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须弥有一款冷浸蛇酒，采用毒蛇泡制，酒水蛇腥味十足，还带着细微的毒性……不知道你这位须弥远道而来的被驱逐的学者，有没有尝过这样的酒呢？”
裴枍尾音上扬，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倒是让坐在小船上慢悠悠摇晃着一管深紫色试剂的执行官联想到了自己的一位同僚。
不愧是商人，真是天生的笑面虎——笑着说话总是能带刺，扎人疼的有点紧。
多托雷这样想，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摇晃着试剂，鸟嘴面具遮盖着脸看不清容貌，但他回答的声音倒是平静，仿佛不太在意裴枍手上的利剑闪着冰蓝色的寒光，也不惊讶于裴枍知道他的出身，还直接点出了他和教令院的联系。
小船虽是晃荡，但比起璃月港附近剧烈涌动的浪潮还是显得平静了许多。
船上针锋相对的对峙也显得格外硝烟弥漫。
多托雷的视线扫过裴枍身后不少倒下的愚人众身影，没什么感情的笑出了声。
“早就在公子那里听说过你的名字，裴枍——杰出的冒险家，还是普通的酒商？这些只是那个四肢都不太发达的蠢货才能看到的表面吧。”
“你是谁呢？”多托雷停下摇晃手中试管的动作，语气含着一点期待和好奇，又把话题转移了回去——“冷浸蛇酒，呵，始终不如至冬的火水来的猛烈。”
“是吗？但我觉得你可能更适合蛇酒一点，毕竟和你更配。阴沟里的老鼠终究只知道做些小动作，以为璃月就没有知道的人了？多托雷，你好像有点越界了。”
裴枍敛下笑意，此刻脸上的神情和声音一同冰冷起来——“璃月的实验，是你干的吧。”
陈述句。
“你好像知道了不少。”多托雷确信的开口，此刻他被裴枍逐渐变红的湛蓝色眸子吸引了目光。
这人身上一定有着什么封印——因为他逐渐感受到了一股狂妄邪恶的力量，这明明不属于裴枍这样一位冒险家——不是任何一种元素力的力量，不会属于提瓦特——但莫名又和自己实验里找到的东西相似。
有趣。
多托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心仪的器物，血红的眼神逐渐变得侵略，放肆的扫过这人的身躯。
“收回你的想法，如果你想死，我会成全你。”
裴枍的剑刷的一声擦过这人的脖颈，一条血丝顺着利剑的行进方向显现在博士惨白的皮肤上，又很快凝固变成了深黑色的线条，像是陶瓷上出现的裂缝一般逐渐向着四周扩散——裴枍眯起了眼，将这样奇怪的现象收入眼中。
多托雷没躲，反而咧开了嘴，乌青的唇看着就像是中毒一般。
“你要问我什么呢，裴枍。”多托雷摊开手，试管里的液体渐渐沉淀，裴枍能感受到这里面的力量来自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