谁要是说它的坏话,它可不乐意了,一会儿它绝对不会让你坐在它背上的。”
蓝衣说完,千里驹还配合着叫了两声,冷雪切怒了,敢情一匹马不像马驴不像驴的畜牲都能欺负他了,她的脸面何在,她指着蓝衣的千里驹怒骂道:“我看你就是一头驴。”
“嘶嘶”蓝衣的千里驹忽然转过身子,将屁股冲给冷雪切,猛然后腿一抬,向冷雪切踢去,蓝衣手变砍刀向马腿砍去,由于力道不是很重,千里驹只是哀嚎了一声,随后用两只马眼哀怨的看着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