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圣上开口,手掌重重扬起,像是要打在秦澈的脸颊上。
秦澈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眼眸垂下,又道:“父皇,你病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秦澈!”
圣上开口,喉间又有了血腥的味道,而后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秦澈的脚步顿住,终是转身走到了圣上的床榻前。
眼前的人老了,真的老了,他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般打他了。
圣上抬眸,眼眸中的霸气早已散了,苍老的眼眸里甚至带了几分乞求的感觉:“从出生起,你就躲不掉的,出生重瞳,天降龙子,你冠以秦姓,什么都躲不掉。”
他的声音越发的苍老脆弱。
圣上看着他:“若你一意孤行,我们来赌一把。”
秦澈未言,圣上的嘴角微微勾起,唇角还带着血:“你出门的那一刻,毒酒已经送到了那个女人的桌边,若是朕赢了。”
“你说什么!”
秦澈猛地起身,怔怔看着圣上。
末了转身,向着皇宫的外面跑。
圣上的嘴角勾起,牵出一抹笑意来,苍白的唇角还沾着鲜血。
嘴角呢喃:“澈儿,朕也是为了你好。”
枕边还放着那个木盒子,圣上将盒子拿出来,盒子里的画像早已有些泛黄。
画像上的女子却依然笑着,嘴角弯起,没有烦恼的模样。
圣上笑:“你说,朕把你忘了吗?”
胸口有什么东西蓦然一痛。
圣上的嘴角又咧开,带了一抹笑意出来,手上的玉扳指有些晃眼,他是帝王,何来的心,又何来的念念不忘呢?
秦澈一路跑到了宫门口,坐着马车向亲王府赶去,算起来他出来也有两个时辰了。
秦澈了解圣上,圣上心狠,言出必行。
那杯毒酒,不会有误。
秦澈的手掌攥在一起,心中默念着,晗晗,晗晗。
他的晗晗,万万不能有事!
他的眸子合上,恨不得自己有通天的本领,快点飞到晗晗的身边。
手掌攥紧,眼前似是又出现了晗晗的笑脸。
总算到了亲王府的门前,秦澈不敢停留,向着依桃苑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依桃苑的门前,秦澈还未打开依桃苑的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了温晗的声音:“说,谁派你们来的?”
秦澈嘘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了一下,好在不是个梦。
秦澈开了门,便看着温晗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
旁边的两个小太监早已被五花大绑,酒壶和酒杯都掉在了地上,毒酒撒的满地都是,脏了依桃苑的地。
温晗的桌边也摆了酒菜,温晗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拿着筷子,嫌弃道:“说不说!”
两个小太监叫苦连连,看着秦澈来了,赶忙求助道:“王爷,救救小的啊!”
秦澈的眉心本是皱在一起的,看了眼前的景象倒是舒缓开了,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一下,关上门坐在了温晗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