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好,经过锻炼,我也逐渐可以站起来了,虽然还是不能走路。
“哎,我就走那么一小会儿,你怎么那么不让我省心。”许清将手上的袋子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抓过我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我只觉得他大惊小怪,“没事,就划了一下。”
许清皱了皱眉,“不是不让你碰刀吗?想吃水果你告诉我,我给你削。”
我抽出了我的手,将刀递给了他,“我又不是真残废了,要不是你喊我那一下我都不会划到手。”
许清把刀放到了桌子上,“怪我?”
“不然呢。”
“好,怪我,我不该喊你那一声。”许清抽张擦了擦我手上残留的血,“我去给你拿个创可贴。”
“不用,这小口子晚上就能痊愈了,浪费一个创可贴干什么。”
许清将纸扔到了垃圾桶,顺带拉了张椅子坐下,“你这一天天的真不让人省心,腿还疼吗?”
前两天刚能下床,我就急不可耐的想要走几步,可没想到腿根本不听我使唤,还没走上一步呢,就摔了。
我想要站起来,可腿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劲,最后还是小护士发现我摔在地上,将我扶起来的。
可没想到,下午许清一来,小护士就和他告状,说我太着急了,要是摔到骨盆,那后果不堪设想。
许清当时的脸色很难看,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见他胯下脸,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当然,他没对我发火,只是一个人在那坐着生闷气。
我喊他,他不理我,我便拿起一本书慢慢的翻着,过了大概半小时,他面无表情的过来掀开我被子,想看我腿上有没有摔伤。
我捂着不让他看,他便一只手握住了我的两个手腕,我说我没事,没摔到。他不信,硬是掀开了我的裤腿,看见有淤青后,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的心虚,就……害怕他看见淤青。
“不疼了,我现在好着呢。”
许清哼了一声,“就该摔疼你,不疼你就不会长记性。”
“那我现在再摔一个?给你饱饱眼福?”说罢我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许清“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音量都拔高了不少,“池念!你给我好好躺着!”
我笑了笑,重新躺了回去,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了?”
许清把沙发上的袋子扔给了我,“我迟早被你气死。”
“别呀,我还有事请你帮忙呢。”我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床上。
许清大概是被我气的不轻,绕着沙发走了好几圈,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说不定在骂我呢。
我看着许清带来的本子和笔终于松了口气,变成植物人昏睡的那三年记忆,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我不想忘,也不能忘,那是属于我和哥哥最后的美好。
尽管不是真的,那我也要记得。
许清平复下来后,便又坐到了我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问,“你在写什么?”
我没看他,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轻声说:“梦里的记忆。”
许清看了我好半天,大概在斟酌用词。
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我心烦,“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委婉,我现在不是你的病患。”
许清摇头,“没什么想说的,你写吧。”
我放下笔,看着他,“真的?”
他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注意握笔姿势,还有你只能写半小时。”
我不满,“你怎么管的那么多。”
“你太长时间没写过字了,还有你手腕写久了会疼。”
是啊,那场车祸伤的可不只是我的大脑,车子受到猛烈的撞击,玻璃碎了一地,有一块直接穿进了我的右手腕,肉直接翻了出来,仔细看还能看到白骨。经过治疗,伤口变成了一条长达近六厘米的疤痕。
我命大,没死于那场车祸。
只是,每到下雨天我的手腕就疼,堪比天气预报,我也不能长时间的使用手。
“我知道了。”
许清眨了下眼,声音带了点委屈,“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我放下笔,轻轻揉着手腕,“还好,烦了我会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