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太伤人了。
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刺在心脏，疼的人都不敢用力呼吸。
江晚意眼眶一热，强忍问，“那傅总是不需要了吗？”
一口一句傅总，让男人皱眉，眼底燃起不悦，“你打电话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些？”
江晚意声音堵住，如鲠在喉。
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那头传来娇柔的女声，“淮之，快来，等你呢……”
傅淮之嗯了声，又沉声对电话里的她开口，“还有别的事？”
江晚意脸色白了白，“没了。”
电话被利索挂断。
江晚意仿佛雷击了似的，一股冰凉在身上迅速扩散，弥漫……
身体如同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
果然，她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
还以为傅淮之对她的态度和颜悦色几次，身份就能不一样了，可实际上，她依然是一个契约替身罢了。
……
车在黑夜中行驶，车里的人看着窗外，显得尤为寂寥落寞。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响了很久，她都没反应。
直到谭鑫提醒，她看也没看接通。
那头传来一如既往温和的熟悉声音，“最近还好吗？”
江晚意听到声音，再看了眼备注的名字。
果然是他，霍明征。
久违的来电，让这通电话变得严谨，她问，“挺好的，霍律师这么晚找我，有事？”
“不是，看电影反响不错，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怕你这个大明星以后不记得我了。”霍明征半开玩笑。
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又怎么会真这么想。
江晚意当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的，也笑，“霍律师就别开我玩笑了，混口饭吃而已。”
那头传来霍明征的笑声，笑完了，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晚意见他没什么事，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断。
之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见还早，她吩咐司机送她去附近的音乐吧，乔装好后，进去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喝两杯。
可能是心情不好，明明没喝几杯就开始觉得头晕。
她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忽然撞到一个怀抱，对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抱着柔软的腰肢，顿时便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美女喝多了啊？走，我们换个场继续喝。”
“放开我……”
江晚意挣扎，却力气不够大。
后面被男人带到了附近一个小巷子。
这里灯光昏暗，远离了街道的喧嚣，十字的巷子口处处透着静谧，危险。
“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
“放开我！”
江晚意意识到危险，使劲挣扎，推搡中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张美艳明媚的脸。
男人呼吸一窒，满眼都是惊艳，“你长得真带劲，好像女明星江晚意啊。”
江晚意甩开他伸过来要捏脸的手，头昏沉沉的，疼痛欲裂。
一双眼睛却怒瞪着男人，“滚远点，否则我报警！”
男人一怔。
江晚意扶着墙，艰难的往巷子头的方向走，刚走没两步，男人又立刻追上来。
“你出来喝酒，不就是为了寻开心的吗？难道你就不想在这里试试？没摄像头，很刺激的……”
“我那方面不错，包你开心。”
男人又拉住了她的手臂，坏笑着诱惑。
尤其看她长得美艳，像极了最近大火的江晚意，他就更不能让她离开了。
江晚意再次挣扎，完全挣脱不开，男人又欺身上来，把她逼到墙壁困住，低头强吻。
江晚意瞬间救星，抬起脚狠狠撞在他裤裆的部位，接着又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尖细的高跟鞋仿佛能穿透鞋面，疼的男人捂着裤裆倒在地上哀嚎。
“人渣！”
江晚意忽而想起傅淮之，还有电话最后熟悉的女声，明摆着就是周纯。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胸腔怒火蹭蹭往上升，又狠狠踹了男人好几脚，尤其有一脚还踹偏了，落在裤裆最中间的位置。
男人整张脸爆红，在昏暗的巷子尤为明显，四周也跟着荡开杀猪般的惨叫。
江晚意这一发泄，精神了许多，捡起帽子戴上，勉强走出了巷子口。
一阵风迎面吹来，头疼的更厉害了。
她累了，想回去休息，站在街道边招手拦的士，忽然身体没站稳，脚崴了下，整个身体摔向路边。
“啊……”
江晚意尖叫一声，下意识捂住脸护住。
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紧接着大手又落在腰上，身体在空中一转，便跌入了熟悉的怀抱里。
“怎么喝这么多酒？”
温和的嗓音透着担忧，在头顶上响起。
熟悉的气息，令江晚意心脏一窒，缓缓抬起头。
“这边是马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一摔下去，车就碾过，分分钟没命。”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但眼底闪现抹薄薄的怒色。
“怎么就不让人来接你，谭鑫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江晚意听着他一连串输出的质问，尤其语气还有点严厉，让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她觉得委屈至极。
她巴巴看着男人，瘪了嘴，“能别骂了吗？我心情本来就不好。”
这反而没让男人心软，“心情不好就可以喝酒，喝多了还差点摔出马路？江晚意，这是命！”
霍明征前所未有的怒色，甚至满是严厉。
江晚意胸腔满是委屈，挣扎开他的怀抱，“是是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心情不好，不该喝酒。”
“那就别管我啊，霍律师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教训我，有空还不如多陪陪女朋友。”
霍明征拧眉，“什么女朋友？”
江晚意已经转身离开，步伐还是漂浮，站都站不稳。
果然。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别喝酒，太容易酒精上头了。
霍明征眉头皱的更深，看她走远了些，舌尖一舔薄唇，还是没忍住大步追上去拉住她手臂。
“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江晚意甩开手，“不用，我自己会打车。”
鸭舌帽遮挡住她上半张脸，侧脸却依然能看出来脸庞流畅美丽的弧度。
霍明征看她不配合，无奈叉腰。
看她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闹着性子的样子，让人生气不起来，霍明征索性走过去，一把将她扛肩上。
“干什么，放开我！”
“霍明征，你放我下来！”
“……”
无论她怎么动，怎么喊，霍明征都没有理会。
最后把她塞入车内，按住她乱动挣扎的手臂，温润的眼底满是不耐，“乖，别动，我送你回去。”
见他又变得温柔，江晚意迷迷糊糊的眼神看着他，逐渐安静了下来。
霍明征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上了主驾驶，开车离开。
这么一折腾下来，江晚意清醒了一大半，她把目光从车窗外转过来，看着霍明征问，“你要送我去哪里？”
霍明征不动声色蹙眉，“浅水湾。”
“我不想回去那边……”
江晚意喃喃道，霍明征清楚听见了，“那就送你回江家。”
江晚意心头一阵苦涩，忽然觉得哪儿都让她感到窒息。
她苦笑，“能也不回江家吗？”
霍明征的手握紧了方向盘，目光从正前方收回来，深深看她一眼，“那你想去哪儿？”
江晚意颇有些伤感，无奈地扯了扯唇，“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能短暂做一回自己的地方。”
霍明征眸色一窒。
也不说话，车辆在前方绿灯路口右转，改变了回去浅水湾的路线。
半个小时后。
抵达南澳的一所海边别墅。
江晚意跟着他进入别墅，来到阳台，海风迎面吹来，又让她清醒了几分。
看着不远处漆黑且波光粼粼的海面，江晚意诧异问：“这是你的房子？好漂亮。”
头发被风吹在脸上，有些乱。
霍明征看着她嗯了声，眸色幽深，伸手为她撩开发丝，嗓音温柔道：“今晚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
经过卧室大床的时候，江晚意皱了皱眉，追出去，“霍律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脚步有点着急，可能是没想到霍明征会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江晚意整个撞在他身上，猝不及防间，两人身体没站稳，抱着一起摔在了床上。
尤其霍明征身体摔在她身上，唇对唇撞在了一起。
江晚意猛地瞪大眸子，呼吸像是在那一刻停止了。