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天堂现在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先是胖子后来是安娜，料想这样状态不会持续多久，那边肯定会派新的头目下来，这段时间观察了几天也没看到有什么新面孔。
倒是在老秦随手记那个记事本，看到了一组数字，891204，问了远在M城的秦夫人，她对老秦有这个笔记本一无所知，更别提这串数字。
我想起来，有一天无意之中看老秦在写什么，老秦急急忙忙放好，还说现在还不确定，不想误导我。
到底这个数字代表了什么呢？看起来像是密码，但是试了所有需要密码的地方好像都不是，或许是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是不是老秦已经查到了什么，只是还不确定。我盘了身边的人和可疑的人都没有这个时间出生的，也不是电话号码，十年前就电话号码就升位了，这6位数早就拨不通了。
我突然看到老秦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一本号码黄页。我脑子里闪现，也许就是一组老号码呢？这本黄页出版日期是1973年6月8日，偏偏是Q县的。
我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这组号码。显示这是Q县一所画院的电话。我查阅了资料，这个画院居然还在，只是变成了Q县少年宫，这个画院有什么特别？看资料就是一个普通的机构，很多年前Q县的画家或者绘画爱好者会在那里以画会友，是Q县的几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投资建设的。投资人好多已经不了，还在的人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我寻思着还得去Q县一趟，那里似乎是一切的起源。
离开H城之前，忻悠捎来了消息，说没找到那个厨娘。我更加肯定这条线索的重要性了，我让老鬼帮我一并打听打听，毕竟这段时间他也在探查gigi的消息。
Q县给我很陌生的感觉，因为那一年的大火，Q县的市政建设反而因祸得福，得到一笔专款用于灾后重建，加上社会上的募捐，资金数目巨大。当时Q县的领导班子觉得还不如一步到位，让整个城市提前进入现代化。所以越到城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竟不亚于H城的市区。
我故地重游，好半天才找到原来天使一家的别墅区，而那个画院正是在同一个街区，没有被大火波及真是万幸。
画院在一片高楼大厦的遮挡下显得默默无闻。当时画院也是这个小县城值得称道的优秀建筑之一，而现在早已风光不再，我走进去，门口的大爷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又懒洋洋地低头看他的手机去了。估计他认为我也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之一，我今天的装扮正是一个中年略微秃顶父亲。
门头挺旧了，黄砖红瓦，略显斑驳，里面是一座3层的小洋楼，倒是重新粉刷过，粉红果绿，倒是跟现在少年宫的定位挺匹配的。我在家长等候区东看西看看。
突然被墙上的画吸引，这是一幅山水中国画，看起来气势蓬勃，笔力雄厚，不像是少年之作，倒是一个大家手笔。我看了下边上的落款是知秋老叟。知秋老叟？我想起来之前灭门案中，死去的老者也就是天使的爷爷叫沈望秋，山水画上颇有造诣，笔名好像就叫知秋老叟。
等候区，本地的家长那里，陆续得知，当初画院留下了一些画作，有些都退回去给原作者了，有些联系不到的，就还放在这里，作为少年宫的挂画陈设。当时天使一家已经丧生在火灾之中了，当然画都留了下来。我一路看过去，除了一些山水画还有一些油画。每个廊柱上几乎都有，然后每幅画下面还有一句名人名言，90年代的学院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