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沙发里,手中拿着铅笔和画板,画着无趣又单调的线条,其实我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根本用不着练习。
可是,我拿起画笔根本就不知道要画些什么,只能排线。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哥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默默的低头看着我,眼底乌青,尽显疲倦。
我手中的笔并没有就此停下,我在等哥哥开口。可是,哥哥就站在我的身侧,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空调还在运作,持续不断的冷气充斥在整个客厅,我开始感到冷。
“哥哥,几点了啊?”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点三十二。”
哥哥声音透露出了一丝哑,看来哥哥是真的很累。
“你还不去睡觉吗?”我抬起头看向哥哥。
哥哥看了我许久,仿佛要把我看穿。我没有躲,而是让他看了个够。
“哥哥,是姜阿姨让你回来的吧。”我笑了笑,死死盯着哥哥。
哥哥依旧保持沉默,我开始莫名的烦躁,想冲哥哥发火。
哥哥只是转身回了房间,手中的画纸被我死死攥在了手心里。
没过几分钟,哥哥提了个医药箱坐在了我的旁边,他慢条斯理的从箱子挑出了碘酒、棉签、纱布。
我好以整暇看着哥哥,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哥哥拉过了我的手,他轻轻的揭开了我手腕上已经渗血的纱布,动作是那么的温柔,我有些错愕,想要挣扎。
哥哥还是发现了,或许,他本来就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从国外回来。
哥哥微微蹙眉,攥住我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别动。”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放弃了挣扎,垂下眼眸看着哥哥替我上药,碘伏涂上的那一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还挺疼的啊。
哥哥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疼?”
我嘴硬,“一点也不疼。”
哥哥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点,我撇了撇嘴,有些难过。
消完毒后,哥哥给我缠上了纱布。
看着手腕上包裹整齐的纱布,我有些出神。
“念念,想哥哥了可以给哥哥打电话,哥哥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伸手抱住了哥哥,眼睛酸酸的,好像要下雨了。
哥哥拍了拍我的背,和小时候一样,很舒服,莫名的令人心安。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需要道歉,你永远都不用对我道歉。”
江时在纽约接到姜女士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是慌乱不安的,他怕池念出事,可偏偏怕什么,却来什么。
“哥哥,我是不是有病?”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手心因为紧张开始出汗。
哥哥说:“你没病,不要胡想。”
我闭上了眼睛,压在心中的石头并没为此落下,“哥哥,手腕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越是去想伤口的缘由,头就越疼。我不知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好像是摔的?
姜阿姨就是这样和我说的,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是你不小心摔的,地上正好有玻璃碎片,伤口才会这么深。”哥哥放开了我,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真的吗?”我低头看向纱布。
哥哥说:“真的。”
我没病,爸爸骗我,我只信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