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料想过你会是这种想法。”钟离的语气没有意外，很是自然的在两人周身撑开一片护盾，金色一闪而过，裴枍还没来的及看清就消散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身边也被钟离套了个盾。
诶，钟离这盾看着就感到安心。神界的时候他就想这么说了，他是从来不怎么懂的防守，只知道一味进攻，最多也是运用权柄对自己治疗，但效果也不是十分出众，他也从未特意去学过防守治疗一类的法术，只觉得自己出手让对方输出不了就行了。
只要出手够快够狠，别人就伤不到他，自然不需要防守治疗——他一直是这么觉得的，至少神界无人能够出手比他还要强悍。
不过经历过劫力一战和虚弱期之后，他这种想法就有了些许改变，现在神识扫过钟离刻意隐匿起来的金色壁障，裴枍能感到格外的心安。可能改天自己也要去学一学防御之术。
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了下来，就像无妄坡那边常年暗淡的天色，空气之间隐隐绰绰地似乎飘荡着不少淡蓝色的鬼火。
这倒是吓不到前进的两人，依旧朝着前方走去。
黑色的薄雾毫无征兆的出现，始终跟随在二人的身后，被尾随的两人似乎从未发现，目标不变朝着山林的最深处进发。
裴枍一点都不着急，他看着钟离的一束长发随着行进的动作在空中不断飘起又落下，脑海中又想起了这人身着神装，散发执枪的狂妄模样。心境慢慢和记忆之中重合，眸里带上几分幽远。
记忆延展，他当时就是这样带着人讨伐螭。
只是出手的人互相变换，当年是他提着长剑站在前面，摩拉克斯拿着枪跟在身后——现在却是摩拉克斯站在他的身前了。
总觉得心里有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父亲欣慰感了是为什么？明明这钟离看着性格比自己还沉稳些……该不是之前吸收的记忆作祟吧……也算是自己养大的魔神，结果性格什么的还比自己靠谱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
这意味着裴枍能够放手摆烂，大胆摸鱼了。
他现在可是一个伤没好全都还不太利索的病号啊。
黑夜之下的树林之间，微风吹过惹的树叶婆娑。冰凉的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投射在地上，碎影斑驳，风吹间追随着两人的身影，穿梭在林间的微风似乎变得更加冰凉，像是染上了月色如水，还带上一点湿漉漉的重量。
裴枍的感觉没有错。
邪祟伴水而生，行走之间都会带着湿漉的水汽弥漫。
他更加确定先前自己的猜想，记忆中还是游戏里都明白的告诉了他，当年有一只被摩拉克斯封印在了水边的古兽——螭。
作恶多端杀伐人间的恶兽被摩拉克斯击败，骨肉分离，血脉崩析，封印在了山林深处，流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