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仪一时语塞,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她抿了抿唇瓣,怔怔看着白翘翘。
白翘翘的唇勾了勾。
她的手稍稍用力,将酒壶从顾绵绵的手里拿了过来。
白翘翘喝了一口酒,笑道:“这世间地人,劝说别人的时候都是一套一套的,可谁都知道,当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是一个未知数,完全就不知道该如何解答。
现在想想当初劝你的我,真傻。”
白翘翘的笑容很嘲讽。
君令仪看着她的笑,想要说出口的话被生生吞了下去。
君令仪的眉头皱着。
她很担心白翘翘,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君令仪叹了口气,只能说自己的事情。
她道:“我知道,我们虽然都来自于别的地方,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待了这么久,对这个世界也早就有了感情。
如今要走了,总会有很多事情似断非断,让人理不清楚头绪。
就像是我知道我和秦止可能不会走到最后。
但是我也有我的使命没有完成。
我努力过着每一天,让我地每一天都像是糖裹了蜜。
至于第二天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已经不会去想了。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
比如你今天喝了酒,明天宿醉得头疼,如果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陆大人怕是要笑话死你。”
白翘翘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
君令仪轻笑,“他笑话你的时候还少吗?”
她玩笑般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从白翘翘的房间走了出去。
白翘翘捏着手中的酒杯愣了半晌。
她仔细地想了想,眉头皱起,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算了,不喝了。
君令仪出来关上了门。
身侧有异动的声音。
她狐疑转头,看见一个人影从不远处跑开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那个人影的模样。
但是君令仪却能猜出人影的身份。
她不自觉摇了摇头。
这世上的事情,什么东西说的清楚呢?
她曾经也过过那样的日子。
将所有的日子都掰碎了过。
过着这一天,却要想着后面一个月的生活。
时间越久,活的越累,煎熬也就越多。
或许是秦止讲述十年前的故事的时候让君令仪豁然开朗。
人嘛,来这世间不过是随意地走一遭。
在二十一世纪也好,在这片大陆也好,他们终究都是时代的过客。
他们能够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但能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就是幸福,快乐,不后悔的每一天。
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喝了一波属于自己的鸡汤,君令仪打了一个哈欠,乖乖地找他家的小泰迪去睡觉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两觉。
……
十天后。
鸡鸣三声,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平西王府的小厮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勤快。
因为常年征战沙场,平西王很少在王府之中。
这几年就连小世子都不经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