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最初也没有想着隐瞒，只是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斟酌词汇，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平常人都不会相信，只觉得荒诞怪异。
他选择说了个大概。
他觉得招惹上界辰川的分身到一句话引来了真正的界辰川本体——这步棋走得相当巧妙——但也有很大的风险。
四大神座互相之间按照历来的惯例是不会牵扯交涉太多，按照这具身体本来的日程计划，人际交往种种，他是再怎么做也接触不到另一位神座的。
醒来的时候见到裴枍，估计也是之前那位粉发的男子所说，机缘巧合救下了而已。
他在传来的记忆里知道了私闯溯池是大罪，但上司还不知道这点——裴枍没有告状，也可见四大座确实不会在大事之外的事情上交涉——这也算是掌时神君管辖地域之内的事情了。
所以能够沟通到裴枍的节点就只有每日都要照料的界辰川分身。
既然本体都和裴枍有交情，更何况还是神界的根基……分身自然也是要看看的。
能够顺着这条线引出本体自然最好。
空没想错，当他察觉到和自己对话的光幕在闪烁几次之后，传出的气息变得微妙，他就知道他算是赌对了。
界辰川发现了世界的怪异，并且表示出了相当的兴趣。
有兴趣就能聊下去。
界辰川其实是有窥探他人的心声能力的。
但就算他所说的这些行动会掉他界辰川“神界一霸”的份儿，他也没把这些用在空的身上，但这小子活的明显没有他久，虽然自己的双目已经残缺，但自己外放的神识还是能感受到这个人传出来的一些欣喜。
难道就真觉得本座会顺着他的意志走吗？
界辰川笑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摩挲几下就感知到空最终抬起头故意侧开视线，看向他的脖子，避开了脸庞——“这些就是全部了。”
“嗯……口才尚可，故事倒也不错。”界辰川微微一笑，如果是裴枍站在这里，估计能认出来界辰川这老小子是想着套路人。
焉儿坏。
本来就已经决定了要帮忙，但嘴上还是免不得打趣拒绝什么的——要是这种场面被裴枍撞见，十有八九会落得一个“欺负小辈”的名头。
不过裴枍不在，在了也不能改变界辰川此刻想要逗弄空的心思。
“虽然本座确实很感兴趣，但不见得本子会出手帮忙……而且在这里活得够久了，偶尔出点事也是可以接受的——我还嫌这里太太平了呢。若真如你说这里不过只是裴枍的一个梦境，那我就更要看开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梦境中的一个小小兵卒罢了。可没什么志向打破梦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