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全身的疼痛,月乐吃力的抬起手臂,想要挡住不断倾落人间的冰冷雨水,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重新睁开双眼,可在看到自己手臂的那一刻,约了呆愣在了原地。
肤色苍白,纤细,却没有淤青,没有被殴打造成的伤口,更感受不到呼吸时肺的疼痛,这,这不是他的身体!
月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月乐挣扎着,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挣扎站起身来,双目瞪大,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不死心,不断左看右看。
片刻后,
他像是痴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雨幕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浸透他的脸颊,任由冰冷的寒意钻入他的骨髓,慢慢的,就连心脏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不见。
这不是他的身体,一个小孩子,比他还小的小孩子,一个明显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骨比他还要瘦削,弱不禁风的孩童。
只是看不出具体年岁,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月乐仅是站在苏醒这么片刻便有些晕眩。
这让月乐有些震惊,他感到自己长久的人生观在此刻受到了轰击。
月乐,脑袋里闪过一个名字,似乎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这是哪...?”
眼里闪过迷茫,月乐茫然地站在雨里,嘴里喃喃自语,他的脑海像是塞了一大坨混着四十二号混凝土拌意大利面的西湖醋鱼榴莲酱,一时间让他感到刺痛。
可浑身的酸痛感和雨水砸在身上的冰冷感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个梦,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他,月乐,穿越成了另一个人。
天空阴沉得可怕,阴雨连绵,湿冷的风夹带着浓郁的水汽,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短时间内,这场雨是停不下来了,可以月乐如今的身体情况,或许要不了一天,他就会在这场雨下死去。
“不!我要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让月乐意识到不能自身危险的处境,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对于死亡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什么死过一次的人会看淡生死,这都是假的!
死亡的阴影不断催促着他,让月乐赶紧找个地方躲避。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看上去有些残破的村落,屋舍之间凌乱杂序,彼此间隔颇大,分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可能看到属于人类的痕迹终究是让人心安的。
不过这里似乎已经遭到了劫匪或战乱的侵袭,到处是残垣断壁,零零星星十多栋屋子还保持着大概的形状,可惜也是充满了被打砸的痕迹。
焦黑的建筑无力地倒在地上,被雨水冲刷,一缕缕带着黑色痕迹的水渍向四处蜿蜒。
没有人的身影,或许是这处村民提早得到消息逃生离去了。
抬头望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晴的天空,迈着踉跄的步伐,月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栋保存较为完善的茅草屋。
这处茅草屋的屋檐向外延伸出一截,总归是能让他暂时躲避这场寒冷刺骨的寒雨。
墙上有一道道被烟熏火燎后留下的痕迹,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月乐有些茫然,此时的他才有心思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目之所及,所有的房屋屋檐都会向外延伸出一截,地面铺了一层略高于周围的石砖,很明显,这里应该是常年下雨。
不过,这里似乎并不安生......
默默观察着四周,淅沥的雨声,茅草被雨滴拍打的声音,树叶窸窣的声音,可是就是少了点人气。
这里,这里是村落啊!
月乐的脸色苍白,他对未来感到了一丝茫然,天空闪过一道白光,伴着一声轰隆的雷鸣。
轰隆隆——
咕噜噜——
嘴角很干,刚刚浸润的嘴唇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干燥,饥饿、干涸、寒冷、恐惧...在这一刻疯狂涌入月乐的脑海。
被袭击的村落,到处都是被烧焦抢砸的痕迹,提前逃亡的村民...
这个规模并不大,陈列甚至有些杂乱的小村落,在天空渐渐阴沉后,竟是静得有些可怕,连一丝丝的灯光也没有亮起。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所有光亮都被隐藏在了厚重的乌云之后,天空一片灰暗,冷冽的寒风穿透身上湿透,不断往下滴水的破旧衣服,刺透自己履弱不堪的骨骼。
月乐看着渐渐阴暗的世界,看着黑暗再次向他笼罩而来,他蜷缩在墙角,颤抖着,无尽的恐惧感再次像汹涌惊骇的深海巨浪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